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在給沈淮南餞行。
角落里,三個男人圍坐在一張復古木桌旁,氣氛卻與周圍的慵懶格格不。
顧衍晃著手中的威士忌,冰塊在杯壁上撞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了沉默。
“淮南,你剛回來沒多久,又要出國?這剛來就要走啊?”他向對面那個始終垂著眼眸的男人。
沈淮南沒有抬頭,只是輕輕轉著自己面前的酒杯,琥珀的在昏暗燈下泛起微。
他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顧衍不依不饒地往前傾了傾子:“我還聽說,沈家要給你聯姻了,是不是真的啊?”
“嗯。”沈淮南依然吝于言辭。
“你喜歡聯姻那的啊?”
沈淮南角扯出一抹冷笑,仰頭飲盡杯中酒。
辛辣過嚨,卻不及心中苦。
喜歡?只要不是陸星悅,是誰都無所謂。
顧衍看著沈淮南這副模樣,又轉頭看向另一側的厲寒湛。
結果這家伙更是要死不活的,自從坐下後就一言不發,只一個勁地灌酒。
這一個個的,都是栽了。
顧衍在心里嘆了口氣。
“寒湛,不是我說你,你這人也忒不厚道了,怎麼能錯這樣。”顧衍忍不住開口,“陸星悅跟你這麼多年,你倒好,跟陸如心合著伙欺負。”
厲寒湛終于抬起頭,眼底布滿:“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那我不也是被如心嫂...陸如心給騙了麼。”顧衍了鼻子,“誰知道會是那種人啊。”
“呵,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喜歡陸如心。”厲寒湛冷笑。
“我?喜歡陸如心?厲寒湛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厲寒湛此刻心極差,看著顧衍的眼神也帶著遷怒的冰冷,他嗤笑一聲:“你要是不喜歡,會以前老是幫著說話?跟一條心?”
“我那是…”顧衍一口氣堵在口,簡直百口莫辯,他用力抓了把頭發,覺自己比竇娥還冤,“老子真不喜歡陸如心啊,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幫說話…我那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唉!”
要不是以為你喜歡陸如心,我會幫著?
他煩躁地揮揮手,似乎想揮散這個令人不快的話題,接著驚嘆道:
“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陸星悅…居然是Y神啊,臥槽,這也太牛了吧!可真是深藏不啊!我要是知道是Y神,那肯定幫著Y神了啊。”
他看向厲寒湛和沈淮南,試圖尋找認同:“我就說嘛!跳舞那麼好看的人,其他方面肯定也是頂尖的!”
顧衍的語氣里充滿了後知後覺的震撼與欽佩。
一直沉默著沈淮南,這時卻幾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里帶著苦,帶著追憶,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驕傲。
“是啊,”他聲音低沉,“無論哪方面,都是頂尖的。”
他頓了頓,在兩位好友疑的目中,緩緩吐出另一個重磅炸彈:
“還是Rose小姐。”
“什麼?”
這下,厲寒湛和顧衍齊齊震驚了,兩人猛地轉頭看向沈淮南,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真是那個神調香師Rose小姐?那個一手盤活了瀕臨破產的‘香邂’,只用三款定制油就在上流社會封神的Rose?”顧衍的聲音都變了調。
沈淮南眼神晦暗難明:“嗯,我爺爺失眠癥嚴重,用了多名醫方子都不見效,後來用的安神油,就是調的。”
反正也要走了,沈淮南覺得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陸星悅向來低調,不愿意宣揚這些,可他卻在此時此刻,生出一種強烈的沖,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人,是多麼驚才絕艷的存在。
厲寒湛和顧衍再次被震住,尤其是顧衍,表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喃喃道:
“我去…這也太厲害了…Y神,調香圣手Rose…還有多我們不知道的…”
他忽然抬手給了自己額頭一掌,語氣充滿了懊悔和自嘲:
“以前是我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我這個眼瞎心盲的蠢貨!”
說完,他像是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看向旁臉鐵青的厲寒湛,訕訕地補充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寒湛,把你也一起罵進去了。”
厲寒湛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懶得計較,只是眉頭鎖得更。
他發現自己對那個人,了解得竟然如此淺薄。
Y神?Rose小姐?這些環籠罩在陸星悅上,讓他到無比陌生,同時也更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沈淮南將杯中殘余的酒一飲而盡,灼燒從嚨一路蔓延到空落落的口。他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無盡的疲憊和落寞:
“可惜啊…再優秀,也跟我們沒關系了。”
他抬起眼,看向兩位好友:“是肖霖的了。”
厲寒湛的拳頭悄然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