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雪一時語塞。
“如果你堅持不說,那我只能讓警察來尋找真相了。”
說罷,管月扭過頭,對阿維說:“打電話報警。”
“別,我說!”
眼看阿維的手指即將落到通話鍵上,沈玉雪終于出聲阻止了:“管小姐,只要你別報警,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玉雪,你敢!”
沈父剛剛清醒過來,就聽到了兒妥協的話,頓時一怒氣涌上心頭。
“爸,再不說就要報警了!”沈玉雪跺了跺腳,回到父親邊勸道,“萬一警察來了,事肯定會徹底鬧大的!”
到時候,沈家的臉面就徹底丟干凈了。
“沈小姐,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管月給下了最后通牒,“五分鐘后,你們家執意不想說出真相的話,我就報警。”
說罷,坐在與手室距離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定定地著手室大門,對沈家三口人的爭執,置若罔聞。
“管小姐,你別太擔心,A市最好的外科手醫生都在這里,靳總一定會沒事的。”
阿維站在旁,低聲勸道。
管月“嗯”了一聲,回頭看到阿維上臟兮兮的服,上面還有剛剛干點的跡,心中一,啞聲道:“你也坐下歇會兒吧。”
哪想,阿維直接拒絕道:“沒保護好靳總就是我的失職,他沒平安前,我沒臉休息。”
“靳川傷的時候,你在現場?”聽到他的話,管月頓時愣住了。
知道阿維是靳川的私人助理,只要上班的時間,兩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的。
而且阿維手了得,尋常四五個男人都近不了他的。
只是靳川突然傷、沈家又胡攪蠻纏,方寸大之下,管月的潛意識認為這件事與阿維無關。
現在聽到他的話,管月才從牛角尖里掙出來——
想要知道真相何必問沈家,直接問阿維不是更省事?
結果,下一秒的想法就地破滅。
只見阿維搖了搖頭,回憶道:“當時沈家點名要靳總一個人進去,靳總發現不對勁,就讓我報警。可是我還沒走出院子,就聽到屋里的靜不對勁,沖進去時,靳總就傷了。”
沈家,又是沈家!
管月恨得牙直,暗暗發誓一定得要沈家付出該付的代價。
“那兇手呢?”冷靜一下,繼續追問道。
“兇手跑了,應該是在后院翻墻跑的。”阿維沮喪道,“當時我發現靳總傷,就趕打了120,沒來得及去追兇手。”
竟然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在天化日之下逃了!
“你做的沒錯,二者選其一,肯定是要先救人。”管月勉強安了兩句,“抓兇手是警察的事,跟你沒關系。”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不耐煩地催促道:“還有一分鐘,你們一家三口商量好了沒有?!”
不遠,沈父看著“囂張”的樣子,不屑地說:“魯!真是魯!毫無家教可言!”
“就是,哪里比得上我們玉雪。”
沈母慈地看了看兒,又看了看管月,埋怨道:“靳川真是識人不清,我看靳家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爸、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想這些?!”
沈玉雪不可思議地瞪著自己父母,焦急道:“那邊還虎視眈眈呢,你們怎麼有心討論這些?!”
“我的態度就是不能說!”沈父不耐煩地揮揮手,“報警就讓報吧,我看誰敢查我們沈家!”
看著眼前倔強又昏庸的父親,沈玉雪一陣絕。
終于知道父親明明是長子,可爺爺卻堅持不把沈家給他的原因了。
“爸,現在時代不同了,”耐著子跟父親講道理,“沒有敢不敢查,只有需不需要查。”
況且,沈家聲勢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萬一出了事,連個能給自家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沈父沉默不語,可看他的表,顯然是對兒的話不屑一顧。
“玉雪,聽你爸的話,別讓他生氣。”
沈母不僅不幫忙勸說丈夫同意,反而指責兒不夠聽話。
沈玉雪越發崩潰,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試圖用疼痛的覺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一分鐘,我就要報警了。”
不遠,管月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分明帶著警告的意味。
沈玉雪不敢再耽擱。
湊到父親耳邊,飛快地耳語道:“爸,你現在最看重的無非就是沈家的面子。但是持刀傷人是刑事案件,報警后警察不可能不介。”
“醫院里這麼多人,警察來了以后,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早晚會被人捅出去。”
沈父神微。
見狀,沈玉雪趁熱打鐵,繼續道:“萬一鬧大了,沈家本來就下跌的份……”
故意沒有把話說完,留給父親自己去想象。
一想到報警后的連鎖反應,沈父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半晌,他從牙里出一句話:“去,你去跟說,只要能管住,你就把事告訴。”
終于搞定了自家老爹,沈玉雪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管月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不敢再等,趕走過去:“管小姐,我愿意把事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你。”
“沈小姐,請你搞清楚,在說出真相這件事上,你沒有任何選擇權。”
管月冷冷地看著:“能選擇的,只有跟誰說。”
“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玉雪抑了許久的怒氣終于發:“我們沈家已經做出了讓步,你為什麼還咄咄人?!”
“讓步?”
管月毫不示弱,站起來直視的眼睛,質疑道:“你到現在都是左顧而言他,到底是讓步還是在拖延時間,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阿維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兩步,站在離管月極近的位置上。
如果沈玉雪有半點兒過激的行為,他就可以馬上上前保護管月。
“管小姐,沒必要搞得這麼張吧?”沈玉雪忌憚阿維的武力值,主放緩了聲音道,“我們坐下來聊,我保證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