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2章 鄴城易主(中) 庭院之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神呆滯的看著袁尚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之,本不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一切。
袁熙……殺了袁尚?
「三公子!
!
」 逢紀悲呼一聲,只覺得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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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袁尚是他和族人所押的嗣位繼承人,如今死了,代表著他多年以來的投資全部落空!
同樣悲痛的,還有審配。
他雖與逢紀不和,卻都看好並選擇支持袁尚。
家族未來的興旺,全寄托在袁尚的上。
其餘之人也是臉難看至極,他們本以為袁熙只是想奪位,最多圈袁尚挾持袁紹,卻沒想到他竟敢殺弟。
; 殘害親,這可是天大的惡名!
眾人驚恐之時,田卻對袁熙怒聲大罵:「袁熙小兒,你弒殺至親,必遭天譴,又有何面目爭奪嗣位!
你要是還有一良知,當自刎以謝天下!
」 袁熙臉上濺滿了鮮,臉猙獰可怖,看起來猶如惡鬼一般駭人。
但是他的心卻是前所未有地冷靜。
在殺死袁尚的那一刻,他整個人仿佛擺了桎梏,放下一切世俗的顧慮和忌憚,心境得到了升華。
「我何罪之有?
袁尚勾結人,蒙蔽大將軍,我殺他天公地道,又豈會遭天譴!
」 袁熙冷冷的看了眼田,暫時先不理會這個老匹夫,將目轉向逢紀。
這是袁紹麾下最有權勢的謀士之一,雖是袁尚的人,可若能拉攏,將會向在場之人釋放一個信號,會助他快速掌控袁紹的力量。
; 「你與袁尚私甚好,想必知道人是誰,還給本公子指出來。
」 逢紀連忙搖頭,「大將軍邊並無人。
」 他哪裡不知道袁熙在拉攏自己。
指出幾個人,就當他的投名狀。
可袁紹尚未死,他豈敢當牆頭草?
袁熙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眼中殺意瀰漫。
「為父親的心腹,卻不知人是誰。
要麼昏庸,要麼人就是伱自己。
當誅!
」 在眾人驚恐的目中,袁熙一腳踢開袁尚的頭顱,面無表的提著染利劍,走到了逢紀面前。
揮劍!
又是一顆大好頭顱落地。
協助袁紹奪取冀州的最大功臣,就此隕。
既然他不拉攏,那只能為袁熙震懾其餘人等以及豎立自威嚴的工。
; 「你們二人可知,父親邊的人是誰?
」 袁熙的目落在了辛評和郭圖的上。
二人渾一震,滿臉惶恐。
「我……我……」 兩人我我了半天,始終沒有勇氣「指出人」,人頭也隨之落地。
至此,支持袁譚的辛評和郭圖亡。
支持袁尚的逢紀和審配,已死一人。
幾個無頭橫陳,鮮流了滿地,整個庭院氣瀰漫。
現場的氣氛抑到了極點。
誰也不知袁熙下一個會殺誰。
袁熙提著劍看向審配,眼中閃著危險的芒,「審治中,你是否知曉與袁尚謀蒙蔽父親的人是誰?
」; 審配移開目,不敢與袁熙對視。
萬萬沒有想到,袁熙竟然如此瘋狂,手段竟然如此果決。
早知如此,他當初豈會押注袁尚?
他心知肚明,在袁熙手殺死袁尚的那一刻,就註定要流河。
他若想活,唯有指出所謂的人,出一份投名狀。
殺一批,震懾一批,拉攏一批。
這麼簡單暴卻無比實用的手段,落在自頭上,竟是那般令人膽寒絕。
殺的一批人當中,自是原先支持袁譚的辛評和郭圖,以及支持袁尚的逢紀和他審正南。
震懾和拉攏的那批人,則為田、沮授、許攸這些並未押注嗣位繼承人的謀士,以及袁紹後的那些世家大族。
袁熙後,定有高人指點!
; 「二公子……」 審配話音未落,田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畜生!
你當真以為殺了我們就能奪得嗣位嗎?
」 「大公子尚在!
主公尚在!
」 「冀州各大世家只會聽從大將軍的命令!
」 「等良將軍率兵進城,便是你這忤逆之子的死期!
」 田本不懼袁熙,梗著脖子迎向他的劍鋒。
正當袁熙要發怒之時,一名虎字營士卒匆匆跑庭院。
「報——!
」 「報告二公子,剛剛有一人從後門衝出,殺了我們兩個弟兄,奪馬而逃!
」 「什麼?
!
」袁熙聞言一驚,猛地轉看向庭院裡的這群人,細數一番後,臉頓時變了,抓住田的領怒道:「沮授何在!
」; 他才意識到在場的人裡面竟然沒沮授!
沮授作為袁紹最為仰仗的謀士,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不在袁府?
如今不見其人,定是之前藏起來了。
剛剛奪馬而逃的很有可能就是他!
「哈哈哈哈!
」田肆意大笑,譏笑道:「你以為控制了我等便能萬無一失?
」 「公與既已出府,如今定然在去城防營報信的路上。
不久後四千兵馬便會殺至,你的罪行也會公之於眾!
」 「繼承嗣位?
就你這弒殺至親之人也配!
」 袁熙臉沉,進庭院之時,並未清點人數,不曾想居然讓沮授跑了出去!
目掃過袁紹的一眾謀士,最後停留在昏迷在地的袁紹上。
「區區沮授,豈能壞我大事!
」袁熙冷哼一聲,劍鋒斜指向袁紹:「袁尚與逢紀、辛評、郭圖作,殺父奪位。
本公子奉父親令及時趕至,親手誅殺作賊子。
」; 「怎奈危機雖除,父親卻怒火攻心,以致於昏迷不起。
」 「你們說……父親還能醒來嗎?
」 不到最後關頭,袁熙絕不敢弒父。
弒父的惡名,天底下沒有人能夠背負。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以袁紹的命,來要挾審配、田這些忠心耿耿的謀士了。
只要審配和田願意為他說話,就算沮授跑出去報信引來城防軍又能怎樣?
城防軍信沮授還是信他們三人?
看著袁熙臉上凌厲的殺機,原本完全不懼生死的田神大變。
袁熙打算孤注一擲!
他毫不懷疑窮途末路的袁熙,會幹出弒父這等天理不容之事。
倘若他們不願臣服,袁紹就永遠醒不過來。
; 審配和田目匯,目中充滿了猶豫和掙扎,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低頭。
「與三公子狼狽為,蒙蔽挾持大將軍的人正是辛評、郭圖以及……逢紀三人。
」 「很好!
」袁熙這才出笑容,命人將昏迷的袁紹抬廂房。
隨後鬆開田和審配,親自為他們整理衫。
「二位不袁尚威脅,並未選擇與他同流合污蒙蔽挾持父親,當真令人敬佩。
」 「如今袁尚和人俱已伏誅,父親卻被氣得昏迷不醒。
二位深父親重,以為當下該如何是好?
」 看著袁熙一臉誠懇的請教,田和審配只覺得無比諷刺。
田不肯開口,審配只能虛與委蛇,不不願的說道:「幽州戰事將起,鄴城政務繁多,如今大將軍昏迷不醒,當由二公子代為理。
」; 「善!
」袁熙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二位皆是大才,本公子今後還需多多仰仗二位。
今後你我三人齊心,定能替父親將冀州治理的更上一層樓。
」 審配和田沉默不言,表十分複雜。
他們聽出了袁熙的言外之意。
袁紹能給的,袁熙也能給。
如今還了辛評、郭圖、逢紀三人,他們以及後家族能得到的利益將會更大。
袁熙見審配和田並不回話,知道他們心裡有所芥,可他不在乎。
一邊命人清掃庭院,看管好田等人,一邊去往書房尋找袁紹的大將軍印。
他所擔憂的並非鄴城的四千城防軍,而是駐紮在城外的冀州軍!
他要假借袁紹之名,調城外的冀州軍為自己所用。
; 他要效仿袁紹挾天子以令不臣,來一出挾袁紹以令冀州軍!
舞臺已經準備好了。
就等他墨登場。
…… 「噠噠——」 「噠噠——」 馬蹄聲響徹在深夜寂靜的街道上。
沮授神慌張,在月下策馬奔騰。
袁熙領著五百親兵殺大將軍府,令他到恐慌。
驚慌之時,他第一時間暗中躲藏了起來,並找到機會從後門殺了兩名士卒,奪馬而逃。
「二公子的虎字營如何的城?
」 「殺了府上的護衛,他究竟想做什麼!
」 馬背上的沮授心中充滿擔憂和不安,心中有一個可怕的猜測浮現。
; 但他不敢往深了想,只能快馬加鞭趕去城防營!
趕到北門城防駐紮的營地,沮授衝著守將大喊:「吾乃監軍沮授!
大將軍府上有變,爾等速速前去支援!
」 「諾!
」北門守將一見是沮授,頓時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當即吩咐下屬點齊人馬,前往大將軍府。
沮授又道:「速開城門,我要請良將軍領兵城。
」 袁熙的虎字營能夠深夜城,讓他並不完全信任城防軍。
唯有良進城,才能讓他安心。
「無將軍金令,請恕在下不敢擅開城門。
」 沮授雖袁紹寵信,可畢竟不是親兒子,北門守將豈能由他空口白牙說一通就大開城門?
「哼!
」 沮授臉沉,卻也知曉無袁紹金令,他出不了城。
; 只能策馬揮鞭,趕往其他城門請城防軍趕往大將軍府支援,同時運氣,看有無出城的可能。
…… 東門。
自袁熙城後,許攸就一直守在城防營中焦急等待。
終於,他等來了沮授的消息。
「子遠,主公府上有變。
二公子領五百親兵包圍了大將軍府,你速速帶領人馬馳援主公!
」 「什麼!
」 許攸假裝震驚,心中急切的想要知道袁紹那邊的況。
「公與,究竟發生何事?
主公那邊的況如何?
」 沮授臉凝重的搖頭,「二公子親兵殺府中之後,我便躲藏起來伺機逃出,並不知曉主公那邊的況。
」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許攸心中一沉,生怕袁熙關鍵時刻出了差錯。
; 沮授又急切的說道:「子遠,速開城門,我去通知良將軍,請他帶兵城,鎮住局勢。
」 「不可!
」許攸斷然拒絕,倘若沮授調良的兵馬進城,此番謀劃便要付諸東流。
「公與,無主公金令,我不可擅開城門。
」 沮授氣的直跳腳。
可也知道許攸並非針對他,也不是不信任他。
而是軍令如此,規矩如此。
「罷了,那子遠速速點齊人馬,前去馳援主公。
」 許攸一邊命人點齊人馬,一邊在心中盤算。
此刻他最關心的就是袁紹的生死。
袁紹若是死了,就立即傳信賈詡,讓張郃高覽領衛軍出,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可袁紹要是沒死,那衛軍只能按兵不。
若強行趁斬殺袁紹,城外的冀州軍頃刻間就要衝殺進來。
; …… 皇宮,衛軍營地。
賈詡、郭嘉、張郃、高覽幾人一夜未眠,都在等許攸傳來消息,等待今夜袁熙起事的結果。
「已經丑時了,怎麼還沒靜,要不要派人去大將軍府看看?
」張郃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有些擔憂地說道。
按時間推算,袁熙應當早早就殺了大將軍府。
可許攸那邊卻毫無靜,讓人不知袁紹是生是死。
「不急。
」 賈詡鎮定地說道:「不可貿然擅!
倘若袁熙兵變失敗,我們派人過去探聽會遭到懷疑。
」 郭嘉也點頭認同,「一切靜等許子遠的消息。
」 見兩人這麼一說,張郃高覽二人心中再怎麼著急,也只能安心等待。
; 他們今夜可是卯足了神,只待袁紹的死訊傳來,便殺向袁府,誅殺袁熙等人,順勢接管鄴城。
郭嘉又補充了一句,「都且安心,只要袁熙按照文和的計劃行事,絕不出任何問題的。
」 按計劃行事自然沒有問題,可如今還未有消息傳來,無論是郭嘉還是賈詡,心中都在擔憂袁熙在最後關頭狠不下心來,不敢殺袁紹。
這也是整個計劃當中,兩人認為唯一不可控的因素。
人心是難測的,賈詡的確引了袁熙心中的仇恨,讓他生出弒父奪位的決心。
可面對親生父親,最終能不能下得去手卻是個問題。
兩人就怕關鍵時刻袁熙退了,被袁紹犁庭掃般鎮。
賈詡問道:「袁熙事敗,我便要前往幽州,奉孝當如何理殘局?
」; 郭嘉早已有良策,口而出道:「各州郡將會傳出消息,袁紹挾持天子,袁熙忠孝兩難全,為天下蒼生計,決定力挽天傾,奉天子令清君側。
如此可讓袁紹聲名盡毀,日後陛下誅殺他亦不用遭天下人非議。
」 「善!
此消息當從幽州率先傳出。
」賈詡點頭稱讚。
袁氏的名太高,天下為者,幾乎都與袁氏有幾分香火。
抬高事敗的袁熙,搞臭袁紹的個人名,將袁紹與袁氏剝離開來,方為上策。
…… 在沮授奔走之下。
東、南、西、北四門的城防軍,紛紛趕往大將軍府馳援袁紹。
許攸鎮守的東門距離大將軍府最近,因而最先趕到。
此時大將軍府,儼然被虎字營所占據。
; 見到許攸領兵趕來,虎字營士卒立馬警惕了起來,紛紛拔刀對峙。
「袁熙的虎字營?
」 許攸認出了這些士卒的份,眉頭皺,心中越發不解了。
既然虎字營都占據了大將軍府,那袁熙這次兵變到底是功還是失敗?
如果功了,怎麼會沒有袁紹的死訊傳出。
如果失敗了,為何這虎字營的士卒還敢持刀與他對峙?
就在許攸滿心疑之時,一道渾浴的影,走出了大門。
正是袁熙!
(下一章已經寫了3500字,寫完並潤後立刻發布。
時間在9點左右。
凌晨之前必定還有一章!
說了今天寫完這個劇就一定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