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選擇不去漂亮國。”
靳東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想去的地方沒去,那你不同樣是違背了自己的心意?”
管月看著他,一時間很是費解:為什麼在自己看來極其簡單的一件事,在這位爺心里就變得那麼復雜?
“你已經是個年人了,不可能事事都按照你自己的喜好來發展。”
“就像工作的時候遇見討厭的甲方爸爸,你能把咖啡潑他一臉,然后瀟灑走人嗎?”
“當然可以。”靳東旭撇撇,“刁難我,送他一杯咖啡都是便宜他了。”
原來富二代都是這麼天真嗎?
管月被靳東旭的腦回路驚得目瞪口呆。
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靳東旭如此能說會道,但陳總卻始終不肯放他出門跑客戶了。
“讓他去跑客戶,那就不是談合作,而是結仇家去了。”管月喃喃自語道。
“你自言自語說什麼呢?”靳東旭輕輕推了推。
看管月懷疑人生的表,他一時間有些后悔。
剛才自己的實在有點兒快,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聽到他的詢問,管月回過神來,著頭皮繼續當“心靈導師”。
“對,你可以,那做完這一切,你的工作是不是就隨著那杯咖啡,一起消失了?”
管月苦口婆心地勸道:“所以,越是不想做的時候,你越要自己去做。”
“可以慢,但是決不能不做。”
“如果你一味的只是躲避,那就不是你在生活,而是生活控了你。”
靳東旭被一連串的道理砸懵了,緩緩重復道:“可以慢,但是不能不做?”
“我必須得做?”
“對,必須得做。”管月肯定地說,“不做,你就去不了漂亮國,這不也是順了你爸媽的心意?”
“左右都是得順他們的心意,還不如挑對自己更有利的那件事去做。”
至能達自己的目的吧?
……
雖然靳川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固執己見的堂弟,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但是只要堂弟肯聽話的接手公司,他覺得這些都是無關要的小事。
“那我讓陳學屹跟你一起去國。”
靳川把堂弟到一旁,單獨跟他代:“他的為人你也清楚,不必對他防備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他。”
“等到你能獨當一面的時候,他就會回國,不會對你產生妨礙。”
他事事安排的周到細致,靳東旭想起之前對他的埋怨,頓時有些心虛。
“哥,剛才我……”
“行了,別矯。”
靳川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的安排,等出國前你來公司,我再給你細說。”
“我知道了。”
靳東旭醞釀起來的緒,被自家堂哥幾句話就打得煙消云散。
“時間不早了,管月還沒恢復,我先帶回去。”
靳川拍了拍堂弟的肩膀,“好好照顧爺爺,好好經營公司,敢惹麻煩,我親自去漂亮國收拾你。”
……
跟靳老爺子告別后,靳川和管月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剛剛哭過了?”
靳川一邊開車,一邊用眼睛的余看著副駕駛上的孩。
之前一進病房室的門,他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后來管月看見他就匆匆避開,更是讓他相信了自己的直覺。
“沒有啊,好好的我哭什麼。”管月側過頭,向車窗外飛速閃過的棟棟高樓。
靳川不疾不徐道:“你可能不知道,每次你說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扣指甲。”
“才不是!”
管月迅速地分開了握在一起的雙手。
余瞟見的作,靳川角微微上揚:“哦,那你就是承認你說謊咯?”
“我沒有說謊。”管月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道,“只是想到爺爺就要去漂亮國了,有些舍不得他走。”
“有什麼舍不得的?”
靳川微微擰眉,似乎有些不理解,“平常可以微信視頻,有空的時候我們也可以飛過去看他。”
“我們?”
管月輕聲重復了一遍,邊的笑意越發苦。
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變“我和你”了吧?
管月并不知道,的一舉一,的一顰一蹙,都落在了靳川的眼底。
看著苦的微笑,靳川敏銳地察覺到,的傷心難過絕不僅僅是因為爺爺即將離開。
隨著“吱”的一聲剎車聲,靳川將車停在了路邊。
管月驚愕地轉過頭看著他。
“你到底怎麼了?”
靳川側過子,盯著管月的雙眼,“如果是我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改。”
“我沒事……”
“沒事你會躲著我?”靳川嗤笑一聲,“我一進病房,你就找借口出去了,直到我離開,你才返回來,這還不算躲著我?”
“我心不好,想一個人靜靜。”
管月撇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緒。
“為什麼心不好?”
一向的靳川,此時卻非要刨問底,讓管月煩不勝煩。
“我心不好是個人私吧,靳先生一定要打聽清楚嗎?”
心煩意之下,的語氣變得極為生,對靳川的稱呼也回到了曾經。
靳川靜靜地看著,直到心虛地低下頭去,才轉回子。
系好安全帶,他一言不發地踩下油門。
凌晨A市的街道上變得格外寂靜,瑪莎拉發揮了它作為跑車優秀的能,一路疾馳,轉眼就到了天地路小區。
“早點休息吧。”
扔下這句話,靳川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臥室。
管月張了張,卻到底是沒有開口住他。
就算是留下了他,自己又能說些什麼呢?
不想離婚,還是趕離婚?
前者是的癡心妄想,后者是的避之不及。
“好像,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的啊。”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向靳川離開的方向,輕輕道了一句“晚安”。
睡覺吧,睡醒了才能迎接新的一天。
不管是好是壞,不管結果如何,總歸是新的一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