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玨又變著法打探了一些細節,神愈發耐人尋味。
就連馮天祥說的那幾個人,似乎和虞枝他們都對上了。
他有些坐不住,關心了幾句站起:
“公子好生養傷,等您子好些再來探,楚某就不打擾了,先告辭。”
從太守府出來,楚玨的臉稍稍沉了下來。
如果馮天祥要找的那幾個人真的是虞枝和那個姓江的,這可有些麻煩。
要知道馮守仁向來寵這個獨子,對方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把罪魁禍首層皮下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這對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楚玨角意味不明揚了揚,低頭上了馬車,扭頭吩咐車夫:“去虞府。”
……
虞老爺不在府里,虞枝正和虞夫人待在一起,得知楚玨來了,眉尖輕輕一蹙,眼神淡了下去:“請表哥進來吧。”
虞夫人下意識和對視,眼神稍顯憂郁,虞枝拍了拍的手示意不用張。
等楚玨從外面進來,虞枝神態已經恢復了自如:“表哥來的不巧,爹爹如今不在家里。”
楚玨笑著睇一眼:“表妹和舅母在也是一樣的。”
“我這幾日忙了些,有過來走,舅母近來子可好?”
虞夫人角僵地一彎:“還不是老樣子。”
從前對楚玨哪哪兒都滿意,只覺得親生兒子不過如此。
自從知道對方做的那些事后只覺得脊背發涼,他怎麼可以把兩面三刀做到這種程度?
捫心自問,家待他并不差,恩將仇報也不過如此!
楚玨為人敏銳,瞬間察覺到緒不高,微微皺眉:“舅母似乎心不太好?”
虞夫人一頓,正不知如何化解,旁邊的虞枝握住了的手,自然而然接過了話茬:“娘親這兩日神不大好,時常覺得乏累,讓表哥擔心了。”
虞夫人也反應過來,配合地點點頭:“我有些困想回屋睡會兒,你們年輕人聊吧。”
到現在還是不太能平靜地面對楚玨,再待下去怕對方察覺到端倪。
楚玨眉頭皺,一副真心為擔憂的模樣:“既然如此,舅母便回去休息吧,若有不適的地方一定要及時請大夫。”
虞夫人隨口應了,默默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他著虞夫人的背影,心中約覺得哪里不對勁,這段日子虞夫人似乎對他態度冷淡了些。
不待深思,虞枝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表哥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
楚玨回過頭來,對上盈著淺笑的目,暫時放下了心中疑慮,彎了彎:“之前見表妹對生意上的事興趣,便提了一句可以教表妹,正巧明日得空,不知表妹是否愿意隨我一起去巡南街的幾家鋪子?”
虞枝微覺疑,楚玨竟然主邀請,這是擺明了有恃無恐嗎?
之前對方隨口的一句,也沒當真,畢竟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楚玨不可能真心實意教。
如今對方主邀請,倒是讓有種無事獻殷勤,非即盜的覺。
虞枝斂了斂眸,語氣試探:“就我們兩個人嗎?”
他不由失笑:“舅舅忙著商船的事,怕是不開,不然也能跟著一起。”
暫時沒看出什麼異樣,虞枝按捺住心頭警惕:“表哥不嫌棄我愚笨就好,明日什麼時辰?”
“明日我來接你。”楚玨說了個大致的時辰,沒有停留太久就離開了。
虞枝若有所思著他離開的方向,心里拿不準他這一趟的目的。
“姑娘確定明日要去嗎?這楚玨看著沒安好心的樣子。”寧七為謝禎的暗衛,自然不放過任何一個替主子抹黑潛在敵的機會。
斂了斂心神:“不要,去看看倒也無妨。”
寧七抱著胳膊,聞言不假思索道:“那屬下在暗跟著,遇到什麼也好及時制止。”
虞枝沒有拒絕,轉過頭來認真道了句謝:“辛苦你了。”
他臉上出憨厚的笑:“姑娘不必客氣,這都是我的份之責。”
*
“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們大多數人都已經被我說服,確定后天就作嗎?”
小羽拳掌,眼里寫著躍躍試。
謝禎眉頭微皺,約覺得事好像太順利了些,他思忖片刻才道:“再等兩天,你們才鬧了這一出,他們正于警惕的時候。”
小羽點點頭,抬起亮亮的眼睛問謝禎,滿是希冀:“你真的能帶我們出去嗎?”
謝禎瞧向他,并沒有一味的夸口,而是認真地承諾:“我會竭盡全力。”
小羽松了口氣,臉上出點笑意:“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是莫名相信你。”
謝禎聽罷有些好笑:“之前不是還對我百般猜忌麼?這麼快就轉變主意了?”
小羽了鼻子,神有些不自然:“你當時的表現也確實不像個好人嘛。”他想到什麼,眼里浮現些許,“不過你愿意給老頭帶來傷藥,人也壞不到哪兒去。”
這對于上位者來說分明是舉手之勞的事,可那些人卻不愿意做,唯有謝禎向他們出了援手,或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心里的防備就已經卸下。
謝禎著他,有一瞬間覺得他很單純,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保持這份單純實屬不易,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不知為何問道:“出去以后,你有什麼打算嗎?”
小羽在這時候表現出與年齡相符的憨厚,他撓了撓后腦勺:“說實話我之前沒想過。”
畢竟能離開這里,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和老頭找一個住,遠離是非,平靜安穩地過完下半生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答應了要給他養老送終的。”
他們并不是親爺孫,可關系也差不離了。
謝禎角微勾,難得調侃:“就沒想過娶妻生子?”
小羽搖搖頭:“那太遙遠了,我無分文,總不可能讓人家姑娘跟著我吃苦吧?”
他抬起頭來出一口白牙,“能像個人一樣活著就已經很好了,其他的不敢考慮。”
謝禎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