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甚至有人做起了賭,賭這二人誰會贏。
有人押謝禎,也有人押柳惜年。
這兩人在各自的比賽中表現都出彩,戰斗風格也截然不同,真正上手,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有人說那個江淮雖然手不錯,可太狂了些,不如柳惜年來的穩重。
虞枝聽罷不太高興地抿了抿,喚來小二,塞給了他一袋銀子,大手一揮:“去,給我押江淮贏。”
小二領了賞錢,自然樂意跑。
迦南一臉羨慕地著虞枝:“真有錢啊。不過你就確定他真的能贏?”
那麼多銀子,眼睛都不眨地就給出去了?
角輕輕翹了翹,賣了個關子:“確不確定什麼的另說,氣勢首先要拿出來嘛!”
迦南一臉頓悟的表。
楚玨笑觀,并不手。
柳惜年看了眼對面的人,木訥的臉上著一生,他眼睛有些亮:“你很強。”
高手之間互相是有應的。
他有預對方的手遠遠超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仍是語氣堅定道:“即便如此,我也會努力戰勝你。”
謝禎沒料到他前面的話是為了這句話鋪墊,眉梢輕挑,兀地笑了聲:“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鑼鼓敲響,兩人沒有繼續廢話,紛紛開始作。
這一場比賽比之前任何一場都要酣暢淋漓。
謝禎這一次舍了長槍,選了一把劍,相較于對方的重劍,他手上的這把輕便很多,按理說對上重劍輕盈有余,力道不足。
可劍在他手里作用卻發揮到極致,完全看不出占據下風。
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生怕錯過一一毫的細節。
二樓竹簾后的馮守仁饒有興致瞇了瞇眼睛:“這兩人倒是都不錯。”
“確實。”賀掌柜在旁邊笑著附和,“在之前的比賽中他們就展出了不俗的實力,沒想到如今對上,更是彩,就是不知道誰更勝一籌。”
馮守仁眼睛毒,目落在謝禎上,角勾了勾:“本倒是更看好那個穿黑服的。”
賀掌柜打量了一番謝禎,配合地笑了笑:“大人好眼力。”
兩人打了幾十個回合,上不同程度的都落下了一些傷,這在之前的比賽中是沒有的。
虞枝看著謝禎被劃破的袖,一顆心忍不住了。
不要慌,三爺肯定是有自己的安排。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觀察著況。
又過了幾十個回合,二人的速度明顯放緩,顯然力都有些消耗。
側避開劈過來的重劍,謝禎估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腳下步伐加快,悄無聲息來到柳惜年后。
對方反應也極為迅速,反手就要一劍刺過來,不料劍尖卻率先指向他的眉心。
原來謝禎來了個聲東擊西!
柳惜年的劍慢了半拍對準謝禎的心臟,可他知道,他已經輸了。
這要是真正地拼殺,這一點時間差,足夠他死一回了。
他眼神有片刻恍惚,很快干脆利落放下了劍,語氣微微息:“我輸了。”
他不是輸不起的人,盡管他確實很想贏得這場比賽,可輸了就是輸了,是他技不如人。
謝禎也放下了劍,語氣難得贊賞:“你很厲害。”
他的手是在錦衛那麼多年刀山火海一點點磨礪出來的,而柳惜年年紀輕輕能這麼強,的確不一般。
柳惜年笑了笑,這還是他上場以來出的第一個笑:“你也很不錯。”
兩人相視一眼,頗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柳惜年想,在他死之前,能和這麼個人痛痛快快打一場,好像也不錯?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只能換一條路了。
他背起重劍,轉下了臺。
謝禎了眼他的背影,緒莫測,這頭賀掌柜已經笑容滿面地下來恭賀他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迦南語氣痛惜:“早知道我也下注了!果然,天生就和發財沒有緣分!”
楚玨不由好奇:“你們出家人還能參與賭博?”
他嘿嘿笑了笑:“俗話說得好,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虞枝看向謝禎,又看了眼柳惜年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眼睛微閃:“我下去看看贏了多。”
“誒?”
柳惜年背著沉重的劍大步離開,心中思緒沉沉。
馮守仁貪生怕死,出門都要帶一群隨從,錯過了這麼好的接近他的機會,那他只能兵行險招,試試強闖太守府了。
他眼里劃過冰冷的殺機。
“壯士留步。”
一道聲音忽而從后傳來。
他不確定地轉過去,是一個陌生的姑娘,長得好看,眼睛清棱棱的,很容易讓人心生好。
“你我?”
他很確定,自己并不認識這麼個人。
虞枝上前幾步,角勾了勾:“柳俠,我想與你談一樁生意。”
柳惜年皺了皺眉:“我不做什麼生意,你找別人吧。”
他說著轉要走,虞枝不不慢地出聲:“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救出你姐姐呢?”
柳惜年猛地轉過盯住,下一瞬劍已經架在了虞枝的頸側,他眼神著濃濃的警惕:“你到底是什麼人?”
藏在暗的寧七眉頭皺,抓了劍心里暗罵不識好歹。
頸間一陣發涼,本能地起了皮疙瘩,虞枝暗暗皺眉,這人怎麼說手就手?
不過對方力道控制得極為準,并沒有真正傷到,嚇唬的分居多。
朝寧七比了個安毋躁的手勢,鎮地仰著頭著青年,角翹起一抹弧度:“我對你沒有惡意,相反,我還能救你姐姐,但如果這就是你談話的態度,我想我們可以不用繼續談下去了。”
看上去不慌不忙,氣定神閑。
柳惜年用力盯著,企圖從眼睛里發出端倪,然而面前的眼睛非常清澈,看不出毫算計,坦坦。
也是,他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別人算計的?
他心里生出一無力,抿了,緩緩放下手中的劍,語氣繃,并未全然放松警惕:“我憑什麼相信你?”
虞枝彎了彎眼睛:“可是現在,你也只能相信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