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突然出現,沈玉雪是又驚又喜。
自從管月車禍傷后,他就一門心思地守在醫院里;后來管月終于康復了,沈家卻又遇上了大麻煩。
多重因素的作用下,沈玉雪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見到靳川了。
猛然相見,除了驚喜外,的心里還有一的不安。
“川,怎麼不坐下?”下心里復雜的緒,笑著招呼道,“喝茶嗎?我最近點茶的手藝又進了不。”
靳川聞聲回頭,看向與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孩。
恍然發覺,與這間書房一樣,早就變得面目全非了。
“不用了。”靳川收斂了心神,淡聲道,“我就跟你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他的態度,讓沈玉雪越發不安。
“這麼著急啊?”勉強笑了笑,“是公司又給你添什麼麻煩了嗎?”
“不是公事,是私事。”靳川頓了頓,直接問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昨晚?”
想到昨天發生的那場沖突,沈玉雪瞬間明白了。
今天靳川之所以會來找自己,為的就是興師問罪。
心中一突,急急為自己辯解,“川,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只是跟管月聊了兩句。”
“是,是管月故意說些難聽的話來刺激我,我一時沖才……”
沈玉雪一咬牙,準備把所有的責任推到管月上。
反正們兩人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到底是誰先出言不遜,你心里最清楚。”
靳川卻并不吃這一套,干脆地打斷了的狡辯。
“昨晚發生的事,依棠姐都告訴我了。”他垂下眸子,漫不經心道,“你覺得,你和,我會更相信誰?”
答案不言而喻。
沈玉雪無言以對,難堪地撇過頭去,沉默不語。
“今天我找你,只是想請你以后離我的妻子遠一點兒,不要再打攪的生活。”
靳川的聲音冷冽而肅然,帶著濃濃的警告的意味。
這番話深深地刺痛了沈玉雪的心。
“哈,你的妻子?”猛地抬起頭來,目爍爍地看向靳川,質問道,“川,你跟管月真的是夫妻嗎?”
“這話什麼意思?”靳川微微瞇起眼睛,冷聲反問道。
“你娶管月,不過是為了應付靳爺爺;而管月嫁給你,也只是要逃嫂子的婚。”
“你們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的易。”沈玉雪微微一笑,“我說的,沒錯吧?”
這次,到靳川沉默了。
沈玉雪說的的確沒錯,只是這些都是他與管月的,除了靳東旭和姜依棠外,無人可知。
而堂弟和表姐,又是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
所以,沈玉雪是怎麼得知這個的?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不可能告訴你。”
沈玉雪仿佛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神間更為得意。
“正好,我也不需要知道”。
靳川很快就冷靜下來,想通了事的關鍵:“無論我們的婚姻是否真實,我想對你說的話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沈玉雪,離管月遠一點。”他語氣平靜,卻讓人聽得心中發慌,“否則,后果不是你沈家可以承擔的。”
擺明了是拿整個沈家來威脅。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沈玉雪腦子里那名為“理智”的弦,也“啪”的一聲徹底崩斷了。
“靳川!”猛地起,攔在靳川面前,“你憑什麼這麼對我!這麼多年的在你心里,就不如一個半路認識的人嗎?!”
眼睛里含著的滿滿的淚水,早就模糊了的視線。
可沈玉雪依舊倔強的抬著頭,直直地看著靳川,看著占據了自己整個青春的男人。
一時間,滿室寂靜。
這樣的,讓靳川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個跪在沈爺爺靈前、守了一夜又一夜,即便筋疲力盡也不愿意離開的小姑娘。
“是你先放棄的,玉雪。”
半晌,他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在機場等了一夜,等來的卻是你已經結婚的消息。”
他們兩個人的故事,在那一刻已經畫上了句號。
“川,我錯了。”
回想起曾經的好,沈玉雪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那時候我被Jack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了,才鬼迷心竅辜負了你。”手拉住靳川的袖,“婚禮還沒結束,我就后悔了,真的。”
“所以,這一后悔,就悔了五年?”
靳川的問題一針見,沈玉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謊言說多了,自己都會以為那就是事實。
可惜,假的永遠不住拷問。
靳川嗤笑一聲,繞過向門口走去。
沈玉雪驀地回過神來,顧不得矜持,手便摟住了他的腰。
“至、至我為你離了婚,又從歐洲千里迢迢的飛回來。”
將臉在靳川的后背上,哀哀切切地問道,“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我對你的嗎?”
“玉雪,不要自我。”靳川低下頭,將的手指一一地從自己的腰間掰開,“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們結束了。”
他回過頭,垂眸看著曾經真心喜歡過的人,認真地說:“我結婚了,而且我我的妻子。”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即便我們現在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也。”
想到管月,靳川的眉目間閃過一難得的溫。
“如果你還顧念往日的分,請你不要再試圖傷害。”
說罷,他不再停留,轉過徑直向門口走去。
拉開門的瞬間,后再度響起沈玉雪的聲音:“靳川,假如沒有管月,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沒有。”
靳川回答得很快,也很干脆。
“沒有,我可能孤獨終老,也可能商業聯姻。”
“但是無論如何,在我邊的人,都不再可能是你。”
所有的恨仇,都留在了五年前深夜的機場里。
靳川決絕地轉離開。
片刻,書房里響起沈玉雪撕心裂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