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青山翠綠,郁郁蔥蔥。
溫雨綿走在山間,正在尋找一種草藥,爺爺最近咳嗽難眠,這味草藥可以解咳助眠。
找了幾個小時,總算采足了分量。
背著籮筐,準備下山時,卻聽到不遠的草叢里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山里常有毒蛇,擔心是蛇,所以立馬保持靜止不,仔細觀察。
蛇它不會攻擊靜止的。
打算看清蛇的方向后,從垂直方向離開。
定睛去,凝神屏氣,進到戒備狀態,但當看清楚草里是一張男人的臉時,攥的拳頭這才松開,大步奔了過去。
男人躺倒在草里,把周圍的草染地鮮紅。
仔細一看,他的口有一兩三厘米的刀傷,傷口已經翻開,流不止。
男人因為失過多,已經陷到了昏迷。
溫雨綿想也沒想,把背上的籮筐放下,把自己先前找的止草翻出,往里一塞,嚼爛后吐出,涂抹在男人的傷口。
藥草極苦,一邊嚼著,眉頭一邊皺。
可就算苦到心里去了,還是不停嚼,直到把男人的傷口全部用草藥鋪滿。
鋪好藥后,撕開自己的服,給男人包扎。
“喂,你醒醒啊。”
溫雨綿試圖把男人醒,不然夜后,山里氣溫低,男人會凍死的。
打算把男人背回自己家,可是試了一下,男人太沉,本背不。
搖了搖男人的肩膀,男人這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同時,出手,掐住了溫雨綿的脖子。
溫雨綿驚住了,救了這個男人唉,為什麼他的眼神這麼恐怖,像要把殺了似的?
“唔……放開……”
拼命地去掰開男人的手。
男人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盯著,盯了很久很久,終于,掐著脖子的手松開。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是我救了你唉!”
溫雨綿了自己的脖子,不打算再理會他了。
誰知男人忽然一把拽住的手,把抱進了懷里。
“你做什麼啊?”
用力地掙,發現男人全燥熱。
他把自己滾燙的腦袋埋進的脖頸里,干熱的瓣著的臉,吸取上的冰涼。
溫雨綿了一下他的額頭,猜想他是傷口發炎引起了高燒,要再不退燒,人會燒壞的。
“喂,你什麼名字,我怎麼聯系你的家人?你是自己一個人上山的麼?你這麼重,我搬不你,得找人跟我一起……”
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便迷迷糊糊,暈厥在肩膀上。
“喂,你醒醒,醒醒啊!”
不過這次,任憑怎麼呼喊,男人都不醒,再次暈了過去。
之后,溫雨綿試圖背起男人,結果沒走幾步就摔倒。
摔了一回,男人的傷口便開始滲。
最后實在沒辦法,就近找了個山,把男人扛了進去。
從小生活在山村里,又經常上山采藥,所以在山里怎麼求生,這些經驗還是有的。
找來木材把火堆點上,這樣蛇蟲鼠蟻就不敢靠近了。
接著,去尋了水源,把自己的一只腳撕了,用來做帕子,不停地給男人用冷水冰敷。
深更半夜,又去找可以退燒的草藥。
折騰了好一陣子,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連也沒辦法下山了。
了一遍男人的口袋,沒找到手機、份證,任何可以證明他份的東西都沒有。
長夜漫漫,時刻保持清醒,一遍又一遍給男人換帕子。
男人睡地很沉,一張峻冷的臉,五立,雙眼即便閉,都難以掩飾他容貌的俊俏。
溫雨綿從小長在山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
……
翌日天明,溫雨綿迷迷糊糊被照進山的弄醒。
等睜眼,嚇了一跳,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把臉埋進了的口,還摟住的腰,摟地很。
這個登徒子!
還是黃花大閨呢!就這樣被他吃盡了豆腐!
領子被他弄不說,口還因為他一直枕著,留下了淤青。
就在這時,聽到了樹林外轟隆轟隆的聲音。
接著,傳來一陣喊聲:“爺,你在哪里?”
“汪汪汪——”還有搜尋犬的聲音。
溫雨綿嚇了一跳,要是被人發現和這個陌生男子這樣,估計會誤會吧?
到時候的清白可就沒了!
想必這群人是來找他的吧?
溫雨綿把男人推開,輕輕放平,臨走時故意往火堆里塞了不樹葉,這樣燃燒的煙就會黢黑,能立馬引起那群搜救者的注意。
做完這一切后,趕跑開,聽到那群人走進山,這才安心地背著籮筐下山。
……
回到家,門外停了兩輛豪車。
還沒走進院子,便聽到里面人的數落聲。
“你怎麼照顧招弟的?一個孩家家,徹夜不歸,傳出去讓人怎麼笑話?”
“咳咳咳咳……”
聽到爺爺的咳嗽聲,溫雨綿立馬奔進院子。
“爺爺,草藥采回來了,我這去給你煎藥。”
“慢著。”爺爺拉住溫雨綿的手,指了指眼前一男一一對中年婦。
“綿綿,見過你爸媽。”
溫雨綿驚詫回頭,眼里沒有一點欣喜,反而只有防備和抗拒。
出生的時候,計劃生育查得嚴,父母第一胎是孩,便想生男孩,結果二胎還是的。
又過了幾年,政策允許頭胎是孩,隔四年可再生一個男孩。
于是父母如愿以償,第三胎生了個兒子。
可這個老二,出生后就直接被丟在了鄉下,一晃就是18年,從此不聞不問。
這18年來,和爺爺爺爺相依為命,前幾年,爺爺去世,就只剩和爺爺了。
“爺爺,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趕我走?”
溫雨綿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了一下,忽然疼地厲害。
爺爺也很難,可為了孩子的前程,狠下心咬了咬牙:“你高考拿了全城第一,你得去城里上大學,難不,你想一直待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山里?碌碌無為一輩子?
你父母他們答應把你接回去,你大學的學費,他們會幫你出。
爺爺不希你一輩子困死在這個地方,去吧,去大千世界看看吧,爺爺等你出人頭地。”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