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不好?
這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蔣霆久久說不出話。
看蔣霆一直沉默著,后視鏡中約約見到大貨車的況,確定是安全的路段了,桑知語為避免尷尬,想推門下車。
見狀,蔣霆又問:“我人品談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淪落到不好吧?”
暫時地收回推門的車,桑知語甩了一記冷眼給蔣霆。
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蔣霆毫不覺得他的人品有問題。
不會是裝著裝著就忘記自己的本了?
角上揚,形一抹鄙夷的笑容:“你拍我和溫年呆在一塊的照片,發給沈辭看,誤導他,讓他認為我出軌,你以為我不知道?”
說起這事,就十分上火。
蔣霆再怎麼強調他的人品好,打死不相信。
他一副極想抓到的把柄,造謠生事給點看看的樣子,沒找他算賬就不錯了,他竟然好意思地說喜歡!
無論多缺男人,也缺不到他的頭上。
快記不清的事,猝不及防地被桑知語提起,蔣霆想起自己手機保存的照片,面部頓時僵得張不開:“那……那照……”
將蔣霆說話不流利,顯然有幾分試圖辯解的厚臉皮,看在眼后,桑知語忍不住發出冷笑:“我最討厭別人給我潑臟水了,尤其是潑我沒做過的臟水。”
幸好蔣霆沒有拍到看著特別像出軌的照片,那會和沈辭正在談離婚,萬一被沈辭掌握了不利于的所謂證據,都不敢想離婚會離得多麼艱難。
沉默許久,蔣霆最終問出:“沈辭跟你說的嗎?”
照片實打實地是自己拍和發送給沈辭的,欺騙不了桑知語一丁點,他干脆不解釋了,心底不自覺地怪起沈辭。
桑知語不回答蔣霆的問題,翻了個白眼。
沈辭沒跟說,是自己推測得出的結論,但沈辭莫名其妙地到溫年的家里,對發的那通脾氣,記得很牢。
明明是沈辭出軌在先,可他有臉指責出軌,還說做事沒腦子,連累到他的名聲,弄得在溫年的面前丟人現眼。
不再和蔣霆說話,落地下車。
大貨車正在快速燃燒,附近的車輛和行人全部避開了,有些空的,這種場面在夜晚里看起來頗為恐怖,桑知語努力地想看清自己的車有沒有事。
回歸到普通人的生活,賺的雖是比一般社畜多,但一輛車對于現在的而言,真的不便宜。車若燒壞了,重新花錢買第二輛,這是一筆大開銷。
眼看副駕駛位置空了,剛才還想以退為進的蔣霆,不由一陣深深的懊惱。
拆散桑知語和沈辭,他選擇了錯誤的方法。
瞥了瞥站在車外的孩,蔣霆也下車,帶有疚地道:“對不起!那時候,我發現你出現在溫年家,我……”
蔣霆的道歉,桑知語毫看不出真不真誠,冷漠地打斷他:“不是所有事做錯了,事后輕飄飄地說一句對不起,就能讓別人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坦白說,蔣霆那種行為,簡直罪大惡極。
真出軌了,還好說。
關鍵是沒出軌,沈辭仿若抓到錯的樣子,打心底厭惡和痛恨。
蔣霆認可桑知語的說法,然而認可不等同于他因此放棄追求,他當前最應該做、也最迫在眉睫的是讓原諒自己。
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做,實話肯定不能說的。
他想了想:“對不起,我當時……”
“行了,不用解釋和道歉。”桑知語撇撇紅,“說的再多,都是掩飾你的過錯,我可沒打算看在你說太多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這事。”
沒蔣霆喜歡這一茬,也許會考慮到利益之類的東西,表面做得到勉強和他友好相。問題蔣霆對的生活造了影響,懶得演出友好的模樣。
蔣霆也說不出話語了,困在懊惱的海洋中。
千算萬算,算在自己遭到拒絕,是因為認為自己人品不好。
假如時倒流,他定然不拍照片。
走到人行道上,桑知語定定地站著,祈禱自己不必多花錢再買一輛車。
驀地,刺耳的呼嘯聲響起。
是消防車來了,漸漸地靠近那輛大貨車。
很快,訓練有素的消防人員們把火焰撲滅。
那危險的地方變得安全可靠,惦記車子況的桑知語慢慢地走回去。
蔣霆并未離去,跟在了桑知語的背后。
他沒再說喜不喜歡的事,面若單純地關心,打量了的車子后,道:“你的車最好送去檢修,確定沒病再繼續開。”
離大貨車過近,桑知語回憶起自己手腳發在車上的畫面,念在蔣霆到底算是救了,沒甩臉給蔣霆看。
淡淡地回應:“哦。”
“我找人過來,幫你把車送去檢修?”話音未落,蔣霆就自顧自地打電話。
人以群分的道理不是時時適用,蔣霆的人品再差,也是比沈辭好一些的,桑知語不想比較蔣霆和沈辭的優缺點,但同樣是自己遇到困難時,他們的反應不同。
沈辭從來就沒在意過的死活,蔣霆還會問問的況,主幫解決困難。
“人待會到,我先送你回家?”收好手機,蔣霆朝建議道,“估計你也被嚇到了,需要早點休息,緩一緩。”
自己確實被嚇到,這話從蔣霆口中冒出,桑知語想到一個問題。
蔣霆幫都是有意圖的,不是在隨手做善事,算欠了他的人嗎?
一番思考后,不去管欠不欠人了。
欠不欠的,又如何?
不還人債,難道蔣霆能著還?
蔣霆不至于有沈辭變態吧?
“不了,我打車。”拒絕蔣霆送回家的建議,打開自己車子的門,拿出包包,用手機打網約車。
蔣霆沒強迫一定要坐他的車,他就安靜地陪……
陪?
晃一下腦袋,覺自己用詞沒問題,蔣霆稱得上陪。
他陪到網約車來了,目送坐車離開。
人在特殊時刻,孤立無援是很慘的,但有人陪著,縱然對方是自己討厭的人,至對方不對自己加深傷害,想辦法地幫,對方難免有一點點討喜功,不回頭掃了一眼蔣霆逐漸模糊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