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也就就錯了罷,如果不是因為有在里面的話,或者是換了別人,其實也就這樣了,即便是錯了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陸靳寒,指他痛?指他愧疚?指他卑微到塵土里?別做夢了。
可是,那人不是別人。
誰讓那個人是夏今惜呢。因為是夏今惜,當初他才不余力折磨,多深,恨之切。
因為是夏今惜,現在才這樣愧,當初多狠,如今多疼。
賀臨洲諷刺的“嗤”了一聲,“就知道你們倆這孽緣沒那麼容易扯斷。”
是啊,怎麼就扯不斷了呢?
非要兩個人非死即傷的才行麼?
不說陸靳寒了,就連賀臨洲,當時見著夏今惜那驚人的恨意,都被震懾了住。
想了想,他開口,
“老陸,要不,就這麼算了吧,再這樣下去,你倆遲早得有個人送命才能了結了。”
夏今惜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陸靳寒也差點丟了一條命了,還要怎麼樣呢?
“算了?”陸靳寒眼神仿佛突然有了焦距一般,突然抬眼,眼里閃過一鷙,又被深深地埋了起來,他輕聲著,“不,不能算了。既然早就已經牽扯不清,那就,糾纏到死吧。”
他和夏今惜,怎麼能算了呢。
那五年即便多恨,他都沒讓離開榕城。
即便后來他答應讓離開,也是打好了算盤將一線牽在自己手里,能保證夏今惜要回來的那線。
現在說算了?呵,怎麼能行呢?那多舍不得啊,那他得多疼啊。
這時候賀臨洲才看到,陸靳寒眼睛里多了些從前的那人眼里沒有的東西。
是什麼呢?瘋狂?那種病態的,忍的瘋狂……將那份死不罷休藏進了骨子里面。
陸靳寒溫溫的笑著,臉蒼白,“把煙給我吧,我自有用,放心,我會留著我這條命的。”
賀臨洲沒法,但也想看看陸靳寒到底要做什麼,直接將一包扔給了他。
“吧,死你算了!”作為多年的兄弟,賀臨洲自覺已經做到位了。
陸靳寒一只手輕拿起來,出三,聲音沉寂,“點上。”
賀臨洲皺眉,躊躇不前。
“點上吧。”
沒法,“噔”一聲,是打火機的聲音。
陸靳寒一雙眸子都沉在了灼熱閃耀的火焰里一般。
那火滾燙的他眼眸生疼,然而明晃晃的,卻再也熱不了此時那顆冷寂的心了。
陸靳寒忽然移開了煙,角一彎,就往心口的那一傷口,狠狠的了上去。
賀臨洲沒來得及阻止,瞳孔猛的睜大,哆了哆卻什麼都沒說出來,陸靳寒……陸靳寒他已經瘋了!
只聽到一聲悶哼,他微微裂開,蒼白到不像話的臉上,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最后,還是一笑。
“糾纏,到死。”
無論有沒有資格。
無論誰欠了誰。
“這個疤,永不消散。”
只有這樣的疼,是最真真切切的,讓他永遠記住,永遠的留著這樣一道疤,覆蓋在夏今惜給他的這一槍里。
賀臨洲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復雜滋味,只是覺得,陸靳寒怎麼就變這樣了?
真可憐!
那個殺伐果斷,意氣風發的男人,怎麼把自己折騰這樣?
之一字,當真是毒,誰誰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