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猜到了真相,管月也不矯,垂頭喪氣地窩進沙發里。
“六千多塊錢呢,‘唰’的一下就沒了。”做了個刷卡的作,“十天的班就白上了。”
靳川不由得失笑。
跟自己輒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宴請相比,六千塊錢在他看來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不能輕輕放過。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認了唄。”管月長嘆一口氣,“就當我新上任,籠絡人心了。”
即便沒有今天這一出,按慣例也要請大家吃下午茶的。
“你可以請,但是不能被迫請。”
靳川暫停了電視,轉過頭正視著:“今天他能用吃飯的事來算計你,明天就能在工作上給你使絆子。”
“假傳圣旨”,是職場大忌。
管月并未想那麼深,只當安迪是因為上次的罰而心有不忿,所以才設計了今天的鬧劇。
“人都是貪心的,一旦嘗到了甜頭,哪會輕易罷手?”
靳川風淡云輕地破了人的丑惡。
“作為上司,你可以溫待人、溫和事。”
“但是遇到原則問題,必須用雷霆手段,不能有半點兒心。”
他從未想過,要強迫管月改變自己的領導風格,只是不想讓在職場上吃太多虧。
“那這件事……”
管月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微微歪頭看著靳川。
暗示的意味非常明顯。
看眼的模樣,靳川素來清冷淡漠、宛若寒冰堅雪的心,瞬間了個徹底。
“這件事——”
他一手支著額角,一手屈指在膝蓋上輕點,眼睛故作無意地瞟向茶幾上的紅酒杯。
想要什麼,一目了然。
管月見他遲遲不肯說出下文,便乖覺地上前端起酒杯,遞到男人手里:“靳總,您喝酒。”
一副小意殷勤的模樣。
靳川被逗得險些破功笑出聲來。
輕咳一聲,他正道:“這件事,還是……”
管月頓時支起耳朵,想要聽聽高人的見解。
“得你自己想法子解決。”
“啊?!”
自己伏低做小半天只換來一句“廢話”,管月的俏臉驀地沉了下來。
一把奪了靳川的酒杯放回到茶幾上,沒好氣地扔下一句“睡覺去了”,扭頭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靳川知道這是惱了,卻也只是縱容地看著把臥室門摔得震天響。
并沒有半點兒要替排憂解難的意思。
管月揣著一肚子氣回到臥室,將自己扔進懶人沙發里,隨手拎過一包薯片。
邊吃,邊念念有詞:“靳川!大商!老狐貍!黑心鬼!”
把薯片想象靳川,咬得“咯嘣”直響。
半包薯片下了肚,心頭的火氣也消了不。
大腦冷靜下來,開始正常運轉。
這一轉,就發現了自己的病——
剛剛,自己的態度好像的確有問題。
雖然靳川戲耍自己不對,但是自己理所當然地要求他提供幫助的樣子,也有些令人不適。
管月猶豫著要不要出去跟靳川道歉時,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靳川來了!
心跳在一瞬間加速。
管月踮著腳,悄悄走到門口,暗忖道:“只要他一敲門,我馬上就開門跟他道歉。”
只是等了半晌,門口的沒有毫的靜。
好像男人并沒有敲門的打算。
管月有些耐不住子。
索打算主一點,直接開門,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沒想,的手剛剛到門把手,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著,一個信封就在門里被塞了進來。
上面寫著大大的四個字——管月親啟。
“搞什麼名堂?”管月角不自覺地勾起。
彎腰撿起信封,發現在信封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
“如果你實在想不到解決問題的法子,就打開我給你的錦囊。”
正是這一行字,讓拆信封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管月的商智商雙雙在線,所以很快明白過來:門外的人,看似心狠,但是卻用很有效的方式讓自己長。
其實,他真的很遷就自己了吧。
拿著手里的“錦囊”,管月隔著門輕輕道:“謝謝你。”
“另外,晚安。”
聽見門里孩的道謝聲,靳川薄溢出淺淺的笑。
“你也晚安。”
……
相比管月的糾結和為難,安迪的心卻是一片大好。
既為自己出了一口氣,又讓上司無法挑刺,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妙計。
沒想,他還沒得意兩天,就被人事部通知,他被調崗到后勤工作。
“為什麼?!”安迪接到通知后,瞬間炸,“憑什麼無緣無故調我的崗?我不接!”
后勤部拿的是死工資,就算加上績效,也不如在策劃部工作掙得多。
工資水了三分之一,他當然不服氣。
拿著調崗通知書,他怒氣沖沖地闖進了管月的辦公室。
“管總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
“啪”的一聲,他將調崗通知書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管月微微皺眉:“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進別人的房間前,需要先敲門。”
言外之意,安迪的禮數還比不上兒園的小孩。
“你都要把我調走了,我還用跟你講禮數?”
安迪冷笑一聲,大搖大擺地坐在管月對面的椅子上,“今天你不給我個合理的理由,我就去勞局仲裁。”
赤的威脅。
管月不慌不忙地拿過那份調崗通知書,翻開以后指著上面的一行字說道:“這就是理由。”
安迪不耐煩地一把奪過通知書,看向說的理由:
“鑒于公司的工作考核況和該員工平常的工作表現,公司認為該員工不能勝任現在的崗位。”
“放屁!”緒激之下,他出了一句臟話,“我的表現有什麼問題?我看你這是以權謀私!公報私仇!”
“以權謀私?”管月冷著一張臉反問道,“你的崗位不過是普通的策劃師罷了,我能用它謀什麼私?”
“至于你說的公報私仇,那只是你的臆想罷了。”
“我從來沒覺得我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