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側眸看了眼后的人,慢悠悠代:“到了那里別沖,先老老實實待兩天。”他話音頓了一下,“這兩天可能會比較辛苦,忍耐一下。”
柳惜年這會兒對“辛苦”兩個字還沒什麼概念,只是下意識問:“管飯嗎?”
謝禎角揚了一下:“管,但可能吃不飽,我會讓人給你開小灶。”
柳惜年覺得對方小看了他,他又不是飯桶,于是語氣悶悶:“不用特意為我開小灶。”他想到什麼,正了正,“有工錢嗎?”
他也是在跟了虞枝之后,突然對這方面開始重視起來,畢竟虞枝給的報酬真的很厚。
他一開始還會不好意思,可虞枝對他說,你付出了勞力,這是你應得的,我覺得你值這個價,那你就值。
雖然有種詭異的類似于賣的恥,不過柳惜年還是有被哄到。
哦,原來他也是個有價值的人!
謝禎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一下,誠實地道:“這個沒有。”
柳惜年倏地睜大了眼,眼神震驚:“你們這是什麼黑心礦場!怎麼還沒倒閉?!”
謝禎思忖一下,忍不住翹了翹角,認同了他的觀點:“確實黑的,所以這不是才讓你幫忙?”
一想到能給馮守仁添堵,柳惜年瞬間心舒暢:“你放心,我肯定把事搞砸!”
“……”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礦山。
監工像往常一樣殷勤地迎了上來:“江先生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他視線轉到旁邊,于是因為柳惜年是張生面孔,好奇地問了一句,“咦,這好像不是您之前的小廝?”
謝禎神淡定解釋:“這是我找來的礦工,有什麼盡管指揮他去做。”
監工聞言有些驚訝,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柳惜年,上前了他的手臂,出乎意料鼓囊囊的,他眼睛亮了亮,沒想到這小子看著瘦弱,還有料!
柳惜年跟被調戲的黃花閨似的雙手抱著,警惕地瞪他,要不是念及謝禎事先代過不能惹事,這會兒他的刀已經砍上去了!
監工訕訕一笑:“壯士格還不錯。”
如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有免費的勞力送上門,他自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江先生是太守大人面前的紅人,自己還要仰仗著他在太守面前多多言,這點方便還是能給的。
不過既然是江先生親自領過來的人,那必定不能和其他人同一個待遇。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把握好這個度,謝禎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開口:“不用顧及我的面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監工瞬間松了口氣:“那請跟我這邊來。”
謝禎領人來的這一幕不人都瞧見了,其中就包括老者和青年小羽。
小羽找了個機會接近謝禎,語氣充斥著不解:“好端端的你怎麼還把人往這里帶?”
要知道帶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
這人沖歸沖,品倒是難得,自己都在水深火熱當中,還有閑心心別人。
謝禎看了他一眼,眼里劃過淡淡欣賞,只大概地解釋了一下:“他可不是一般人,到時候他會配合你們的行。”
小羽眼里閃過一抹驚訝:“就那個看上去老實的木頭?”
經過一上午的觀察,他也算大概了解了那人的格,不說話,干起活來十分賣力,大家都想法子懶或者挑些輕省的活計,他偏要反其道行之,專門挑一些重活做,跟死心眼似的。
小羽還好心上去提醒了一下他,他是江先生帶來的人,就算是明目張膽地懶,也沒人會說什麼的。
對方疑地看了他一眼,認真地道:“我多做一些,你們不是就能做一些了嗎?”
小羽一時間有些無言。
正因為對方這樣老實,他才會忍不住多一句,擔心對方是被謝禎給坑了。
謝禎看了眼柳惜年的方向,對方正對著一個窩窩頭一臉苦大仇深,角忍不住抬了抬:“沒錯。”
送走了小羽,謝禎來到灰頭土臉的柳惜年面前,居高臨下著他:“怎麼樣?現在還要開小灶嗎?”
柳惜年抬頭看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大家都是吃一樣的,我一個人搞特殊也太顯眼了。”
謝禎給他的任務是混進礦工里面,挑他們一起反抗。
他要是當著大家的面搞特殊,明顯不利于融集,贏得他們的信任。
謝禎聞言稍意外,不過仔細一想,倒也很符合柳惜年的做事風格,他這人比較認死理,認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還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
他也沒堅持,淡淡扔下一句:“撐不住了跟我說。”
*
“小江啊,你來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讓你待在礦場那種艱苦的地方,本心里也很過意不去。”馮守仁笑瞇瞇著謝禎,對他最近的表現十分滿意的樣子,“不如這樣,過兩天有個重要的場合,本帶你去見見世面如何?”
重要的場合?
謝禎在心里過了一遍,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他面上寵辱不驚:“但憑大人安排。”
能讓馮守仁認為重要的場合,定然不簡單。
這老狐貍現在才帶他接這些,警惕也是很強了。
……
仔細一想,他和虞枝也有段時日沒有見面,他都是從寧七口中聽到關于的消息。
謝禎決定今晚去虞府看看。
因為是夜訪,他讓寧七提前給虞枝了風聲,好讓有個準備。
虞枝從得到消息的時候就于欣喜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
坐在窗前,時不時就要往外一次,生怕錯過了謝禎來的靜。
這會兒夜里十分寒冷,開著窗冷風進來,的鼻尖都被凍的通紅,寧七勸了幾次讓回屋里等,沒聽,執意要開著窗。
距離約定的時辰已經過了會兒,就在虞枝第無數次張,以為他有事來不了,眼神出失時,含著淡淡涼意的嗓音在耳畔落下:“夜里風大,怎麼在這里等?”
虞枝聽到聲音,驚喜地抬頭去,眼眸在夜下亮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