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完了！”
管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心頭的怒火隨著工作的消磨，漸漸平靜了不。
一邊活著因為久坐而僵無比的頸椎，一邊慢慢溜達到窗邊眺遠方，放松眼睛。
看到萬家燈火已然亮起，才猛然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趕拿出手機，果然發現了一條來自靳川的微信。
【下樓，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停車場。】
隔了一段時間后，又有一個顯示著“未接通”的語音通話。
想來是發完微信后等了許久，沒有收到回信，靳川這才打了電話提醒。
沒想到管月的手機打開了靜音模式。
而工作時又太過于專心，并沒有留意到一旁手機屏幕的閃爍。
再看看第一條微信發來的時間。
18：00。
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
管月不敢再耽擱，迅速將電話打了回去。
“喂。”
電話很快被接通，男人低沉清冽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抱歉，我剛剛在加班，沒有留意到手機靜音了。”
管月把手機放在耳邊，用肩膀將它夾。
這樣，說話的同時也不會耽誤整理自己的東西。
“你吃飯了嗎？我現在馬上就回家。”
許是聽出了的焦急，靳川并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囑咐道：“別著急，慢點兒也沒關系。”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知道他沒有生氣，管月放心了許多。
草草掃過辦公室，確定自己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后，便轉走人。
關燈、鎖門、按電梯，一氣呵。
等匆匆下樓，來到停車場時，赫然發現自己的車邊站著一個長玉立的男人。
僅憑背影，管月就認出了來人。
“靳川。”
男人應聲回頭，眉間劃過一驚訝：“這麼快？”
距離兩人的通話結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如果早知道你還在樓下，我還能更快一點兒。”管月小聲嘀咕著。
旁傳來男人的疑問聲：“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管月臉上一紅，趕轉移話題，“之前問你有沒有吃飯，你還沒告訴我呢。”
全然不知，男人早就把的嘟囔全數聽耳中。
此時不過是明知故問，刻意逗害罷了。
目的達到，靳川便配合換了話題：“沒吃，等你一起。”
又問道：“今天怎麼突然加班了？公司接了新的case？”
自從他把陳學屹調回來重新接手鵬程后，陳學屹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之前韓總制定的不合理的規章制度、任用的無能管理人員，都是他整頓的重點。
相對應的，公司業務方面就被暫時擱置了。
所以，僅僅憑現有的客戶數量，本不需要管月加班。
想到自己今天的“無妄之災”，管月頓時一肚子火氣：“還不是因為要給別人‘屁’！”
將事合盤托出，最后恨恨道：“明天他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否則……”
“否則”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靳川啞然失笑。
還真是不擅長威脅別人。
趁著等紅燈的功夫，靳川側過頭去看著，認真道：“就算他明天給了你合理的解釋，一頓罰也是不了的。”
“為什麼？”管月微微蹙眉，“萬一他今天真的是有急事的話，諒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大家都是打工人，不想做個刻薄的上司。
“他未必有急事。”
如果真的有急事，為什麼能接同事的電話，卻單單把管月拉進黑名單？
“可能是怕我生氣？”
管月心但不是傻子，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不想用惡意去揣測朝夕相的屬下罷了。
“那打不通電話，你就不生氣了？”靳川反問道。
孩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正好綠燈亮起，靳川一邊開車一邊分析：“即便有急事，當面或者用手機請假，豈不是更方便？”
總不會出現臨時有急事、手機又突然沒電這種狗的巧合吧？
管月抿了抿，沒有說話。
知道此時心不佳，靳川的語氣更溫和了幾分。
“就算上面的巧合真的發生了，那也不是他曠工的理由，畢竟他的急事，并不是公司所導致的。”
“既然公司有制度，你至在明面上，要按公司制度走，否則其他人有學有樣——”
后面的話，靳川沒有說完。
但是管月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這次自己心不理安迪的話，就會給自己未來的工作埋下極大的患。
過了好一陣，才悶悶地應道：“我會好好斟酌的。”
……
事實證明，靳川的分析，果然沒錯。
第二天一大早，安迪就在辦公室門口等著管月。
見到就趕迎了上去，貌似誠懇地道歉：“對不起管總監，我昨天有點兒急事，來不及跟您請假就走了。”
“急事？”
管月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腳下步子不停，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樣的態度，讓原本有竹的安迪，不忐忑起來。
他趕跟著管月后，繼續為自己辯解：“實在是事發突然，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
“你的手機呢？”
安迪被管月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懵了，下意識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只見管月也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撥出了那串他悉無比手機號。
順手還打開了公放。
安迪來不及阻止，就聽見聽筒里傳來“嘟——嘟——嘟——”的一陣忙音。
接著就是機客服那甜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而整個過程中，安迪的手機屏幕連亮都沒有亮過。
更別提來電提示了。
“手機應該有電吧？”管月隨口問道。
不等安迪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安迪手機屏幕亮起。
上面最新的一條消息：已為您攔截一個新的來電。
顯而易見，被攔截的，正是管月撥出的那通電話。
安迪頓時面如死灰。
“現在，你可以跟我解釋了。”
管月收起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