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陸如心氣得一把將手機摔在沙發上！
口因為憤怒和嫉恨劇烈起伏著。
又是陸星悅！這個魂不散的賤人！
哪來那麼大的本事，竟然能搭上Y神的線？
很快，就“想通了”——肯定是肖霖！
陸星悅現在攀上了肖霖那個醫學界的大佬，人脈自然就廣了！
肯定是肖霖幫聯系的Y神！
一想到陸星悅靠著男人一步步爬得更高，甚至可能掌控著能救自己命的資源，陸如心就嫉妒得發狂，同時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
......
沒過多久，陸星悅那邊就聯系了厲寒湛，言簡意賅地敲定了時間：“後天下午兩點，我去接小深，帶他去見Y神。”
厲寒湛立刻表示：“地點在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陸星悅直接拒絕，語氣不容商量，“我帶小深去就行，你就不必去了。”
厲寒湛蹙眉：“為什麼？我是小深的父親，我必須在場。”
陸星悅的聲音過電話傳來，帶著一種刻意的疏離：“是Y神的意思。不想見你。”
“不想見我？”
厲寒湛愣住了，到莫名其妙，“為什麼？我哪里得罪過這位Y神嗎？”
他搜尋記憶，確定自己從未與這位神人有過任何集，更談不上得罪。
陸星悅的語氣依舊平淡：“那我就不知道了。Y神的脾氣向來古怪，不想見，自然有的理由。總之，我帶小深去就行，你去了反而可能壞事。”
厲寒湛想到自己還有另一件事，連忙說道：“可是我還有事想請Y神幫忙。”
陸星悅：“什麼事？”
厲寒湛如實相告：“是如心，的先天心臟病很嚴重，也只有Y神可能有辦法。我想請Y神在給小深看完之後，順便也給如心看看，如果能做手就最好不過。”
陸星悅聽到他親口說出要為陸如心求醫，氣得瞬間攥了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強著怒火，聲音冷得像冰：
“厲寒湛，Y神答應破例給小深看病，已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格外開恩了，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給陸如心做手的！你就徹底斷了這個心思吧！”
厲寒湛被這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和斬釘截鐵的拒絕弄得一頭霧水，下意識追問：“為什麼？Y神和如心素不相識，為什麼不能給做手？醫者父母心，難道Y神還挑病人嗎？”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愿意！”陸星悅的聲音帶著抑不住的怒意，說完，本不給厲寒湛再開口的機會，直接“嘟嘟嘟”掛斷了電話。
厲寒湛聽著手機里的忙音，眉頭鎖，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人，吃炸藥了？
......
到了約定好的後天下午，陸星悅準時出現在了園門口。
今天穿得很簡單，一利落的裝，未施黛，卻自有一清冷干練的氣質。
厲寒湛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看著從車上下來，眼神復雜。
厲寒湛還是有些不死心，做最後的嘗試，他上前一步，低聲音：“我真的不能一起去？我可以不進去，就在外面等著。”
陸星悅停下腳步，抬眼看他，眼神平靜無波，語氣卻斬釘截鐵，沒有毫轉圜的余地：“不能。Y神特意代過，不想見到任何閑雜人等，尤其是你。”
“閑雜人等？”厲寒湛被這個用詞氣笑了，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帶著審視和一不悅，“我是小深的父親！”
“那也不行。”陸星悅不為所，“如果你堅持要跟去，那今天的見面就取消。”
直接祭出了殺手锏。
事關兒子的治療，厲寒湛即使滿腹疑竇和不滿，也只能強行下。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看，轉而蹲下，對著旁一直安靜沉默的厲深，語氣放緩了些，帶著難得的溫和：“小深，跟……去吧，好好配合醫生，知道嗎？”
厲深抬起那雙和他父親極為相似、卻缺乏神采的大眼睛，看了看厲寒湛，又看了看陸星悅，沒什麼表，也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厲寒湛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一陣發酸，無奈地了他的頭發，示意他過去。
厲深邁開步子，默默地走到了陸星悅邊。
陸星悅看著這個與自己脈相連，卻又無比陌生的兒子，心里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對著厲寒湛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晚點送他回來。”
便轉，帶著厲深走向自己的車。
厲寒湛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載著他兒子的車逐漸駛遠，消失在視野里，心頭莫名空了一塊，還有一種難以掌控的煩躁。
.......
車上，氣氛有些凝滯。
陸星悅專注地開著車，厲深則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偏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小小的背影著一與年齡不符的孤寂和疏離。
這對母子，明明有著最親的緣關系，此刻卻像是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沉默在車蔓延，帶著一尷尬。
陸星悅過後視鏡，能看到兒子繃的側臉和抿的。
心里嘆了口氣，知道他的自閉癥讓他抗拒流和親接。
但作為母親，看著他這副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心。
嘗試著打破沉默，找了些話題，聲音盡量放得輕：“小深，最近……在學校還好嗎？”
沒有回應。
厲深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仿佛沒聽見。
陸星悅頓了頓，又換了個話題：“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有沒有什麼喜歡的玩或者……游戲？”
依舊是一片沉寂。
厲深只是將目從窗外收回，落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
陸星悅連續嘗試了幾個問題，關于他的生活、飲食、甚至天氣，得到的都是同樣的沉默。
他就像一座封閉的堡壘，拒絕任何外界的探詢和靠近。
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高冷到近乎冷漠的樣子，陸星悅心里有些挫敗，也有些無奈。
終于不再試圖強行通，只是默默地開著車，心里對Y神即將面臨的“挑戰”，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這孩子的心門，關得可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