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余看到了陸時晏的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明顯是蘇詩琪的微信頭像。
陸時晏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消息。
“怎麼,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都可以跟別的人吃飯,我就不能跟別的男人吃飯?”
陸時晏看到這醋意滿滿的一行字,想象了一下那個小人炸的樣子,他勾了勾,“那不一樣,陸文昊對你有所企圖。”
言下之意,他和顧初夏坦坦,顧初夏知道他有朋友,對他沒想法。
所以陸時晏覺得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蘇詩琪看到他發過來的消息,不翻了個白眼,“就對你沒想法?”
陸時晏秒回道:“放心,可是顧氏千金,背后是偌大一個顧氏,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看不上我這個已經有主的男人。”
陸時晏本意是想寬,讓不要想。
但這番話在蘇詩琪看來,竟是滿滿的憾,他在擔心人家顧初夏看不上他?
言辭里充滿了對顧初夏的高不可攀,所以他也像其他男人一樣在覬覦顧氏的產業嗎?
是了,如果他跟顧初夏結婚了,不僅能輕松拿到陸氏的繼承權,顧氏也會是他的。
在這麼巨大的利益面前,蘇詩琪覺得自己被秒得渣都不剩了。
又憑什麼要求陸時晏為了這棵歪脖子樹放棄這潑天的富貴。
想到這里,蘇詩琪頓時泄了氣,放下了手機,不再跟他爭論。
但是陸時晏還是不放心地發消息過來叮囑,“以后不許再跟他在一起,我會吃醋的。”
蘇詩琪氣笑了,所以陸時晏這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腳踏兩條船?
一邊追著顧初夏,一邊又想維持跟的關系?
陸文昊看終于放下手機,悠悠問道:“他是不是讓你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太了解陸時晏了,看到他跟蘇詩琪在一起,估計能抓狂到死。
蘇詩琪低頭握了手里的杯子,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陸文昊低聲笑了,“他一邊尋求著跟顧氏的聯姻,一邊又對你抓住不放,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蘇詩琪覺得沒有胃口吃下去了,“陸總,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謝謝你了。”
說完,拿起包包就走了。
去結賬時,服務員告訴,陸文昊已經結過賬了。
幫了這麼大個忙,連請客的機會都不給。
只能放棄,出去打車。
過了一會兒,一輛賓利緩緩在面前停下。
車窗降下,是陸文昊,“詩琪,我送你回去。”
蘇詩琪剛想拒絕,可是轉念一想,為什麼要為了陸時晏刻意跟陸文昊保持距離呢?他自己都在沾花惹草。
于是打開車門上了車。
一路上,陸文昊還不斷給洗腦,“自從陸時晏復明以來,哪怕沒離婚時,每天上門想跟他聯姻的貴家大族們都把我們陸家的門檻踏破了,我父親也一直在尋求著最有利的聯姻對象。”
“所以,陸時晏的婚姻是不能自己做主的,他的聯姻對于陸氏來說是最有價值的,整個東會的人都在看著。”
突然,他出右手,握住了蘇詩琪的手,認真道:“但是我的婚姻卻可以自己做主,詩琪,你可以嫁給我。”
陸文昊簡直不能想象,如果他娶了蘇詩琪,那對陸時晏來說將是多麼致命的打擊。
他知道,陸時晏很蘇詩琪,這一點從他每次看到蘇詩琪跟自己在一起那麼失控就能知道。
就算陸氏的繼承權最后落在了陸時晏手里,如果他能娶到陸時晏心的人,那他也算扳回一局。
蘇詩琪的手突然被握住,嚇了一跳,開始掙扎,試圖掰開陸文昊的手。
陸文昊著手下冰涼的,下意識不想松開,兩人一番拉扯下,陸文昊左手猛然拉到方向盤,車子偏離了車道,撞上了對面疾馳而來的汽車。
哐當一聲巨響,震耳聾。
猛然的撞擊下,蘇詩琪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模糊中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
男人焦急道:“醫生,況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肚子里的胎兒也沒事。”
男人驚訝道:“什麼?醫生,懷孕了?”
醫生一臉無語,“你不是說你是男朋友嗎?朋友懷孕了都不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又道:“你自己傷得那麼重,趕去檢查一下……”
“……嗯。”
片刻后,人都出去了,病房里又安靜下來了。
蘇詩琪努力想睜開眼睛,卻睜不開,覺眼皮很沉重。
聽到胎兒沒事,就安心地繼續睡了。
而送了顧初夏回家的陸時晏,又回到了陸氏加班去了。
一整個晚上,他總覺得眼皮在跳,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在發生,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覺。
他從來不信這些玄幻的東西,但是此刻他有點不安。
他忍不住掏出手機,給蘇詩琪發了微信,“回到家了沒?”
等了幾分鐘人都沒回復,他又發了條帶著怒氣的語音消息:“你不要告訴我你還跟陸文昊在一起!”
還是沒有回復,于是他給蘇詩琪打了電話。
但是打了幾次都沒人接。
當陸時晏以為蘇詩琪還在為他跟顧初夏吃飯而鬧脾氣時,電話接通了。
只聽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聲:“喂,你好,這位蘇小姐出車禍昏迷了,暫時沒辦法接你電話,我是醫院的護士……”
男人頓時瞳孔驟,四肢百骸的全往上涌,心臟都快要停止跳。
“什麼醫院,病房號碼?快說!”
陸時晏于失控的邊緣。
聽完護士說的話后,他猛地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沖了出去。
他努力想要冷靜下來,可是腦中思緒混得不行,他本就是緒不穩定的人,遇到蘇詩琪的事更容易失控。
李浩下班了,陸時晏一個人開車疾馳在路上。
他雙手握住了方向盤,車速開到了極限。路邊的景飛速掠過,周圍的車輛和人群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知道自己這樣開下去很危險,但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蘇詩琪出車禍模糊的樣子,他只想要立刻見到。
終于到了醫院,他直奔護士說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