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行程不長,也就不到兩個小時,座後安九很自然的就湊過頭和我咬耳朵,“個的婆娘的事有結果了沒。”
我懂安九裡的‘婆娘’指的是誰,順著的眼神瞄了一下坐在不遠正看電影的小六,小聲地回道,“還沒,也就最近了吧,有結果會有人給我來信兒的。”
這事兒我早就和師哥打好招呼了,蘇小雨真要是被決了他肯定能告訴我。
安九輕歎一聲,“我不是怕別的,就是你的反噬,沒得事吧。”
這個反噬――
我垂下眼,“沒事,有點事也都過去了。”
摘下手套小心的收好,還真是一言難盡啊。
安九見狀就沒有多問,而是反過來直接握住了我的手,眼看著一個大蜈蚣從袖頭子裡出來在我手背上了下頭,沒等我反應過來安九就皺起了眉,“啥子況,葆妹兒,你子還是原樣啊。”
“啊?”
這給我嚇得,關鍵安九這大蜈蚣個頂個的鋥瓦亮頭大耳,那格子就和吃了激素了似得,沒個心理準備就看到了還真是一激靈的,想要做到‘一見如故’稍微有點難度。
“嘖,我問你話噻,你和上頭還沒個結果啊,他能等起?”
安九各種匪夷所思的樣子,“我看他可沒得問題,你們這熱中的居然耗到現在?”
看安九的樣子我反而笑了,“是之前出了點誤會,就是和我那個反噬有關的,然後,後來,也沒有個合適的時機……不過我現在知道要怎麼辦了。”
說著我就湊到耳邊小聲的言語幾句,還有些不好意思,“你明白了吧,這就是我那個閨給我出的主意。”
安九怔在那裡,“套?
!”
這一嗓子聲音有些大,我眼見著幾個乘客還有小六都懵懂看過來恨不得去捂上安九的,“小點聲啊。”
安九呵了一聲,本不顧及什麼別人,眼睛睜的圓圓的看我,“葆妹兒,這話啷個也信哦。”
“怎麼了?”
我不明白,聲音還是悄咪咪的:“這隔離了不就沒問題了嗎。”
“那個……”
安九的嚨好像是了,清了好半天就像是吃鹹了似得看我,:“你……我的天啊,你啷個閨是不是也是雛兒啊,哈的……”
我沒吭聲,
就看著安九特別無語的自己白活了一通方言後湊到我耳邊,“葆妹兒,我是一直曉得你是個聰明人,這件事啷個怎就想不通噻,你們擺弄道道的不是最講究什麼會意,
你要曉得只要是上頭來的第一次,,你可以隔離,氣噻,有氣的麼!
氣啷個隔離,氣一沖,啥子用都沒得嘛!”
“氣……”
是啊,氣沒法隔離啊。
我想到了最先和陸沛說這個的時候他的反應,也就是說,他也清楚用套不行是嗎,是那個赫坤都和說清楚了?
這事兒怎麼這麼麻煩啊!
之前我一直覺得龐旁這個是急中生智,我都老佩服了,現在想想我們倆都二啊,不,是我二,總覺得這種事太過私,想的太了!
安九長歎一聲看著我搖頭,“你還不如自己想個法子,你要是不好意思,老娘去給你買,自己搞定,省的麻煩。”
“什麼東西?”
安九再次湊到我耳邊一通私語,我聽的臉一紅,連連擺手,“不行,這個肯定不行……”
“那你說啷個辦。”
安九小聲的勸著我,“其實不要想太多,難不你就這麼一直和上頭耗著?
你是小,人沒來過也就不想這些,可是男人不一樣啊,你就不擔心他一旦……”
“可是陸沛講,他會找人想辦法的,關於我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安九,“我了解他,因為我們很小就認識了,所以,他一定有結的,我自己來回頭他或許還會誤會,與其他多想,還不如,讓他再去想想別的法子。”
我爸搞出的這件事陸沛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還不是因為這個?
他自己心裡清楚那單子是假的他都控制不住緒,更別說再去做些挑戰他底線的事了。
現在我什麼都不怕,唯獨不想在和陸二在這方面有什麼誤會,而且,這事兒我自己也幹不出來了啊!
也不知道是矯還是怎麼的,就覺得安九出的主意比讓我捅自己一刀還難!
安九隨即一副明了的樣子,兀自點頭,“也是,這種事,一個掌拍不響,男人嘛,越在意,就越是想另一半都是自己的,占有這個東西就是雄激素帶的,更何況你們還是很小就認識……算了,
反正上頭認識的人多,興許,就會有主意了噻,我是沒得想法了,你們自己的事,自己商量的去辦,這種事,最頭痛……”
我看著安九這樣就忍不住的想笑,“安九,
你談過嗎,怎麼給我出主意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啊。”
蠱可以談,只不過結果大多都是無疾而終,因為的毒素從小就開始培養,沒法生育,再加上做事手段毒辣,也不能有自己的後代,所以大多直接選擇不嫁,就像是常掛在邊的話,
一世瀟灑,什麼都不太在乎。
安九聽完我的話眉頭一挑,“你猜?”
我來了逗趣兒的興致,抿著直接出了一個手指,“一個?”
安九笑而不語,我又彈出一手指,“兩個?”
還是不說話,我在彈出第三個,直到有些驚訝的抬起個掌看,安九卻忍不住的笑了,一把攥住我的手,“錘子,一個都沒得!”
“沒有……”
安九笑的清爽灑,“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玩哈子的,啷個有可能談,那個就跟我沒得關系!”
“可是,你……”
“我比你大兩歲,啥子不懂!”
安九笑的像個老大姐似得看我,“再說,我出來混的早。
什麼樣的事主都見過噻,有些事,不需要自己經曆,看也看的會了。”
我的天啊,正當我各種發懵的看著安九時,突然有幾分落寞的笑了笑,“其實我以前也有個喜歡的男人,他不嫌棄我臉上有胎記,還說過想要娶我,只是他不曉得我是養蟲的,
後來他找我表白,我的蟲兒就出來看熱鬧,給他嚇得哦……我也沒追出去,也沒得解釋,這要是算的哈,就是一次吧……”
沒答話,我看著安九,其實長得很秀氣,
只是那塊胎氣太大,再加上頭發一直披著遮臉,還喜歡穿一黑,就顯得有些沉,給人的覺就是高冷,其實接了就會發現,安九是絕對有一說一痛快幹脆的那種人。
個鮮明,相起來很舒服,只是外表看起來在強大的孩子,心都終究需要人去呵護的,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其實很希安九有朝一日能結束這種浮萍一般四遊的生活,
不知道下一站去哪裡,也不知道停下來要回到那裡,很讓人心疼,要是能有個家,有個會一直等待的歸屬,那該多好。
“葆妹兒,不要這種眼神看我……”
安九語氣躍起幾分慎怪的朝我出口,“我們這行當就是這樣的,我心裡有數噻,別人接不了,我也不想害的人家斷子絕孫,這輩子就這樣過去算了,
以後我年歲大了,直接就去養老院,有錢,我多找些人伺候我,怎麼都瀟灑,至於娃娃兒,我是不會去培養的,太害人,我已經被坑了,咋個,也不會再去坑別人。”
我握住的手,:“以後跟我在一起啊,你是我姐姐嗎,我們就做鄰居,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好不好。”
安九笑了一聲,“我啷個容易當真哦。”
“當然是真的了!”
我很篤定的看著,“我相信眼緣,安九,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是你的幫助我都看在眼裡了,我真的很激有你這個朋友。”
就算是通過陸沛認識的,那安九自己的誠心也不需要我多說了,為了碑仙兒自己折了一蜈蚣,為了幫我弄蘇小雨,二話不講又送來一條,統共有幾條啊,這份真心,
本就不是語言能表達出來的。
安九這刻反而沒在大咧咧的多說什麼,只是拽了拽自己的帽子,整個把眼睛遮住,我得角度只能看到抿了抿,有些微的鼻音發出,像是在笑,又有幾分難的樣子。
我沒在多說,懂此刻的愫,一切都在不言中,只是互相握著的手還在用力,我想,我真是幸運的,有最初對我好的家裡人……還有後來的龐旁,安九……
當然,
還有我的陸二。
閉眼小憩,沒多一會兒,就覺腳下又踩到了那片幹涸的土地上,我悶悶的前行,有烈日當頭,驕似火,手上做著汗的作,明明不知道朝著哪走,卻又像是到某種指引一般腳
下不停。
直到到遠遠的看到了一道高坡後幾個頭的影,穿著袍子的影,我看不到他們的臉,但本能告訴那是我的親人,有些激的跑上土坡,這才發現這個坡這麼高,
怎麼跑像是都跑不到頭似得!
裡呼哧呼哧的著氣,有汗從臉頰層層流淌,我嗓子幹的要命,腳步越來越慢,忽的清風迎面,腳下一頓,抬眼的瞬間卻看到參天得綠蔭……
“喝……”
有些驚訝地發聲,
只是看著眼前突兀的大樹,似乎就已經有了清泉如,很高很的一棵大樹,我是站在坡上,但是垂眼,沒看到它,抬頭,又沒看到枝杈的頂,只覺這樹幹的得幾個人圈著胳膊才能圍起來,
周都遍布著薄薄煙霧,縷縷,仙氣重生。
我退後了兩步,想仔細的端量這棵大樹,周遭的土地還是幹幹寸草不生的樣子,唯獨這棵大樹,卻是枝茂葉茂,一片繁榮,我有些迷糊的歎,“現在不是冬天嗎,這什麼品種的樹啊。”
明知道做夢,卻又懷揣著一種明眼人的思維去判斷,這樹像是能聽懂我的話,翠綠的葉子簌簌的搖曳,我瞇著眼看,只見一朵朵白的小花兒散著清香在我眼前逐一盛開,有蝴蝶幽幽飛過,
著翅膀在小小的白花間傳撒播――
微微半張,我像個低能兒一樣仰頭傻傻的看,那白花兒頃刻間便在大樹的枝葉間一簇一簇的開起,很熱鬧,又很清新,白白的,
很像是,梨花?
但又不是,梨花是小朵小朵的幾瓣的啊,白的花瓣,可是這個白花開的卻著實擁。
清冽的風風迎面吹過,樹葉又開始簌簌沙沙的響個不停,白的花瓣從枝頭紛紛揚揚而下,我手一接,落掌心的花瓣卻閃著晶晶亮的澤,我看的稀奇,覺這花瓣兒散出的香氣都是甜的,
心裡無比歡喜的打量,沒等多看一會兒,這花瓣居然在掌心化了……
是化了,我眼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慢慢的變明,然後在掌心像是留有一灘淺淺的,舌尖一嘗,
是苦的,眉頭一,差點要哭了,噗的吐了一聲,味蕾不知道什時候變得很靈敏,那一抹苦居然自己在舌尖自己就轉換了鹹!
,特別的!
我繼續吐,頭頂的花瓣兒還在四飄落,我卻只顧著跟裡這些味道較勁,正噗噗吐著呢,突的就嘗到了一甜味兒-
傻了一般的怔在那,那些花瓣兒還在接二連三的落下,
落到我的頭頂,落在我的肩頭,化開在我的臉上,而裡,卻是最初嘗的那一下還在不停轉換的味道,一開始只是輕輕的甘甜,隨後有點像是糖葫蘆的酸甜,然後是冰淇淋的香甜味兒
――
很妙的一個過程,我漸漸的有些,傻笑的沐浴在這個花瓣雨裡,心裡還在傻麅子一般的合計,真是個妙而又奇幻的夢啊!
有鳥啼聲在耳旁響起,我著手臂繼續接著花瓣兒,抬眼,看見樹上開花的位置慢慢的有青的果子頭,心裡狂喜,這是要結果了?
!
那果子是什麼樣的,是什麼味道的,人參果嗎!
!
各種線的在那想著,手臂直抬高對著那慢慢變大的青果子接著,只想著墜落後我要生咬一口,必須得嘗嘗!
“葆妹兒,葆妹兒……”
“嗯。”
我迷蒙著拉開我的手,“我得吃……”
“葆妹兒,廣播要到了,醒醒……醒醒~”
眼前的景象開始發黑,有風吹來,我想看那棵樹,可又覺到它迅速匿了,
著急的想手去抓,結果眼睛一睜,只看見安九有些著急的正看著我,“要下飛機了,緩緩,不然出去就冒了。”
我腦子還不好使,懵懵瞪瞪的坐著,覺自己的裡還有剛剛品嘗的那朵花瓣兒的味道。
“做夢了?”
安九看著我這樣不發笑,“難怪上頭心心念念的喜歡你,我看你睡覺都覺得有意思,說好聽點是可,說難聽點就是勾搭人兒,咱做個夢而已,能不那麼多表噻。”
“啊?”
我恍恍惚惚的回神,“安九,我好像做了個夢。”
安九噗的一聲就笑了,“曉得勒,話白說嘍。”
“是個很不一樣的夢。”
我很認真的看著,“有棵樹,參天大樹,在夢裡很高很高,都估量不出的那麼高的,像是要頂天了,還開花,開白的花,那花瓣兒還帶著各種味道的,一開始很苦,苦的心都難,
然後是鹹,很,最後是甜的……”
安九很有興致的樣子看著我,“那是什麼樹啊。”
“不知道。”
事實上我認識很多樹的,但是夢裡的那棵樹我卻不認得,那樹葉不大,很茂,翠綠綠的,特別有澤,“就是要結果子了,馬上就要結果子了,但是我醒了,我本來想看看結出的果子是什麼樣的,
想嘗嘗味道的。”
“結果?”
安九開始幫我分析,“胎夢吧,我聽說胎夢就是夢到啷個樹上結果,結蘋果,不過你這也不可能啊,要是突然胎夢了不就是見了鬼了。”
“不是胎夢……”
那果子不像蘋果的,而且那地方,那麼幹,擰著眉仔細的向,‘叮~~’的一通,“是慧!”
“啥子?”
“是慧的!”
我張大眼看著安九,“是我的慧,我小時候見過,還只是禾苗那麼高一小點的,我家裡人在夢裡對我說過,我的慧是要用眼淚去澆灌的,所以它會長大,還會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