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虞枝的預料,見謝禎轉朝里走,連忙追上去:“是因為我嗎?三爺,你不用送我的,我自己也可以……”
話說到一半頓了頓,匪夷所思地看著阿渡從船艙里走出來:“三爺,都已經安排好了。”
對方看到,笑瞇瞇問好:“表姑娘好。”
虞枝愣了愣,下意識看向謝禎,對方也在看:“誰說是因為你了?”他角的弧度有些諱莫如深,“和你順路罷了,剛好我也要下江南。”
眼神難掩詫異,覺得謝禎可能是為了的自尊著想在開玩笑。
謝禎將手里的行李給阿渡,示意到旁邊坐下,虞枝呆呆照做。
謝禎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此次我是有公事在,需離京一趟。”
虞枝捧過茶,仍有些不能回神:“可是,您不是被陛下革職足了嗎?”
他喝了口茶,不甚在意地笑笑:“掩人耳目罷了。”
──
“好你個謝禎!連我都瞞在鼓里,虧我還在為你擔驚怕,真以為你被淮南王那孫算計了!”
中秋宴過后,薛淮景找到謝禎,眉眼皆是被戲耍的不忿。
謝禎淡地掃了他一眼:“將計就計而已,這你都看不出來只能說明你蠢。”
薛淮景狠狠一噎,想罵人,又深知罵不過謝禎只好咽了回去:“所以陛下是和你聯合起來演了一出戲?”
對方著下微笑,似是有些欣:“還不算蠢的太厲害。”
薛淮景眼皮一跳,下意識忽視了他諷刺自己的話:“所以你演這出戲的目的是什麼?”
“放長線釣大魚。”謝禎站起來,眼眸幽深,“我要離京一趟,你幫我盯好這里。”
“去哪里?”薛淮景皺了皺眉,下意識追問。
他只吐出兩個字:“江南。”
薛淮景猛地瞇了瞇眼,狐疑地看向他:“不對啊謝禎,你這是假公濟私吧?”
謝禎扯了扯,似笑非笑盯著他。
薛淮景被這眼神看的頭皮發麻:“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
聽完事的來龍去脈,虞枝神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就說嘛,謝禎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很快理清了思路,眼睛亮了一下:“所以三爺這一趟是要出行,不能被人知曉,對嗎?”
謝禎遞了個贊賞的眼神:“聰明。”
虞枝又想起什麼:“那老夫人那邊怎麼辦?”
謝禎眼里閃過一笑意:“知道。”
略有些驚愕地睜大了眼:“知道?”
之前還聽說老夫人發了很大的火,難不是故意的?
虞枝很快想通其中關竅,頓時失笑。
抬起清亮有神的眼睛,跌宕起伏的心平靜下來:“那接下來的一路,承蒙三爺關照了。”
謝禎挑了挑眉:“客氣,等到了你家鄉,我還要承蒙你關照呢。”
虞枝微怔,角微微揚起:“好啊。”
船駛出港口,朝著漆黑的水平面逐漸行去。
距離虞夫人離開相差一日,虞枝估著追上最快也要第二天下午,提心吊膽一夜的神也陷疲乏的狀態,和謝禎告別后就回房休息了。
*
次日一早,謝府這邊也已經發現虞枝留下的信,第一時間呈給了老婦人。
不知為何,老夫人的神有些復雜,盯著手中的信久久沒說話。
大夫人輕哼一聲,見針給老夫人上眼藥:“在人家府上借住,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人,簡直不統!”
老夫人冷冷橫了一眼:“阿妤告知過我,你有什麼意見嗎?”
大夫人眼睛一瞪,不甘咬了咬,老夫人這明顯就是偏袒!
然而到底不敢太過放肆,撇了撇不說話了。
二夫人笑了一聲:“阿妤一片孝心,心中記掛父母這也實屬正常,這證明這孩子重重義,是件好事啊。”
老夫人明擺著偏袒虞枝,才不至于向二夫人那般沒眼上前找罵。
老夫人掃了眼屋里的人,斂了斂眉,看誰都心氣兒不順:“行了,沒別的事就別杵在這兒礙我的眼了,都回去吧!”
發了話,其他人也紛紛告退。
老夫人手撐著額角眉頭鎖,嬤嬤上前來練地替按。
“老夫人看上去似乎有心事?”
嘆息一聲,老夫人語氣沉沉:“我就是覺得太巧了,阿妤回去探爹娘,老三也偏偏這時候離京……”
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但桂嬤嬤伺候多年,多了解的想法,老夫人這是擔心那兩人有什麼牽扯。
大夫人之前的話到底在心里留下了痕跡。
桂嬤嬤笑著道:“那您可就太不了解三爺了,他必定是有什麼要的正事也會突然離開,興許只是巧罷了,再說這二人要是真在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不是?總不是什麼壞事。”
老夫人無聲嘆息,恰恰相反,就是太了解自己那個兒子了。
不過事已定局,多想也無益:“但愿吧。”
想到什麼,語調重了重:“老三不在府里這件事,務必要保守,不得走半點風聲,以免招來禍患。”
桂嬤嬤恭敬應了:“您就放心吧。”
*
天出魚肚白,太從水平面升起,慢慢照亮了大地。
虞枝昨夜睡得晚,這會兒到了點還未曾起來。
謝禎已坐在大堂里用早膳,他盯著面前的早膳未有作,銀翹了鼻子提議:“不如奴婢去姑娘起來?”
謝禎眉頭一松,執起筷子:“不必,讓再睡會兒。”
銀翹心想,三爺這人其實沒有外界說的那樣古板,相反還。
正想著,謝禎忽地抬眼看過來,懶懶出聲:“銀翹,你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銀翹一愣,下意識走了過去,心里有幾分忐忑:“三爺要問奴婢什麼?”
見鬼,居然有種被夫子考的張。
謝禎思忖片刻:“你跟你家姑娘多久了?”
銀翹松了口氣,心想這個簡單:“奴婢九歲時就被買虞府伺候姑娘,算起來也有七年了!”
的語氣頗有些驕傲,可是姑娘最看重的丫鬟!
謝禎微微頷首:“簡單介紹一下虞府的人口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