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4章 陛下見了孔融千萬別哭，得展天子威儀（） 孔融回到驛館之時，時間尚早，太並未完全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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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國相！
」 驛館，太史慈一直在焦急等待著，見到孔融平安歸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假如孔融天黑前還沒回驛館的話，他就要帶著印信逃去冀州了。
雖然他可以選擇混許縣，找機會將孔融救出，但他知道孔融更願意他去冀州揭曹假立天子的罪行。
將孔融迎進來後，太史慈問道：「國相今天見到天子了嗎？
」 孔融點頭道：「見到了，陛下第一時間召見了我，依稀之間可能八年前的影子。
但是不是真正的天子還有待商榷。
」; 太史慈楞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道：「國相何出此言？
莫非這個天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倘若天子是假的，國相如何能回驛館？
」 孔融眉頭皺，心中千頭萬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勁的地方倒沒有發現，言行舉止很自然，也都符合天子之禮，只是……」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似乎言又止。
而這也令太史慈到更加好奇了。
既然長得一樣，言行舉止也都沒問題，也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孔融還如此遲疑？
「沒什麼。
」 孔融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失。
; 他對天子有些失，他心中的天子不該是這樣的。
即便是靈帝，也充滿帝王威儀。
可今天那位天子不但在殿中當著眾大臣的面對他這個臣子哭泣，而且言語神態也顯得懦弱，或驚慌失措，或急不可耐，無半點天子的威儀。
事後他聯想到天子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經歷，養這樣的格倒也不讓人意外。
只能說與他心中的期待不符。
他很難想像這樣一位懦弱天子怎麼才能肩負起振興大漢的重任。
「今日在朝堂之上，曹搶斷天子發言，對天子不尊，我觀他絕非忠臣。
恐怕傳言曹挾天子以令不臣，並非虛言。
」 孔融回想起在朝堂上的時候，天子本想與他繼續寒暄幾句，但卻被曹出言打斷。
; 而當時天子竟然有些畏懼。
堂堂天子，被臣子輕易打斷發言卻不敢發怒，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管這個天子是真的還是假的，至曹此人絕非忠臣，而是個野心之輩。
太史慈對此似乎並不意外，說道：「當今天下，真正如國相這般忠於漢室的臣子能有幾個？
曹此人聲名敗壞，品德低下，豈會是善類。
」 「即便城天子為真，他奉迎天子的目的怕是也不純，國相需要多多提防於他。
」 和袁紹比起來，曹的聲名簡直太差了。
且不說宦之後這個份，單說數年前攻徐州之時，久克不下，等拿下徐州後屠殺百姓十萬人，便讓他的聲名壞到了極點。
要知道屠戮百姓可是大忌，但曹依然如此行事，而且還不止一次，是一個徐州，他便屠了三次！
足以見得其德行有多差。
; 至太史慈是很不喜曹這樣的人。
「放心，我自有分寸。
」 孔融心裡當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今天才會拒絕曹向他展出來的善意。
兩人又聊了一會，孔融也有些倦了，便說道：「早些休息吧，明日我還要宮一趟，過幾天我們便出發前往鄴城，去拜見另一位天子。
」 等他明天去向楊彪伏完等一眾天子近臣們詢問了解一下況，便出發前往鄴城。
…… 三日後，孔融從許縣離開了。
雖然曹和天子對他再三挽留，但還是被他拒絕，和太史慈一起踏上了前往冀州的道路。
當天曹在府中大發雷霆，孔融堅決離開的態度讓他心中無比憤怒，生怕孔融去到鄴城之後，會生起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 可儘管他十分憤怒，也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放任孔融離開。
總不能殺了孔融，或者將他強行留下吧？
要是他敢這麼做，世人知曉之後，許縣的真天子就真要變假天子了。
孔融離開許縣趕往鄴城的消息，在他出發後的第四天傳到了鄴城。
郭嘉和賈詡從袁紹府邸得到消息之後，一直等到晚上，才趁著夜宮。
平日裡劉協召見他們已常態，所以不需有人通報；而且由於劉協的安排，寢宮也並沒有下人服侍，所以兩人在被張郃帶到寢宮外後，直接便走了進去。
然後他們便看見劉協正抱著一堆竹簡，在燭下埋頭苦讀。
神專注，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的到來。
「陛下當真是刻苦啊。
」郭嘉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嘆了一句。
; 自從袁死之後，劉協就到了不小的刺激，開始加倍用功通讀各種書籍經典、兵法韜略，這幾天他送去的那些書全都讀完了。
甚至還經常把他和賈詡給喊宮來，向他們請教學問，了解當今天下局勢、聽他們分析各方諸侯的優勢和弱勢之，還有彼此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背後支持的世家等等。
簡直像換了個人。
賈詡面帶欣喜的笑容：「這可是好事啊！
多虧了袁，讓陛下產生了危機。
」 劉協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對此他心裡是到頗為高興和欣。
天子越勤勉、越上進，就代表著潛力越大，跟著這樣的君主才有前途。
當然，如果是盛世，那就恨不得天子是個廢，臣子們好獨攬大權。
就在兩人低聲流之際，劉協也終於注意到了他們。
; 「文和，奉孝，你們來了？
」劉協抬起頭，臉上出驚喜之，「你們來得正好，朕剛好有問題想要請教。
」 兩人向劉協行禮之後，郭嘉說道：「陛下，請教之事稍後再論，臣有關於北海孔融的要事稟報。
」 「孔融？
」劉協聞言眼神微微一凜，放下手中竹簡問道：「他不是去了許縣麼？
莫非他承認了那邊的偽帝？
」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孔北海在許縣呆了三日，現已經從許縣離開，正在來冀州的路上，按照消息傳來的時間推算，最多再過幾日他便會抵達冀州。
」 劉協聞言，神立馬變得凝重了起來。
孔融的到來，對他而言可不是好事。
「孔融見了那偽帝後，可曾對外說過什麼？
可曾表明過他的態度？
」劉協不聲地問道。
; 如果他和孔融見面，並沒有信心能夠瞞天過海，讓孔融不生疑竇。
一旦孔融指認他是假的，那他將再無翻的機會。
所以他恨不得孔融在許縣直接承認漢獻帝的份，並告知全天下。
如此袁紹便會第一個不答應，屆時誰真誰假依舊還有的爭。
有袁紹頂在前面，他便能渾水魚，慢慢發展壯大自己。
郭嘉可不知道劉協的心思，頗為欣喜道：「陛下放心，孔北海到底是大漢忠臣，為人又剛正慎重，豈會輕易承認許縣天子的份？
據袁紹麾下諜子的匯報，許縣天子希孔北海為其證明，但遭到拒絕。
孔北海直言要來鄴城面見陛下之後，再做決斷。
」 「除此之外，在許縣的這幾日孔融一直住在城外驛館，天黑之前必歸，不曾與任何人應酬。
觀其為人，臣亦是佩服的。
」; 聽完這番話，劉協心裡越發到沉重了。
孔融越是如此，越是表明難以糊弄過去。
而且對方已經去拜見過了正牌天子，想必向天子和其邊的近臣們了解了許多況。
在知曉許多和天子有關的私事後再來見他，他應對的難度無疑增大了許多，這次怕是真的要暴了。
眼珠子一轉，劉協心中有了主意。
他黯然一嘆，神無比悲戚：「看來楊公、伏公，以及朕的那些后妃，的確是被曹脅迫，背叛朕了。
否則孔融在見到偽帝之際，就會當眾揭穿曹的真面目，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曹假立天子！
」 無論如何，天子份不能丟。
這種況下，只能把鍋扣在天子近臣和后妃的頭上了。
; 是他們經不住曹的脅迫背叛了朕！
賈詡見劉協因親近之人背叛而憂傷，寬道：「陛下莫要心傷，他們礙於自命安危不敢公開和曹撕破臉，但也有可能私下跟孔融說明了況。
」 「畢竟要是當面與孔北海說的話，曹一怒之下不僅連他們自，就連孔融也要殺了滅口。
」 「臣以為孔北海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向天下人承認許縣天子的份，是因為他知曉那只是曹找來的偽帝。
只是在曹的地盤上不好明言，所以才匆匆趕來鄴城。
」 賈詡的猜測不無道理。
但那只是站在他的角度有道理。
站在劉協的角度，那就大錯特錯了。
孔融就不是明哲保的人，他若看出天子份，無論真假都會在第一時間宣布。
; 他就是因為慎重起見，得兩個天子都見一面之後，才會做出決斷。
「文和所言不無道理，但朕凡事都喜歡做最壞的打算。
」 「假如那個偽帝扮演朕扮演的很好，甚至功騙過了孔融。
你們說朕見了孔北海後，該如何讓他相信朕才是真正的天子？
」 劉協在郭嘉和賈詡面前可謂是從善如流，他自己沒主意，那就聽聽聰明人的意見。
賈詡思慮片刻，說道：「陛下乃真龍天子，正常應對即可……不過有一件事萬不可做。
」 見賈詡吞吞吐吐，臉也很古怪，劉協好奇的問道：「何事？
」 賈詡和一旁的郭嘉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道：「不可當廷嚎哭！
」 聞言，劉協一臉不解。
拉著臣子大哭，這可是老劉家的絕活，效果槓槓的，呂布被他一哭，就神魂顛倒了，怎麼就不能用了呢？
; 看到劉協臉上的疑，郭嘉鄭重說道：「雖說陛下平日裡偽裝懦弱之態，可以騙過袁紹。
但恕臣直言……那樣的陛下真是沒有半點天子的威嚴。
」 賈詡也跟著補充：「奉孝所言極是，若臣是孔北海，見到陛下做如此姿態，定然不信陛下是真龍。
」 「天子，九五至尊！
當有韜略，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不改；神文聖武，統萬方，龍威深重令人之生畏。
」 「等孔融到來後，陛下定要卸下偽裝坦誠以對，展天子威儀。
」 聽到兩人這番建議，劉協半信半疑：「這樣嗎？
可朕以為，哭慘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 賈詡角微微搐：「陛下萬萬不可如此……私下裡倒是可以稍微哭一哭，可與孔北海相見，必是正式場合，決不可嚎哭。
」 每每想到之前和劉協見面時，劉協鼻涕眼淚抹他一的模樣，賈詡就忍不住到渾慄。
; 雖然這是拉攏人心的手段，但也要分場合、分人來用。
用得好可以拉攏人心，用得不好的話只會讓人覺得虛偽做作。
如他和郭嘉，顯然就不會吃這一套。
「朕聽文和之言，不哭便是。
」劉協頗有些憾。
其實他本來準備和之前見賈詡、呂布時一樣，見到孔融也哭一手的，順便把上回在呂布面前跑的摔倒的技巧融進去，加強視覺效果。
但他仔細啄磨了一下，覺得賈詡說的很有道理。
畢竟誰家正經天子會沒事就跟臣子哭哭啼啼的啊。
尤其是面對孔融這麼一個古板嚴謹的老臣，還是正經一點比較合適。
那些做作的手段，說不定只會起反效果。
郭嘉和賈詡見劉協答應不哭，都鬆了口氣。
; 他們是真的擔心劉協在大殿中拉著孔融哭哭啼啼，那可真是太不統了。
聊完孔融這件事後，劉協又拉著郭嘉兩人坐了一會兒，問了一些自己最近讀書到的問題才放他們離開。
兩人離開之後，劉協依然沒有就寢。
拿起一卷新的竹簡，繼續挑燈夜讀。
他的努力不是裝給賈詡和郭嘉看的，而是實實在在行了起來。
「如果我依然止步不前，只是靠著一點演技和誇誇其談就得意忘形，那袁的下場就是我的未來。
」 「我能靠袁紹的庇護安逸一時，但遲早要把他的基業奪走，到時候就是不死不休。
」 「功，我還要面對天下群雄。
」 「失敗，我必然死！
」 夜漸漸深了，天上繁星點點。
; 屋燈火如豆。
劉協仍在伏案讀書。
…… 孔融和太史慈一路走的很順利。
先是曹派人將他們護出豫州、兗州地界。
等到了冀州邊境後，袁紹的人馬又立刻前去接手。
無論是誰，都不願意見到孔融在自家地界裡出事，否則真的百口莫辯。
等袁紹的人馬將孔融護送到快要抵達鄴城時，袁紹更是親自帶人出城相迎。
「國相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 「我已命人在驛館備好了飯菜熱水，房間也收拾整齊，請國相落腳，稍作休息。
」 袁紹下馬，步行走到那輛樸素的馬車前，給足了孔融的面子。
; 孔融在許縣的一舉一他都關注了，所以此番僅僅準備了驛館房間和飯菜熱水，並不像曹一樣又是設宴又是接風洗塵。
「讓老夫的隨從將行李送去驛館即可，老夫既已到鄴城，當要先覲見天子。
煩請冀州牧帶路了。
」 馬車中傳來孔融那蒼老的聲音。
袁紹微微一笑：「便依國相之言。
」 烈日之下，太史慈拿著孔融的印信和行李獨自前往驛館，孔融乘著馬車隨袁紹緩緩進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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