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開了公司的車出來辦事，車子就停在外面。
上車后從包里拿出一塊巾，眼神都沒轉：“遮一下。”
薛巧巧愣了下，接過巾打開副駕駛的小鏡子。
脖子上的掐痕已經變得青紫，看起來有些可怖。
將巾系在脖子上，蓋住痕跡。
目轉了轉，輕聲問：“念念，你一定在心里笑話我吧？冒名頂替你接近司州，了未來霍太太，卻誰都能欺負我……”
“我沒有。”
陸念皺眉打斷：“你到底過得怎麼樣，跟我沒有關系。”
從前是朋友，祝福。
現在是陌生人，不關心。
只是——
垂眼，陸念誠懇道：“我還是建議你找霍總或者霍老爺子說清楚。霍景煜這個瘋子，你忍耐只會助長他的氣焰。難道你要一直跟他這麼不清不楚？”
“你懂什麼？”
薛巧巧最討厭這副說教的語氣，下意識言辭激烈。
聲音嘶啞大喊：“你本不明白，我有多不容易。我出普通，他們都看不起我！知道這幾案事只會更加看不起我……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
陸念一時無言。
好心當驢肝肺，干脆發車子。
“隨便你。”
說：“這是你自己選的，不是嗎？”
“你盡管笑話我！”
薛巧巧眼底含淚，咬牙道：“是，我冒充你得到的，你肯定不希我過得好。你想搶走司州是不是？你早就盼著看我笑話了，是不是？”
“陸念，你別忘了，那本來就是我的相親！司州那晚該到的人是我！”
狀若瘋狂，大吼：“我過得不好，全都是替你承的！我都被看不起，你以為霍家人會接納你嗎？他們只會更看不起你！你連堂堂正正當個孩子都不敢，你以為霍家會選擇你嗎？”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也沒想過要跟你搶什麼。”
握方向盤，陸念發現本說不通。
薛巧巧似乎陷了迷障，完全聽不進去的話。
車子停在薛家樓下，陸念說：“你上去吧。”
“念念，你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的，對嗎？”
薛巧巧不肯下車，看著問：“你會幫我瞞著的，對嗎？就像其他事一樣。”
陸念沒說話。
“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司州好不好？”
薛巧巧眼淚滾出來，可憐地哭：“我好他，我不能失去他，沒有他我會死的。念念，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麼幫你的嗎？你真的要死我嗎？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失去我他們會恨你的……”
指節發白，陸念心里像是了塊石頭。
被霍景煜推到樹上，撞到肩膀約有細微痛意，一路蔓延到心口。
“最后一次。”
陸念閉上眼睛，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卑微的樣子：“你最好理干凈，下次我不會幫你。”
“念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一抹臉，薛巧巧高興地笑起來。
陸念答應的事，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得到承諾，輕快下車。
陸念隔著車窗看。
薛巧巧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從前只是驕縱任的小網紅，現在穿著大牌服，戴著大牌首飾，臉上的妝容無比妥帖，整個人看起來很有明星范兒。
好像一下子就跟隔開了很遠的距離，再也不是那個跟在出租屋床上談天說地的朋友。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呢？
是質，金錢，名氣，還是說？
陸念分不清楚。
過往的親涌上心頭，還是降下車窗。
“巧巧。”
懷著對友的念，誠懇建議：“不要再跟霍景煜攪合在一起了，去跟霍總說清楚吧。繼續這樣下去，你會后悔的。”
霍司州那樣的人，能騙得了一時，騙得了一世嗎？
看著車子走遠，薛巧巧臉上的表云布，眼底一片猩紅。
跟霍司州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
說本就是個冒牌貨，肚子里本沒有孩子？
還是說早就上了霍景煜的床，做了無數虧心事？
咬牙關，眼中滿是偏執恨毒。
誰也不能破壞榮華富貴的好未來。
讓做不霍太太，那陸念也別想做！
這輩子，陸念都別想踩在的頭上，過得比好。
大不了，大家就一起下地獄！
目輕閃，低頭在手機上輕敲兩下，給某個未知的號碼發了條信息。
*
“念念！恭喜你！”
陸念才剛進辦公室，安柚子就無比激地抱住：“啊啊啊念念你真的太牛了！”
“小陸好厲害啊，恭喜拿下RS的項目，小路是大功臣。”
“小陸恭喜你！不，不應該小陸，該陸部長了。”
……
辦公室里喜氣洋洋，陸念被驚喜砸暈。
愣愣指了指鼻尖：“我？”
“是啊！就是你！”
安柚子比自己升值還興：“白特助剛才通知，你以后就是書部部長啦！陸部長，以后要多多關照哦！”
“怪不得霍總換生活助理，原來是為了給小陸升職。。”
升職加薪，人生喜事。
同事們熱熱鬧鬧起哄要請客，陸念笑著敷衍兩句。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工作，去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
男人清冽冷淡如舊，陸念推門進去：“霍總。”
“陸部長。”
黑眸似乎劃過笑意，再看還是那副冰冷的模樣。
霍司州問：“有事？”
剛才同事們的笑鬧不經意在腦海中響起。
“怪不得霍總換生活助理，原來是為了給小陸升職。”
是這樣嗎？
所以他從香江回來，就讓從生活助理的位置上退下來。
所以他說，他沒打算再讓繼續做生活助理。
陸念心復雜。
“霍總，我，RS項目投資項目簽訂，我沒做什麼。”
慢慢開口：“給我升職，是不是不太合適？”
方案泄，差點把項目搞砸了。
不知道霍司州做了什麼，才沒讓投資到影響。
這不是的功勞，之有愧。
“陸念。”
正在心懷忐忑的時候，忽然聽到男人低嘆一聲。
像笑，也像是無奈。
問：“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