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阿年回來，你媽媽的病肯定會好。我努力聯系，以后出院了也能接點手工活。”
陸爸爸滿懷希地說：“以后就讓他照顧我和你媽，給我們兩養老。我們念念以后就是有哥哥護著的人了，可以穿漂亮子，留長頭發，扎好看的辮子。”
“以后談個男朋友，結婚生子。”
他的眼眶漸漸紅了：“念念，你還有大好的人生，不能被我們給拖累了啊。”
有他和陸媽媽在，陸念連當孩子都不敢，更別談以后。
陸念的眼睛也紅了：“爸，你別這麼說。”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
側過去眼淚，陸爸爸勉強出笑容：“念念，你替爸爸跑一趟好不好？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阿年。當爸求你，去找阿年，好嗎？”
陸念沒辦法拒絕。
這是陸爸爸和陸媽媽二十多年來的執念，同時也是一對父母心最深的愿。
也不忍心拒絕。
“我去。”
看著屏幕，低聲說：“但我剛升職，要跟公司請假，安排好工作。過幾天去行嗎？”
“哎，哎！行，當然行！”
陸爸爸喜不自勝：“我有預，這次肯定是阿年！沒關系，我讓老李幫我留著人呢，你工作要！”
有了找到陸年的希，陸爸爸高興不已，午飯都多吃了半碗。
探過陸爸爸，陸念也沒忘了去看陸媽媽。
對一切一無所知的陸媽媽，反而有種無知的幸福。
最近狀態又好了很多，正在跟其他病人炫耀自家兒子在霍氏當部長，看到陸念過去，喜笑開地把人拉過去，差點夸出花兒來。
醫生說，再觀察一段時間沒問題的話，陸媽媽就能出院了。
陸念心好了很多，又去排隊買了徐記的點心，提著東西趕往霍家老宅。
*
大概是霍老爺子特地吩咐過，這次進門直接被放行。
霍老爺子沒像往常一樣在池塘邊釣魚，是老管家過來把迎進去：“陸小……先生。”
老管家笑瞇瞇的：“今天大爺在，老爺子在跟大爺下棋。”
陸念被帶到書房。
霍老爺子和霍司州對坐下下象棋，看到笑著招招手：“來啦？會象棋嗎？”
陸念搖搖頭。
乏善可陳的人生里，其實沒什麼娛樂。
從小就沒有朋友，家里又是那個況，除了學習看書，的空閑時間就用來照顧陸媽媽和配音賺錢。
細數起來，上次跟霍老爺子釣魚，似乎是這麼多年唯一的娛樂活。
“不會也沒關系。”
霍老爺子滿不在意，和藹道：“過來，我教你。你跟這個不知道尊敬長輩的臭小子下。”
“爺爺，棋盤無父子。”
霍司州正在收拾棋子，聞言淡淡道：“下棋當然能要全力以赴。”
“一點都不讓著我老人家，半點不孝順！”
霍老爺子佯怒，眼底卻帶著笑意：“來，小陸，咱們倆今天聯手，殺他個片甲不留！”
陸念忍不住看了眼窗戶邊的男人。
在家里，他沒穿慣常的西裝三件套，而是換了寬松舒適的國風家居服。
拔的形坐在棋盤邊上，下手邊的茶水水霧裊裊，竟然有幾分禪意。
一向嚴肅高貴的人，清冷中出點平心靜氣的味道。
陸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小子皮相長得還不錯吧？”
霍老爺子忽然笑了聲，意味深長：“小陸也喜歡長得俊的？”
“啊？”
陸念一下子紅了臉，飛快挪開眼說：“不是……”
“不是什麼？”
霍老爺子促狹：“你不喜歡長得俊的，還是不喜歡這小子？”
這讓怎麼回答？
陸念瞠目結舌。
在心里，最初霍老爺子深沉威嚴、深思不可測。
后來覺得他慈睿智，是個有大智慧的老人。
現在竟然像個老頑一樣，開起這種玩笑了？
在霍老爺子眼里還是個男人吧？就這麼肆無忌憚開起和他孫子的玩笑了？還曾經跟霍司州傳過那麼些桃新聞……
霍老爺子不是討厭這個嗎？
猜不老爺子的想法，陸念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局促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怕什麼，有我在他不敢為難你。”
霍老爺子仿佛沒看出的心思，笑瞇瞇道：“想說什麼盡管說。”
霍司州抬眸看過來，丹眼平靜無波。
“我……”
抿了抿瓣，陸念有點不好意思低頭。
小聲說：“我就是覺得，剛剛霍總的樣子跟平常不一樣。覺……覺像廟里的神像。”
“哈哈哈哈！”
霍老爺子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發出一陣大笑。
笑得咳嗽不止，還要嘲笑：“聽見了嗎？司州，小陸說你像禿驢。我看你也是，年紀輕輕一副無無的樣子，頭發剃了當和尚去吧！哈哈哈哈！”
樂極生悲，笑得太高興嗆到，再次大聲咳嗽起來。
“您慢點。”
霍司州無奈，幫他端茶倒水。
好不容易平穩下來，才勾著角問：“陸部長覺得我無無？”
迎上他的眼神，陸念的臉一點點紅了。
他的到底強不強烈，沒人比更清楚。
不提那兩次哭著求饒，嚨都沙啞了才被放過。
只說上次，一個親吻他都能讓人哭出來。
不敢再想，陸念臉頰滾燙不敢說話。
霍老爺子笑著掃過兩人，似乎什麼都沒發現。
“我看你就是。”
霍老爺子說：“從前那模樣，我都怕哪天你真的頭剃了，盤去廟里坐著了。來，小陸咱們下棋。”
乖乖應聲，陸念坐過去。
霍老爺子是個很好的老師，也很有耐心。
加上陸念確實頭腦機靈，三兩下弄懂了規則。
從最開始被殺得片甲不留，到最后竟然險中取巧下了個平手。
陸念洗手吃晚飯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回味著最后的對局。
霍司州單手兜，跟在后一起洗手。
突然偏頭從鏡子里看了一眼，：“陸念。”
“嗯？”
陸念下意識抬眼，在鏡子里跟他對視。
才發現他眼眸深深，看的眼神格外專注，顯得有幾分深。
心臟不爭氣得瞎跳，陸念突然有點張：“霍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