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9章 元皓，假如我假立天子，我是說假如啊…… 鄴城皇宮，天子寢宮。
劉協剛起床，便坐在案桌前，仔細翻看著劉備從益州送來的奏摺，臉上逐漸浮現出驚喜之。
劉備呈來的這份奏摺里，先是恭賀了他擺了袁紹鉗制，不再龍困淺灘，其次稟報了益州那邊的況。
高幹和張魯已經打起來了。
儘管高幹帶了一萬兵過去平叛，但奈何益州地勢複雜，張魯只要一打不過就會躲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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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而只要沒辦法殲滅所有叛軍，過不了多久對方又會重新聚集起力量，而這也正是宗教叛軍的難纏之。
信徒太多了，兵員補充太簡單。
; 所以高幹現在算是被張魯給纏上了，現在不是他想不想養寇自重慢慢蠶食益州的問題，而是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徹底消滅這叛軍。
劉備和高幹的做法完全不同，他帶著天子詔找到了劉璋後，為他出謀劃策，協助理州務並改善民生，逐步降低天師道的影響力，因此深得劉璋信賴。
眼下在益州的名聲，也漸漸起來了。
暗中拉攏了不人心。
「劉備終究是劉備啊，當真是一點都不能小覷，這才多久，就在益州發展的如此順利。
」 「再給他個一年兩載，益州怕是還得如歷史上那般易主了。
」 劉協看完了奏摺後不一陣慨。
自從年初那陣子讓劉備去益州發展並牽制高幹後，他就沒再關注劉備那邊的況了。
; 沒想到才過去了七個月時間，劉備就在給他呈上的奏摺上帶來了這麼一個好消息。
目前高幹被張魯牽制在益州，要是帶兵回來馳援的話，先前一切努力都將功虧一簣，所以目前完全不用擔心高幹能回援袁紹。
而劉備得到劉璋信賴，在益州養蓄銳、徐徐發展，未來大有可為，前途更是一片明。
劉璋此人，玩不過劉備。
「呂布在揚州那邊和周瑜打得熱火朝天，劉備在益州也站穩了腳跟，我也不能懈怠了。
」 「等把三郡之地拿到手，就可以好好整頓一波兵力，開始想辦法拿下整個冀州，進而將袁紹的基業全部蠶食。
」 劉協眼神明亮，心中豪氣萬丈。
拿下冀州，吞併青州和并州之後，無需諸侯相助，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橫掃天下。
; 「袁本初收到我那封自表份的信之後，一點投降的跡象都沒有，想來還是不甘心。
」 「就是不知收到朕昨日寄過去的狗爬信，能否影響他的決策？
」 此時，甄宓帶著一眾宮走寢宮，說道：「陛下，快到上朝的時辰了，臣妾來為陛下更。
」 劉協點點頭，放下手中奏摺，然後在甄宓和宮們的服侍下換上袞冕。
兩年時間過去，甄宓出落得越發麗了，和以前相比起來更多了幾分韻味，非要形容的話，就是有婦味道的，有味道的婦，魅力更加上升了一個層次。
當然之所以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劉協的功勞最大，畢竟他可是出了大力的。
看著為自己整理冠的甄宓，劉協忍不住笑問道：「今日妃怎麼親自過來為朕更了，莫非是想看看朕有沒有夜宿其他后妃的宮中不？
」; 更這種事一般是宮做的，除非他當晚在哪個后妃的寢宮中過夜，才會由那位后妃服侍。
不過最近事比較多，他基本上都在寢宮中一個人休息。
現在甄宓專門過來為他更，他自然以為甄宓又開始吃醋了。
「臣妾在陛下心中就是這樣小心眼的子嗎？
」 甄宓聞言微微有些惱，很是不服氣地說道：「陛下去哪位妃子的宮裡過夜，臣妾都不會介意的。
」 劉協憾道：「好吧，朕本來打算今晚去妃宮裡，既然妃都這麼說了，那朕今晚去找呂貴人好了。
」 「不行！
」 甄宓頓時急了，一把抱住劉協說道：「陛下既然都決定要來陪臣妾了，怎能輕易改變？
」 「若陛下想念呂貴人，那讓也一併過來侍寢就好……陛下都已經十天零七個時辰沒來臣妾宮中了，而且上一次去的也是呂貴人的宮裡。
」; 聽到甄宓這確到時辰的計數。
劉協也是哭笑不得。
甄宓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了，連上次他夜宿哪個宮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說不在意？
「朕知道了，晚上會去找妃的。
」 劉協了甄宓的臉安道。
雖然甄宓有些容易吃醋，但心思卻不壞，表面上跟幾個后妃們的相也很融洽，很有後宮之主的風範。
甄宓這才放心，從劉協懷中抬起頭說道：「陛下，其實臣妾今日前來是有其他事要稟報。
」 劉協挑眉問道：「何事？
」 甄宓稍稍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母親從家中來信了，信上說打造武裝備供給軍隊的開支太大，族中的財力已經難以支撐。
」 「這段日子陛下一直忙於政務，所以沒有來臣妾宮中，臣妾找不到機會告訴陛下。
」; 自從甄氏開始決定協助劉協之後，尤其是在劉協擺袁紹的挾持之後，就開始不計本地投。
既供給呂布的後勤，讓其有能力在揚州征戰，又要大量打造武甲冑，用來武裝軍隊。
除此之外還得從幽州那邊收購戰馬。
雖然劉協提供了全新的冶鐵和細鹽的提煉，但前者用在了打造武裝備上，不可能隨意對外售賣。
後者雖然賺錢，但單單依靠販鹽這一項想要撐起這麼大的開支，實在有些困難。
武裝備的打造實在是太燒錢了，就算甄氏財力雄厚也有些頂不住。
聽聞此言，劉協皺了眉頭。
他還是第一次從甄宓口中得知這一消息，甄氏是全心全意支持他的，如果不是沒辦法，肯定不會跟他開這個口。
; 「單單靠賣鹽還是不夠啊，主要是如今正值世，鹽販賣的產業還沒有完全鋪開，玻璃的製造也沒有功。
」 「看來得想辦法賺錢才行。
」 見到劉協皺眉不語，甄宓以為他是不高興，連忙說道：「陛下無需太過憂心，母親說族中還是能夠堅持一些時日的。
」 劉協收斂思緒，對甄宓溫和笑道：「妃放心，朕沒有怪罪你母族的意思。
」 「甄氏這麼長時間來的付出朕都看在眼裡，有沒有盡心朕也清楚，供養大軍的開支確實太大了。
」 「此事朕會想辦法解決的。
」 甄宓這才鬆了口氣，散去心中的擔憂，很怕自己給不了劉協什麼幫助後，就會失去寵。
安了甄宓幾句，劉協就離開了寢宮，一邊想著此事一邊前往泰安殿上朝。
; 泰安殿中，百們早已提前在殿齊聚。
劉協走到上方龍椅坐下，開始他每日的例行朝會，聽群臣匯報近日以來的各方事務。
司馬懿率先上前道：「陛下，聖旨發出後，如今魏郡絕大部分城池都聞風而降，但安和濮依然由袁紹殘黨把持，不肯迎王師。
」 正常況下天子聖旨送去就夠了。
不投的人全部以逆臣論。
但是在絕大多數外人眼中，天子依然到挾持，只不過挾持的人從袁紹換了袁熙。
不投降的基本上都是忠於袁紹的臣黨，不肯屈從袁熙「假傳」的聖旨，負隅頑抗。
而那些投降的城池全都是牆頭草，直接遵從天子聖旨而投，誰也不得罪，反正誰把持天子他們就聽誰的。
這種況完全在劉協的預料之中。
; 之前用袁熙為擋箭牌，有這種副作用是難免的。
但在聽完司馬懿的匯報後，他依舊還是得震怒一番，冷聲道：「不尊聖旨，不迎王師，視同謀逆。
」 「太史慈何在！
」 太史慈起出列，雙手抱拳：「臣在！
」 劉協道：「朕命你領兵五千大軍，討伐不臣！
城破之日，賊首夷三族，傳首魏郡一十三城！
」 太史慈大喜，恭聲應諾：「十日之，臣定踏平安與濮！
」 太史慈退下之後，劉協看向郭嘉和張遼，問道：「文遠軍馬整頓如何？
奉孝軍需糧草是否就位？
」 郭嘉出列道：「回陛下，一應軍需糧草，皆已備好。
」 張遼亦起出列道：「臣已整頓軍馬，只待陛下一聲令下，隨時可發兵廣平郡和平郡。
」; 劉協滿意的點了點頭，郭嘉雖然最擅長的是謀略而非後勤，但後勤到他手上，也能管理的井井有條。
「此戰以文遠為主將，儁乂為副將，漢升為先鋒，領一萬徐州軍並兩千羽林衛。
明日發兵，兩路並進，收復廣平郡、平郡全境！
」 張遼，張郃，黃忠紛紛領命。
三人臉上，儘是興和激。
建功立業報效天子，就在今朝。
三人退下之後，楊修又上前稟報：「陛下，幾日前俘虜的六千殘兵已經完收編。
但目前庫房沒有多餘的武裝備分發下去。
」 提到這個，劉協到一陣頭疼。
兵力的確是增加了不，但是武裝備的製造速度很難跟得上啊，徐州軍和羽林騎之所以強，大半原因在於武裝備。
; 眼下多了六千人，總得把他們給武裝起來，這又是一筆巨大的開支，甄氏那邊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 劉協心裡難免有些焦急，大軍多了之後，才發現這打仗打的不是誰的大將猛，誰的謀士更於算計，誰的士卒更加銳。
打的完全就是後勤，是錢，是糧！
沒錢沒糧，勇猛如呂布，智謀如陳宮，也無濟於事。
他越發覺得要著手把賺錢這件事提上日程了，總不能全部都指著甄氏。
好在楊修退下之後，崔琰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陛下，臣已從民間招募七百壯士，充虎賁營。
」 「最多年底之前，三千虎賁營便能建制。
」 劉協聞言大喜，虎賁營的招募要求，可其他兵種不同。
; 能虎賁營的士卒，都是優中選優，中選。
這崔琰不愧是清河大族出，辦事效率就是高。
「此事有勞卿多多上心，卿的功勞，清河崔氏的功勞，朕一直放在心中。
」 崔琰哪裡敢居功，連忙說道：「臣既為虎賁中郎將，組建虎賁營乃臣應盡職責，臣豈敢邀功？
」 崔琰退下之後，朝堂之上的各項事務還未結束。
一應大小事務，討論了足足兩個時辰，方才結束。
下朝之後，劉協已經有些頭腦發昏，神不集中。
「僅僅只是這麼點地盤，就有這麼多繁瑣的事務，日後天下一統之後，朕豈不是要活活累死？
」 連續上朝將近一個月之後，劉協已經發自心的佩服嬴政、李世民、朱元璋這些勤政的皇帝了。
; 皇帝，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 冀州前線。
雖然在鄴城折損了一萬三千多的人馬，但有袁譚領兵前來馳援，彌補了兵力上的不足。
於是經過上次界橋之戰的勝利後，袁紹又打了一次勝仗。
如今已經占據主，反守為攻對公孫瓚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這些天來，袁紹大軍一路高歌猛進，公孫瓚接連敗退，最後竟然被趕出了冀州境，退守易城。
然而，即便公孫瓚退回了幽州，雙方的戰火併沒有因此停息。
袁紹聽取了田的建言——囊必須安外，他已經鐵了心要將公孫瓚徹底擊潰。
夜以至深，易城十里外的袁軍中軍營帳，依然亮著燭。
; 袁紹手中拿著兩封字跡完全不同的信，放在手上反覆觀看、比較。
這兩封信都是劉協所寫。
一封是和沮授絕筆信一同寄過來，信中表份並讓袁紹投降的勸降信； 一封則是今天剛收到的，和以往一樣的狗爬信。
兩封信上字跡截然不同。
前者龍飛舞、雄渾大氣；後者歪歪扭扭，就像是狗爬一般，還不如蒙寫出來的字。
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心機城府之人，否則兩年半的相，我豈能一點都察覺不出來？
」 「他若真是天子，又怎麼會對我一個臣子恭恭敬敬。
」 袁紹呢喃自語。
上次劉協寄過來的那封信里說自己就是真正的天子，著實把他嚇得冷汗直流。
; 可是最初的震驚過後。
他又覺得其中有蹊蹺。
這信里著太多問題，先不說字跡的巨大差距，就拿信里的容說，如果他自裁，袁氏不會到牽連，還會重用袁熙。
但為什麼……偏偏是袁熙？
袁熙與他已經勢不兩立，他恨不得殺了這個孽子；如果是真正的天子，為了說服他投降應該會說重用袁譚才對。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
而且這個轉變太過突然了，一個言行鄙、貪財好，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諾諾、毫不估計尊嚴和臉面的流民，怎麼會是大漢天子？
「莫非上一封信是袁熙那逆子偽造的？
就像是那封所謂的公與絕筆信一樣，都是假的！
」 「對！
絕對是這樣！
袁熙那個逆子已經知曉了偽帝的真實份，既然能偽造公與的信勸降我，為何不能偽造天子的信？
」; 「他肯定是想借這封信哄騙我自裁，然後不廢吹灰之力奪取我所有勢力！
」 袁紹目沉，心念百轉。
他一方面不相信鄴城那個偽帝是真的天子，一方面又忍不住想到過往的種種。
孔融分辨不出真假、天降異象、楊彪撞牆自殺、楊修投靠、那令人震驚的天子威嚴…… 「不對，孔融分辨不出是因為偽帝演的太好，天降異象的事偽帝之前的信里也說了，
就是袁熙和張遼他們搞的鬼！
」 「我不能被騙，那個逆子就是希我掉進他的詭計當中！
」 袁紹牙關咬，努力想要說服自己。
桌案上蠟燭的火跳不止，芒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面孔看起來忽明忽暗，變幻不定。
沒有沮授在邊討論，他連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更找不到人為他分析、幫他出謀劃策，這種覺實在是太難了。
; 「主公。
」 就在此時，田走帳。
袁紹趕將手中的兩封信藏在袖當中，故作平靜地問道：「元皓，這麼晚了，還有何事商議？
」 田說道：「後勤方面的事務我已經理完畢了，還有陣亡士兵的恤、兵員的調以及補充等等，請主公過目。
」 他說著將手中的冊子放在案上。
袁紹點頭道：「我知道了，待會兒會看的，你先退下吧。
」 「是，主公。
」 田拱了拱手，看著臉有些蒼白、黑眼圈深重的袁紹，猶豫片刻後說道：「我知道公與遇害對主公的打擊很大，但希主公還是要好好保重。
」 「眼下和公孫瓚的戰事還在進行，主公若是出了什麼事，軍中可就沒了主心骨了，此戰也定然會大敗。
」; 田的這番話，要是放在以前袁紹只會覺得刺耳，但如今聽來卻只覺得飽含關切，是難得忠良之言。
著他轉離去的背影，袁紹忽然鬼使神差地開口道：「元皓留步，我有事要問伱。
」 「主公有何事要問？
」 田停下腳步，面帶疑地看向袁紹。
「我……」 袁紹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說。
他剛剛突然很想把關於鄴城天子的一切都告訴田，包括他當初和沮授假立天子之事。
但喊住田後他就後悔了。
因為此事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哪怕田是他眼下最信任、最重的心腹謀士，他也不敢說出來。
於是袁紹將到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斟酌半晌後才說道：「我昨日做了個很奇異的夢，想讓元皓你為我解一解。
」; 田認真道：「願聞其詳。
」 雖然解夢他並不擅長，但既然自家主公這麼問了，他盡力回答便是。
「是這樣的……」 袁紹遲疑了片刻後，說道：「我昨晚夢見曹那邊的假天子忽然變真的，假如元皓你是曹，你會怎麼辦？
」 田聞言一愣，很自然的說道：「主公說笑的，假天子如何能變真天子。
倘若天子當真在曹營，他自然要召集天下諸侯討伐主公。
」 聽到田的回答，袁紹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比喻有點不太恰當，他和曹的境完全不一樣。
於是他又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說道：「我後續又做了一個夢，夢到假立天子的人變了我。
可是後續又忽然發現假立的這個天子是真的，元皓認為，我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