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尺寸，像是戴在腕上的手串。
高龍啟道：「這是？」
虞楚黛道：「那時候，我給太監宮們都串了很多手串，陛下可還記得。」
高龍啟嗯了一聲。
他當然記得。
連那頭蠢黑虎都有份，就只有他，等了幾天，都沒等到貴妃的禮。
只是這事，他斷然不會承認。
虞楚黛見高龍啟神莫測，不由得心裡打鼓，向來猜不他的心思。可如今一衝，東西都從床底下拉出來了，也不能不繼續說下去。
道：「那時候，其實妾也給陛下準備了這條手串。只是妾沒見過陛下戴任何首飾，陛下還說，這些是累贅之。妾就沒送給你。」
抬眼，高龍啟盯著自己，正好和他對視。
匆忙避開眼神，找補道：「陛下若是不喜歡，不收便是。妾、妾也就是隨手串著玩兒的，」
才不是隨手串著玩，從配到選珠寶，都做得可用心了。
但若他不喜歡，這份用心就只會顯得格外尷尬。
握住手串，大不了收回來，只當沒這回事。
他阻止的作，將手串從掌心取出，戴到自己腕上。
尺寸剛好合適。
高龍啟打量著手串，這三樣配，和他的日常著一致，寶石珠子顆顆圓潤，大小相同，一看就是仔細挑選過。
明明很用心。
他的貴妃，也學會口是心非了。
高龍啟看一眼，想起個問題，道：「貴妃心靈手巧，可還送過他人這種禮？」
虞楚黛道：「送過啊，宮人們都有，陛下你都知道。」
高龍啟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朕是指……男子。」
才子佳人們的故事裡，永遠不得此等定信。貴妃頗這些調調，早年間，送過那位夫子，也未可知。
念此，他大好的心驟然減退，直勾勾盯著看，等待的答案。
虞楚黛想都不用想，道：「這種私之，當然不可能隨便送給男子。陛下問得真奇怪。」
高龍啟眼神微狹，對虞楚黛的答覆很滿意，不管那位夫子來得多早，現在看來，他都勝出一籌。
虞楚黛見他得意，轉念一想，故意氣他道：「不過，如果陛下再敢像這次這般胡來，妾可是再不奉陪。到時候，妾一定會串上一百串，送給一百個不同的男子。反正陛下也說過，妾——唔——」
話還未盡，已被他堵住。
他的吻又兇又狠，直到不過氣來，才終於鬆些。
他的息，縈繞在耳畔，低沉沙啞。
「貴妃這輩子，怕是沒機會了。」
第67章 67
虞楚黛倚在他懷中，了好一會兒。
兩人就這麼靜靜抱著，聽著彼此呼吸。
窗外，夏季的天，說變就變，方才還是灼氣蒸人，此刻幾道電閃雷鳴後，雨疏風驟。
手摟住他的脖頸，輕輕上去。
他俯就，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虞楚黛睜眼看高龍啟。
離得太近，並看不清什麼，可總覺得，他今夜難得溫。
算起來，他們彼此分開還不足一月，卻仿佛已間隔好久。
路上奔忙中，連吃飯喝水的片刻休憩都彌足珍貴，邊也永遠有暗影或是旁人。
此時心無旁騖的悠然親近，好似盛夏中的涼風。
愜意，溫，珍貴。
高龍啟摟住的腰，將更近自己。
再度閉上眼睛，雙手攀附在他背上，輕輕挲，他堅實的背掩蓋在薄薄的袍下，無意識地描繪著形狀。
「哐當」一聲巨響。
虞楚黛驚，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好在高龍啟反應極快，立即箍的腰，往後騰起，大退一步。
一大塊雕花橫樑堪堪墜落在兩人方才站著的地方。
若是沒躲開，必能將人砸個頭破流。
虞楚黛捂著口，好一會兒後才驚魂甫定。
高龍啟將護在後，仰頭天花板，道：「是橫樑上的雕花裝飾，奇怪，這東西應當很結實，朕從未聽說掉下來過。」
虞楚黛盯了那塊雕花板子一會兒，雙眼乍亮，旋即出幾分心虛來。
的反應自然逃不過高龍啟的眼睛。
高龍啟道：「怎麼了？」
虞楚黛心虛，道：「就是……妾之前有很多珍珠，用不完，就在這些雕花上掛滿了珍珠串當珠簾用。陛下應該還有印象。想來，那些逆賊搶珍珠串子時，沒耐心從上邊兒一條條取下，都是直接用蠻力拉扯。拉扯次數太多，雕花板子就被拽得有些鬆了吧。」
越說聲音越小，誰知道會差錯鬧出這種事來，差點把人砸死。
著高龍啟，保證道：「此回是意外，妾以後再也不掛什麼破珠簾了。」
高龍啟見一臉犯錯心虛，道：「不，繼續掛。」
虞楚黛疑。
高龍啟道：「朕回頭讓宮人換塊板子，再鑲結實些。貴妃想掛掛珠簾罷了，能有什麼錯。等修好後，隨便掛。」
說完，他踢開地上的殘破雕花板子，對其不屑一顧，仿佛全是那塊板子的錯。
虞楚黛：「……」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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