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2章 袁紹：我笑那呂布無謀，袁熙智，趙雲無勇！
袁紹容貌儀態出眾，外加鬍鬚比其他人要長，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眾多虎賁軍士卒很快就再次找到了目標。
於是又是一波箭雨出。
袁紹在良等人的掩護下狼狽地躲了過去，咬了咬牙後取下腰間別著的短刃，抓起鬍鬚就割了下去！
所謂髮之父母、不可輕易毀傷，割須更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但眼下為了逃命，他已經顧不得什麼臉面了。
一縷縷鬍鬚被他給割下來。
原本垂至口的長髯很快就被他給割了個乾淨，只剩下短短的一茬，斷口參差不齊，看起來頗為稽。
「速速撤至易城！
」; 袁紹臉難看，再一次混人群。
可他還是小覷了趙雲的眼力。
見到袁紹主割須混人群、企圖逃追殺，趙雲冷哼一聲，繼續振臂高呼道：「短髯者是袁賊！
追殺袁賊！
」 短髯者眾多，趙雲這句話其實並沒有讓虎賁軍們辨認出目標，但袁紹已經被前兩次給嚇到了，聞言頓時心生驚慌之意。
「這也能認出來？
！
」 袁紹此時顧不得細想，隨手扯住旁邊士兵扛著的旗幟一角，揮刀割下，將下和脖子給包了起來。
但這麼做反倒明顯了。
此時雙方大軍的距離已經越拉越近，趙雲喝道：「掩面者是袁賊！
追殺袁賊！
」 「殺——！
！
」 趙雲一馬當先，直奔袁紹而去。
; 三千虎賁軍隨其後！
良見此，眼中閃過一決絕之，抬頭對袁紹說道：「主公快走，我去擋住追兵！
」 「公驥不可！
」 袁紹聞言大為著急，他不想良就此而亡。
趙雲的武力驚人，就算是良和麴義加在一起都打不過，何況是良一人？
更重要的是還有三千虎賁軍！
這可是銳中的銳！
「主公，保重！
」 良卻已經下定了決心，直接調轉馬頭，帶領一千兵馬留下斷後，迎戰趙雲和追擊的虎賁軍！
「公驥！
」 袁紹著良策馬離去的影，心中無比悲痛，因為他清楚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去的，這一去也必然是有去無回。
; 可眼下再多說什麼也無用了，他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對麴義、呂翔、蔣奇低吼道：「我們快撤！
」 這是良拿命給他換的逃跑機會。
他若不走就是白白浪費良的命！
後方。
正在追不捨的趙雲見到良殺將過來，卻並不打算迎戰，當即下令道：「不要管別人！
避開他們，隨我直取袁賊！
」 他知道良是打算斷後拖住他，但他們此次的首要任務是擒住袁紹，袁紹若是跑了，那他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但良哪會這麼輕易地把趙雲放過去，一邊帶兵堵截，一邊大笑道：「趙雲小兒！
可識你河間爺爺？
」 「你主公孫瓚乃是死於我手！
他的頭顱被我掛在槍上，拿到公孫續面前耀武揚威！
」; 「你是沒看見，那公孫小兒被爺爺我嚇得城都不敢出！
最後公孫瓚的頭顱被我丟去餵野狗啦！
哈哈哈哈！
」 良為了激怒趙雲迎戰，可謂是極盡嘲諷之能事，每一句話都直趙雲的心窩子。
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話，更是讓趙雲的殺心暴起，升騰出萬丈怒火！
「伱找死！
！
」 趙雲俊逸的面孔上一片猙獰殺意，哪怕知道良這是在激怒他，但這種恥辱和憤怒卻讓他本難以容忍！
直接提著梨花槍，領兵迎戰良！
雙方大軍悍然錯！
趙雲此時正於暴怒狀態，他對良的殺心已經達到了頂點，故而出手招招狠絕，直取良要害！
而良此時亦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放下一切顧慮、將生死拋之腦後，也同樣激發出了遠超平日的實力！
; 一時間竟然擋住了趙雲的攻勢！
良以一招換命的打法擊退趙雲，然後譏諷道：「揮槍都沒力氣，也好意思說給公孫瓚報仇？
」 「我看你還是回家吃去吧！
」 他一邊挑釁一邊觀察趙雲上的破綻，想要伺機拼著死，也要把趙雲給帶走，最不濟也得將其重傷。
但趙雲面無表，本不回應良的挑釁之語，一言不發地再度殺了上去！
良心中凜然、不敢小覷，抬槍抵擋趙雲勢如奔雷一般的凌厲攻擊。
可趙雲的槍法變幻莫測，而且攻勢極強，每一擊都令他難以招架，雙手被震得流不止，揮槍的速度也變得慢了下來。
這一慢，就是死。
待到良反應過來之時，趙雲的長槍已經突破了他的防，直接將他口捅了了個對穿。
; 汩汩鮮順著梨花槍銀白的槍流下，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趙雲，而趙雲眼神冷冽，除了殺意以外只有冷漠。
「嗤！
」 趙雲回長槍，一甩槍上鮮，不再去看墜落下馬的良，冷冷下令道：「繼續追殺袁賊！
」 麾下的虎賁軍此時已經將良的那一千人馬擊潰，與天子為戰，他們本就士氣不佳，死的死降的降。
「殺袁賊！
」 眾將士齊齊喝道，殺氣十足。
跟隨在趙雲後絕塵而去。
只留下這一片腥的戰場。
良躺在冰冷地上，口中不斷往外吐著鮮，他著天空中飛舞的雪花，角卻出了一釋然的笑容。
「主公，應該安全了……」; 氣息就此斷絕。
風雪漸大，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白布，漸漸將遍地的鮮和都徹底掩埋。
…… 袁紹一路向著幽州方向逃去。
樂縣丟失，河間郡註定要全面失守，冀州再無讓的立足之地。
但他現在尚未到絕境，只要逃到易城，便還能偏安一隅！
一路奔逃良久，直到離開河間郡境之後，袁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因為馬匹的顛簸還有風雪的加大，已經讓他的抵達了極限。
他終究是老了。
眾人找了一背風的山坡休息。
袁紹坐在地上，他的臉凍得發青，整個人瑟瑟發抖，即便披著袍子也不到半點暖意。
他強打神，哆嗦著向麴義問道：「公驥有沒有跟上來？
」; 儘管知道良斷後是十死無生。
但他仍然抱有一希。
麴義搖頭道：「沒有，但也沒有追兵跟上來，想來是風雪將咱們的痕跡給掩蓋了，令敵軍難以繼續追擊。
」 袁紹聞言，心中無比複雜。
既心痛於良的死，又慶幸能夠功逃，但同時也有著強烈的不甘和憤怒。
「一天，明明只差一天！
」 「這場雪下的這麼大，只要再堅守樂縣一天，敵軍必然無法繼續進攻！
」 「只差一天！
」 袁紹心中的悲憤難以用言語表述出來，這種和功失之臂的覺，令他難過的想要吐。
河間郡一丟，冀州也要丟，即便有郭援的兵馬，他接下來也只能退守幽州，就和當初的公孫瓚一樣。
; 而呂布和袁熙則是變了占據三州之地……不，攻下并州就是四州之地，比他曾經的勢力還要更強。
兵敗如山倒啊。
袁紹嘆息，抬頭看向周圍的眾人，卻見到不管是麴義等將領還是眾多將士，此時都是一片疲憊和頹然之。
戰敗再加上寒冷、飢以及一路奔逃的疲憊，導致眼下士氣低迷無比，全軍上下都蔓延著一沮喪和絕的氣氛。
「這樣下去，怕是逃不回易城……」 袁紹心有些沉重。
他們逃得匆忙，沒有帶任何乾糧和吃的；此外風雪加，行路艱難，要是士氣還這般低落的話，很難堅持到易城。
略微思索後，袁紹心中生出一計，忽地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
哈哈哈哈——！
」 笑聲之中充滿了暢快之意。
; 這一笑，頓時把眾將還有周圍士兵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一臉疑地看著袁紹。
呂翔和蔣奇更是忍不住對視一眼。
主公……莫不是瘋了？
麴義不解地問道：「主公何故發笑耶？
」 袁紹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用充滿不屑的語氣說道：「我笑那呂布無謀，袁熙智，趙雲無勇！
」 「之前困守樂縣，我本以為要死其中，未曾想竟能功逃，可見他們也不過爾爾！
」 說到此，袁紹的目掃視眾人，自信地道：「此番雖然遭遇大敗，但天不絕我，否則又怎麼會降下這場大雪相助？
」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 「諸位將士只要隨我返回易城，我們休養一個冬季，重新整頓兵馬，定能東山再起！
」; 「沒時間悼念失敗了，去燒些熱水喝了暖暖子，等雪下的稍稍小一點，我們就馬上出發！
」 袁紹對眾人下達了命令。
儘管他知道時局艱難，遠沒有他說的這麼輕鬆，但他為主公必須要在下屬面前表現得有底氣。
畢竟如果連他這個主公都萎靡不振的話，那這支隊伍可就真的完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隨著袁紹說出這番話之後，原本低迷的士氣果然提升了不，眾人都重新找到了主心骨，撿柴的撿柴燒水的燒水。
袁紹見此終於鬆了口氣。
但沒過多久，一名士卒匆匆跑來，驚慌失措道：「主公！
敵軍追過來了！
」 「你說什麼！
」 袁紹這回徹底繃不住了，一下子變了臉，匆匆走上小山坡看向後方，果然見到一支隊伍向他追殺而來！
; 為首的那名白袍小將不是趙雲又會是誰！
對方居然還在對他追不捨！
趙雲其實已經追了許久，原本他都丟失了袁紹的方向，好在最終還是得上天眷顧，被他給尋到了。
見到山坡上出現的人影之後，趙雲的神為之一振，大聲道：「袁賊就在前面！
山坡上的是袁賊！
追殺袁賊！
」 言罷率虎賁軍踏雪追擊！
「這條瘋狗！
！
」 袁紹氣得破口大罵。
見到趙雲，他就知道良肯定已經死了，然後這個傢伙竟還對他死追不放，簡直就跟瘋狗一樣！
到底哪來這麼大仇！
罵歸罵，但跑也一定是要跑的，袁紹對麴義道：「你去率兵攔住趙雲！
不需要與他死戰，稍微牽制即可！
」; 說完也不等麴義回答，袁紹就翻上馬，帶著呂翔、蔣奇二人，領著許兵馬繼續逃亡。
而麴義聽到袁紹讓他領兵去堵截趙雲，心中自然十分不願，畢竟他本不是趙雲的對手。
但眼下趙雲已經殺了過來，他即便想要避戰也做不到了，只能選擇迎戰。
…… 太行山脈，黑山寨。
張燕正坐在燃著火盆的屋裡喝著悶酒，在離他不遠的架子上，掛著那副天子賜的將軍甲冑還有戰刀。
「挨千刀的袁賊！
為何不能老實待在易城？
非要跑去那鳥河間郡！
害得老子封縣侯的功勞都沒了！
」 「這筆帳你給老子記著！
」 張燕惡狠狠地說道，一邊抓起一隻羊，用牙齒撕扯著羊，仿佛咬的不是羊而是袁紹。
; 他這麼痛恨袁紹是有理由的。
天子給他的命令是把袁紹死死拖在易城，結果旨意到來沒多久，袁紹就撤回了河間郡。
他封縣侯的夢想自然也就泡湯了。
說不定天子還要追究他的責任。
每每想到這裡，張燕就恨不得提刀把袁紹給剁了，他實在是恨極了這個傢伙。
「砰！
」 就在張燕心不爽之際，房門忽地被人踹開，寒冷的風雪頓時吹了進來，令屋的溫度驟降。
看見跑進屋來的人，張燕沉著臉道：「進個門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規矩都忘了嗎！
」 進屋的正是王當。
儘管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之一，但只要不懂規矩，他就不會給什麼好臉。
; 規矩，就是寨里最大的東西。
「老大！
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啊！
」 王當滿臉激，因為興就連聲音都在發：「咱們安在河間郡的弟兄傳回消息，陛下的天軍已經將河間郡給攻破了！
」 「眼下袁紹正帶領殘軍向幽州逃來，看樣子是準備返回易城！
」 「咱們的機會到了啊！
」 「此事當真？
！
」 張燕聽了王當的話後，臉上難掩震驚和興之，但又覺得難以置信。
這種好事居然能掉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