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
管月不由分說地拽著靳川回到車上,一言不發地開向車庫。
靳川看出心不佳,自然也不會在此時火上澆油。
兩人一路沉默著回到家中。
“說吧,今天晚上你演的是哪出?”
管月坐在沙發上,角噙著一抹譏笑:“友提示,苦計對我已經不管用了。”
靳川依舊沉默不語。
“你不說話,我就去睡覺了。”
管月沒了耐心。
明明是他自己的錯,現在卻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肯說。
這就是所謂的“在乎”嗎?
站起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靳川擋住了去路。
“不是苦計。”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出來,他已經許久沒有喝水了。
“外面下雪了,我打不通你的電話,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兒,有些擔心。”
其實還可以通過手機定位找到管月的位置。
但是靳川明白,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管月恐怕會更生氣。
所以他選擇在保安亭里等著。
而管月想到被自己按了靜音后就無視掉的未接來電,頓時有些心虛。
不過想到靳川對自己的欺騙,這點兒心虛瞬間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所以,靳先生想表達什麼?對我的關心嗎?還是歉疚?”
換上一副嘲諷的面孔,“如果是關心的話,就大可不必了,我是年人,能夠照顧好自己。”
“如果是歉疚呢——”
“對不起。”
管月那些更為絕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靳川突如其來的道歉所打斷。
“我知道,道歉沒有任何作用。”
最難的三個字一旦說出口,后面的話就變得順理章起來。
靳川垂眸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孩,啞聲道:“我也知道,這次我的行為十分過分,對你造了很大的傷害。”
“但是請你相信,我沒有毫不尊重你、戲耍你的意思。”
只是自己太貪給的溫,才一步一步鑄大錯。
“請你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獲得你的原諒?”
靳川從沒想過逃避自己的錯誤,他只害怕管月會因此對自己心灰意冷。
這次,沉默不語的人變了管月。
低垂著頭,避開了靳川的視線。
“如果你一時想不到,那就慢慢想。”男人放了聲音,眉眼間沁滿了歉疚,“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全力以赴去做。”
只要,你別離開我。
他如此低姿態的懇求,讓管月一時有些無措。
片刻后,悶悶的聲音響起:“所以,騙我好玩嗎?”
“不好玩。”
靳川迅速做出了回答。
事發以后,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為什麼還要騙我?”
“因為我擔心啊……”
靳川的邊溢出一苦笑。
他擔心這麼多天的溫以待,不過是一場夢。
等自己的病好了,夢還是要醒,管月還是要離婚。
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把這個夢留下。
卻沒有想到,他的做法傷害了自己最珍視的姑娘。
許久沒有聽到靳川的回答,管月終于忍不住抬頭看向他。
正巧捕捉到他目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和無助。
一瞬間,管月覺得問題的答案好像并不重要了。
語言會欺騙人,可人在無意中流出的不會。
“給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好嗎?”
活了將近三十年,靳大總裁頭一回對人如此低三下四。
偏偏他還甘之如飴,沒有毫的勉強。
管月到底是心了:“那你先說說,如果以后再騙我——”
“不會再騙你了,無論任何況下,我都不會再騙你。”靳川干脆利索地打斷了的假設。
一向冷漠無的眼眸中,盈滿了對鄭重的承諾。
迎著男人期待的注視,管月抿了抿,終于點頭:“好。”
靳川的表陡然一松。
見狀,管月也忍不住翹了翹角。
隨即好像記起什麼一般,轉回到客廳,在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個件。
“這是——”
靳川看著手里捧著的東西,表有些古怪。
“木魚啊。”
管月一手托木魚,一手拿著一食指長的小棒,輕輕地敲了一下。
“篤——”
頓時,屋里響起了木魚清脆的聲音。
“喏,這就是你彌補錯誤的機會。”
管月一腦的將木魚和小棒都塞到靳川的手中:“每天一萬下,既能鍛煉數數能力,防止老年癡呆,也能為自己積德求福。”
這可是和張月瑤在夜市上淘來的寶貝。
靳川聽了的話,頓時哭笑不得。
這是在拐著彎罵自己缺德呢?
只是作為理虧的一方,他不敢有毫意見。
只是——
“我怎麼才能證明,今天我敲了一萬下?”
總不能天天都等著下班回家后,當面敲給聽吧?
管月沉默一秒,接著手把木魚拿起來,讓靳川看清它的底座。
幽幽道:“新時代木魚,為你的功德保駕護航。”
底座上,一個淺藍的電子計數格外顯眼。
……
解決了與靳川之間的矛盾,管月的工作效率瞬間飆升。
不過兩天,就改完了萬鼎的廣告策劃案。
“管月姐,你真的要拿去給夏組長審核嗎?”
Emma向夏組長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扭過頭來勸,“不然就算了吧,上次的事我就當沒發生,獎金還可以再掙的。”
“沒事,我會小心的。”
管月知道是擔心連累自己,便溫聲道:“只要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我就及時收手,絕對不會讓得逞的,相信我?”
“嗯。”
見拿定了主意,Emma不好再多說什麼。
只能憂心忡忡地看著拿著策劃案,朝夏組長的工位走去。
另一邊,夏組長的心卻與Emma截然相反。
“小管,你不虧是韓總看重的人,能力沒得說。”
翻看著手里的策劃案,眼神中出狂喜。
只要把這份方案趕在管月之前到萬鼎負責人的手上,那麼這次的獎金,就可以順理章地落到自己的口袋里。
至于管月嘛……
如果識知趣,自己也不介意給一點小小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