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辦法，你們過得苦，所以就要害其他人嗎？”
握拳頭，陸念忍不住道：“紀醫生做錯了什麼呢？他只是盡心治療你，為什麼要遭遇這些呢？你說你沒辦法，可你明明可以告訴他，可以報警，可以尋求幫助。你什麼都沒做，反而配合幕后的人，為虎作倀……”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害怕……那個人很厲害，我們普通人沒辦法對抗他的。”
像是被揭開最后一層遮布，于秀秀哭得更兇了。
“秀秀！”
于爸爸和于媽媽忙完過來，就看到這一幕。
眼中頓時燃起怒火：“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麼？我們秀秀要是出事，我跟你拼命！”
生病的于秀秀本來就又瘦又憔悴，哭得快要厥過去的樣子更加可憐。
于爸爸心急如焚，二話不說握拳頭就砸過來：“滾！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沒想到他會暴起傷人，陸念瞳孔一，來不及反應。
電火石間，一只手握住了于爸爸的拳頭，讓他彈不得。
陸念茫然轉頭，看著擋在自己面前，安全十足的高大影：“霍總！”
他怎麼會在這兒？
“好啊，你還有同伙！”
于爸爸面猙獰，大吼：“我保安了！你再敢擾秀秀，我就報警！報警沒用我就找，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公道了！”
“你相信公道，為什麼還要污蔑紀醫生？”
陸念忍不住道：“你在上說那些話的時候，想沒想過，誰來給紀醫生公道？”
于爸爸神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歡迎你們，滾，全都滾。”
糙壯碩的男人揮手，趕蒼蠅似的推搡。
下意識躲閃，不小心扯到了傷。
陸念忍不住倒一口涼氣，腳下一，險些跌倒在地。
幸虧霍司州眼疾手快，一把攬住的腰肢。
蹙眉看了一眼，冷冷開口：“走。”
*
車上。
調整舒服些的坐姿，陸念低聲問：“霍總，您怎麼會在這里？”
“我要是不在，你就要被揍了。”
譏誚看，霍司州寒聲：“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沒有。”
陸念下意識道：“我，我忘了。”
話才出口，就意識到不對。
果然就見男人角勾起鄙薄的弧度，涼涼道：“我還沒說是哪句話。”
陸念的臉紅了個徹底，低著頭不敢說話。
能怎麼辦？
真的主送上門，讓他涂藥？
太恥，也太突破的底線。
見這副鵪鶉樣子，霍司州心頭莫名有些煩悶。
出藥膏，照舊冷冷出聲：“。”
深吸一口氣，陸念攥了拳頭。
一回生，二回。
最主要的是，知道反抗掙扎沒有用，他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與其繼續糾結，不如早點結束。
強忍著臉頰上的燙熱，順從擺好姿勢。
在車上，外面時不時有人或者車經過。
哪怕知道車窗上了防窺，沒有人能夠看到里面的場景，陸念依然面紅耳赤，心虛慌。
度日如年中，忍不住小聲催促：“好，好了沒？”
“急什麼？”
霍司州淡淡。
沾著微涼藥膏的手指落在上，激得輕，呼吸都了兩拍。
等結束時候，的臉頰紅得滴，閉的車廂里彌漫著藥味，空氣似乎都變得灼熱。
男人面不變，眼神也有些深沉晦暗。
出紙巾拭手指，細致優雅的作，竟然生生出點的氣來。
陸念掃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按下車窗，試圖降溫。
卻忘了如今天氣升溫，外面的空氣不僅不涼，滾燙撲進來，還帶走車廂空調的清爽。
尷尬得迅速關上車窗，陸念手腳都沒地方放。
“以后記得準時上藥。”
霍司州開口：“下次讓我來找你，就該懲罰了。”
陸念不想去問懲罰是什麼，低頭悶悶應了聲。
了藥后確實舒服了很多，臉上的溫度漸漸降下去。
“紀青瀾的事，你最好牽扯。”
霍司州忽然冷冷道：“量力而行，不要瞎逞能。”
“我沒有瞎逞能。”
陸念下意識反駁：“他是我朋友，我只是想幫幫他。”
“沒逞能，差點挨揍？”
蔑然的視線從上一掃而過，男人輕嗤：“陸念，你以為你是誰？”
被他視線里的輕蔑刺痛，陸念倏然眼眶微紅。
“是，我只是個普通人，不像霍總有權有勢，手腕卓然。”
帶著幾分倔強，直視著他：“但我有在乎的人，愿意為他傾盡全力。霍總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阻攔我。您也攔不住我。”
在乎的人？
為了紀青瀾，就這麼不要命？
看著眼底的固執，一無名怒火竄了上來。
怒火中燒，霍司州冷笑一聲：“隨你。”
算他多管閑事。
車上的氣氛頓時冷了下去。
一片寂靜中，陸念肚子轟鳴聲格外清晰。
本來還繃著臉，看著窗外生氣的陸念一呆，臉上青青白白，尷尬得想跳車。
就一定要在這種時候嗎？
剛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撐出的氣勢然無存。
恨不能找條地鉆進去。
霍司州瞥一眼，什麼都沒說。
冷著臉轉了方向盤。
*
“這是哪兒？”
車子停下，陸念才意識到四周的陌生。
這里應該有些念頭，街邊林立著無數的店面，旁邊還有不路邊攤。
許多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群結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不是了？”
平靜下車，霍司州道：“帶你去吃飯。”
這種地方？
這里明顯是高中附近的小吃街 ，跟霍司州這樣的人格格不。
他該出現在價格昂貴、裝修致的高端餐廳，而不是這樣一條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小街。
心底泛起異樣的緒，陸念跟在他的后。
眼睜睜看著他門路，進了一家炒菜館。
店面不大，只有一對歲數不小的夫妻在忙活。
高中生們更偏向于各類方便的小吃，店里人不算多。
找了地方坐下，霍司州點點下示意：“菜單在墻上，想吃什麼自己點。”
那種違和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