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載著林姨娘出了城,正暗暗算計著虞枝什麼時候會倒霉。
馮守仁可不是什麼沉得住氣的人,指不定今天知道了明天就會手,思及此,角勾起一抹痛快的冷笑。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到這種程度,心中就惱怒不已,只有想想虞枝凄慘的下場才能稍微好一些。
不知何時,外面變得安靜下來,林姨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察覺到異樣,直到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突如其來的搖晃讓險些一頭磕在窗上。
勉強穩住了子,眼里閃過一抹惱怒:“怎麼駕車的?”
巧翠連忙掀開簾子要質問車夫,卻猝不及防對上一把森寒的刀,瞳孔一,頓時嚇得一個激靈:“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林姨娘一臉莫名地過去,卻見車夫早已不知所蹤,迎面幾個持著刀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的人眼神冰冷著。
“喲,兄弟們,看上去還是個富太太。”
“可不是,雖然年紀大了點,倒是有幾分姿。”
林姨娘臉唰地一下白了,嚨發:“你們……你們想干什麼?”
其中一個戲謔地著,慢吞吞拭著手里的刀:“你說我們想做什麼?總不可能是找你談談心吧?”
巧翠人都要嚇哭了,聲音巍巍:“姨娘……”
林姨娘攥了攥掌心,勉強維持鎮定:“我可以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今日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心中還抱著一僥幸,這些人無非是圖財,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呵,這娘們兒竟然以為我們是打劫的?”之前說話那人忍不住樂了樂,了眼旁邊幾個人,“兄弟們,你們告訴,我們是謀財的嗎?”
其他幾個也跟著笑,眼神卻輕蔑而冰冷。
這讓林姨娘瞬間意識到了不妙,遇到這種況,最怕的是連錢財都不要,不要錢那要什麼?無非是命!
林姨娘一陣心驚跳,一時間想不明白自己是得罪了誰:“你們知道我背靠誰嗎?姑蘇首富虞家,虞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想要多銀子我都能給!可你們要是敢我,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這時候還企圖拿虞家的名頭恐嚇住對方。
那人不屑地扯了扯角:“首富?說得好聽,不過是個末九流的商賈,而且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我要是要那虞家的半壁家產你也能給,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他瞇了瞇眼睛:“得,也不跟你廢話了,你是自己下來還是爺拖你下來?”
能想的法子都想了,林姨娘這下是徹底慌了,對方如此有針對地找上,讓嗅到了一不對勁。
電火石間,腦海里閃過什麼,猛地瞪大了眼口而出:“是不是虞枝那個小賤人讓你們來的?”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后宅子怎麼可能惹上這類人,除非是有人故意針對!
“留著下去問閻王吧!”男人冷笑一聲,干脆利落一手刀劈在腦后。
看著暈過去的人,男人臉上流里流氣的神態盡數收斂,眼神頗有些嫌棄:“早知道就不跟廢話那麼多了。”
“寧三,這人怎麼置?”有人問他。
寧三抬了抬下:“找個地方關著嚇唬嚇唬兩天,我去請示一下姑娘那邊。”
──
“姑娘,那邊已經把人攔下了,您看是直接做掉還是……”寧七做了個抹脖子的作,說著還地補充了一句,“姑娘放心,這方面我們是專業的,保證不會有人查到姑娘頭上。”
虞枝角了,說錦衛是土匪還真沒錯,這作派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生怕寧七立馬把想法付諸于行,連忙道:“那倒不必,留著暫時還有用。”眼微瞇,輕輕勾了勾角,“不過也別讓太好過。”
人到了一定絕境,心理防線才會被擊潰,就要看林姨娘能堅持多久了。
*
自從那日的談話過后,謝禎一連幾日都沒有過問那一老一,平時見了他們也當做沒看見。
這樣若無其事的態度反倒讓他們二人頗為不自在,本來以為謝禎是故意詐他們,他們上鉤以后,故意給他們希再將他們狠狠踩谷底,結果這邊毫沒有靜。
終于,在一個午后青年坐不住了,主來找謝禎:“你上次說的話是真的?”
謝禎覷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有閑功夫和你開這種玩笑?怎麼,想通了?”
青年咬了咬牙,仍存了幾分懷疑:“若是你敢騙我們……”
謝禎輕嗤一聲,語氣平靜:“就算我騙你們,你們也拿我沒辦法不是?”
“你!”青年沒想到他居然連裝都不屑于裝,瞪著眼憤怒地著他。
“既然沒什麼好騙的,那又有什麼可擔憂的呢?”謝禎微抬角,冷漠的面容罕見地出一笑意。
青年眼里閃過一頹敗,整個人上的刺都褪去:“你說的對,我們確實對你而言沒有利用價值,我也想不通你為什麼會答應幫我們,可我們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有一希。”
謝禎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對耍人玩這種事沒有興趣。”
青年扯了扯角:“說得輕巧,你打算怎麼帶我們逃跑?這里的看守森嚴的很,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容易。”
“誰說要逃跑,直接造反。”謝禎神平靜,語出驚人。
青年瞠目結舌:“你,你說什麼?!”
他張著好一會兒沒能緩過神來,“你瘋了?!不,是我瘋了,我居然會相信你的鬼話!”
謝禎眉頭微挑,語氣夾雜著一嘲諷:“我算了一下,你們礦工的人數是那些守衛的好幾倍,要是聯合起來未必沒有逃出去的機會,可這麼久以來,你們甚至連嘗試都不敢。”
青年連連搖頭:“你本沒有意識到馮守仁的厲害之!也沒有見識過他手段的狠毒,之前那些試圖逃出去的人,最后要麼死了,要麼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