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
華貴的聲音淡淡響起,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紅菱頓時收斂了面上的表,老老實實站起來,吐了吐舌頭:“主子。”
馮天祥下意識抬眼看過去,男子戴了一張面,唯獨一雙眼睛在外面,男子漫不經心過來,那雙眼眸幽暗深邃,讓他心神一,有種被什麼生盯上的錯覺。
“馮公子。”
馮天祥腦海里忽然有什麼一閃而過,口而出:“你是……那位賀公子?!”
他沒有見過謝禎,但是從父親的口中聽過這麼個人的存在,據說是個了不得的人,每次都戴著面,他還暗暗腹誹這人的長相是有多見不得人?
看到對方臉上戴著面,他幾乎是下意識就想了起來。
賀蘭玉聞言意外地挑了下眉,隨即又溫地笑了笑:“原來馮公子知道我?那就好辦了。”
“你怎麼會……?是我爹吩咐你帶我走的嗎?”得知他和自己爹有關系,馮天祥眼可見地放輕松下來。
吩咐?
旁邊的紅菱白眼差點兒沒翻到天上去。
馮守仁那老東西也配吩咐家主子?他幾斤幾兩?
賀蘭玉沒否認也沒直接承認,語氣擔憂:“我也是怕馮公子你有危險,不得已才讓下面的人用這種法子,沒嚇到公子吧?”
馮天祥顧不得這些,眉眼煩躁地一皺:“我爹他現在在哪兒?”
“大牢。”
他臉變了變,賀蘭玉覷著他的臉,眼神暗了暗,低了聲音:“聽說公子之前曾因一男一而陷險境?公子可知道那一男一是誰?”
“你知道?!他們是誰!”馮天祥一聽眼神變了變,連自己的親爹的安危都顧不上了,一臉迫切地追問。
賀蘭玉角不著痕跡勾了勾,不慌不忙地站直了子,語調微沉:“那男人就是錦衛指揮使謝禎,至于那個子麼,江州首富虞家馮公子應該有所耳聞吧?就是虞家之,虞枝。”
“虞家?”馮天祥眼里閃過驚疑不定,那不是楚玨的那個表妹嗎?
“竟然是?!”
想起之前和對方肩而過,馮天祥猛地攥了拳頭,一陣惱恨。
至于錦衛指揮使?他私心沒怎麼把對方放在眼里,馮天祥對政事不興趣,雖然聽過謝禎的名聲,卻不以為意。
“你方才說,我爹就是被那個謝什麼給抓了?”
賀蘭玉眼里似有笑意閃過,這人似乎對謝禎的行事風格一點都不了解:“正是。”
馮天祥眼底涌起熊熊怒火,氣極反笑:“好啊,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也不想想他落到這步田地,僥幸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哪里來的底氣和對方板?
他后知后覺什麼,有些張地看向賀蘭玉:“賀公子與我爹是好友,應該會助我一臂之力吧?”
賀蘭玉挑了挑眉,欣然答應:“這是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馮天祥松了口氣,要是他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自覺矜貴,也不太清楚他爹和賀蘭玉的份誰占據上風,拍著脯向賀蘭玉保證:“你放心,等我救我爹出來,一定不會虧待賀公子的!”
賀蘭玉含笑應了:“那賀某就拭目以待。”
*
虞枝聽到靜看向后的人:“三爺還沒回來?”
寧七撓了撓頭:“主子他去衙門了。”
馮守仁的案子需要審,他一倒臺,上面還沒有派人來接手,堆積的案子也無人理,只得謝禎代勞,因此他這兩日都是早出晚歸。
虞枝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其他也沒什麼,你讓他多注意。”
寧七在心里想,表姑娘從前可不會這麼直白地對主子表示關心,看來這一趟還是有收獲嘛。
“屬下省得,定會替姑娘轉告。”
他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柳惜年的那個姐姐也從馮府里接了出來,說想見見主子,親自表示謝,但主子現下沒空,姑娘是子份方便些,您要不要見見?”
虞枝聞言有些意外,細想了想點點頭:“可以,你安排一下吧。”
別的不說,對這位心堅的姑娘也是很好奇的。
寧七爽快地應了:“那屬下這就去轉告。”
……
果不其然,下午柳惜年就帶著他的姐姐來到虞府。
虞枝站起來,著迎面而來的子,眸中泛起異樣。
柳惜年的姐姐名柳妙音,和想象中的神憔悴不同,對方氣質溫和,雖一只眼睛蒙著紗布,面也略有些蒼白,神是十足溫婉大方,幾乎看不出曾遭了怎樣的挫折。
虞枝的視線禮貌地在眼睛上一掃而過,沒有過多的停留,轉而落在纖細的手腕上。
很難想象,這樣溫的子會鼓起勇氣決絕地刺瞎自己的眼睛。
很輕易地對這樣麗而溫的姑娘生出好。
柳妙音見了虞枝,臉上出一抹笑來,微微施禮:“見過虞姑娘。”
虞枝忙上前幾步扶起:“柳姑娘不必客氣。”
“應該的。”柳妙音琥珀的眼眸著,滿是認真,“我都聽惜年說了,說起來,虞姑娘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當得起我這一禮。”
這雙眼睛實在麗,正因如此,殘缺也顯得格外令人惋惜,虞枝眼底微黯,笑著覷了眼柳惜年:“我與他不過是各取所需,你們不欠我什麼,更何況真正出力的另有其人。”
不過是了皮子功夫,可不敢邀功。
柳妙音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位姑娘和幫的那個人關系匪淺,依舊執意地行了個謝禮。
虞枝拗不過,拉著坐下:“柳姑娘子可好了?出來一趟不礙事嗎?”
聽說被接出來的時候狀況不大好。
“不礙事,偶風寒罷了,現如今已經痊愈,不然也不敢來拜見姑娘。”淺淺地笑著,臉上并沒有什麼難堪。
一般經歷了那種事的人緒都會變得極為敏,這種現象在上仿佛看不到。
然而別人表現的不在意,虞枝也不會沒眼的反復提起,而是地談起了其他:“說起來,令弟這次也幫了我們不小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