“我…”
付衡眼睫微微,“我和我媽吵架了。”
果然,這個年紀的孩子鬧脾氣,不是和家里人吵架,就是和對象吵架。
許灝理了理被吹的凌無比的頭發,冷的倒一口冷氣,“不是,咱能不能找個暖和的地方坐著,這馬路上也太冷了。”
明明剛剛陪姥姥姥爺散步時還不覺得冷。誰知一旦不運,干的坐著,許灝立刻覺得自己都快凍僵了。
老小區周邊生活便利,藥店菜店水果店之類的生活用品店比比皆是。但是咖啡廳之類帶點小資調的店鋪就麟角了。
許灝環顧四周,發現附近有幾家茶店,但店鋪都很小,沒有能坐著談話的地方。
遲疑著道,“要不去我姥姥家坐會兒吧,我姥姥家就在這個小區,拐個彎就到。”
“不用了,”付衡出個苦的笑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倘若換個人說這句話,許灝可能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了。
畢竟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下去。
但這句話從付衡里說出來,怎麼聽都有,“你走吧,就讓我在這自生自滅吧。”的可憐。
許灝生怕離開后,付衡就這麼傻乎乎在街邊坐一晚上。
畢竟付衡有過疑似走路去機場的黑歷史,這讓實在放心不下。
于是一拍腦門道,“那就去我家吧,我家沒人。”
剛剛買服折騰了半小時,眼下都快十點了,要想找個能說話的安靜地方,只能去開房。
可是好端端的和付衡一起開房,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別磨嘰了,走吧。”
兩人打車直奔原主湖心島的大平層。
付衡從頭到尾都乖乖巧巧。
一開門,一熱浪撲面而來,許灝熱得立刻了外套,“你先坐,我去換套服。”
付衡掉羽絨服,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等待。
片刻后,穿著居家服的許灝從房間里走出來,“你要不要換服?”
“不過應該不用吧?你們幾個不是都穿的單嗎?”
說著上手了一把付衡子的厚度,嚯,還真是單。
年輕人,真是。
不得不說,真是抗凍。
居然穿著單,穿著薄薄的高領坐在寒風里,坐的都凍紫了還能面如常。
換了,早就打車跑了。
好,倒要看看,付衡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讓他拼命這樣?
凍了太久,猛然進到溫暖的地方,付衡立刻覺得手腳似乎都沒那麼僵了。
他莞爾一笑,“謝謝,不用。”
“說吧,老實代,今天鬧這一出苦計,到底是要干什麼?”
到了自己的地盤,許灝就沒那麼顧忌了,雙手環,好整以暇的看著面白如玉的年。
付衡原本低垂的頭,在聽到問出這句話后,不控制的僵了一下。
而后,他緩緩抬眸看向。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希冀,有傷,有無助,有信賴,獨獨沒有被拆穿后的慌無措和恐懼。
“你之前為什麼和盛錦書見面?盛錦書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付衡睜著大大的眼睛,眼都不眨的盯著。
“到底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許灝不滿道,“你先回答我的話。”
很顯然,付衡不準備和玩你問我答的游戲。
因為接下來,付衡角扯出一抹淡淡道弧度,自顧自道,“他有沒有和你說,我是私生子?”
“啊???”
許灝人傻了。
無論是周圍肖宇展鵬亦或是付衡本人,都很提起付衡的家里事。
只知道付衡是由單親媽媽養長大的,一直以為付衡爸爸可能是過世了,也可能是父母離婚了。
萬萬沒想到,付衡居然是私生子!
難道?
“沒錯,我就是別人口中的小三的孩子,不,不是小三,也可能是小六小七……”
付衡完全不顧的死活,淡淡一笑,繼續道,“我討厭盛錦書,因為他是那個男人正妻的孩子。”
“是不是很可笑?”
“一個第三者的孩子居然恬不知恥的討厭正妻的孩子?”
“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卑劣很不堪?”
“那你媽媽一定很漂亮。”
許灝總結道,“我之前和你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里有個姐姐聲音又甜又。我當時問是不是你姐姐,你說不是。那應該是你媽媽吧?”
付衡沒想到許灝會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才想起來的確有過這件事。于是傻傻點頭道,“是我媽。”
“嗯,”許灝隨意點點頭,“你要不要吃宵夜,我們點外賣吧。”
付衡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事的發展為何會如此超出預期。
他小聲提醒,“我說我是私生子,你沒有任何反應嗎?”
“什麼反應?我又不是盛市長的正房老婆?沒必要打小三。”
再說,正主盛錦書見到付衡,不也沒有喊打喊殺的嗎?
一個路人,還要有什麼反應?
吃飽了撐的去管盛家的事,跟有什麼關系?
許灝邊瀏覽網頁邊繼續道,“你不是說你跟你媽吵架了嗎?因為什麼?”
談到這個話題,付衡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他張了張口準備說些什麼,但話到邊卻又住了口。
這副言又止的樣子,看的許灝難,“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不要勉強自己,其實我對豪門辛沒什麼興趣。”
還不如玩會兒消消樂呢。
不想問,付衡卻有了傾訴的。
“我媽想讓我搬去和一起住。”
“我不同意。”
“然后你一氣之下,奪門而出,連外套都沒穿,就跑出去了?”許灝總結道。
事是這麼個事。
但是話從許灝里說出來,付衡怎麼聽都覺得自己理的有點孩子氣,有點任。
“嗯,是。”
付衡赧的點頭。
“你放著隔了一條街的周圍肖宇展鵬不找,跑這麼大老遠來找我………”說到此,許灝頓了頓,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了番容人的付衡幾眼。
“你賊心不死,又想來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