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辭的話落耳中,季清風是大寫的懵。
這兩人,他怎麼看不懂了?
沈辭為什麼警告蔣霆?
和桑知語來往,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并且,沈辭不單單警告,還有濃濃的威脅。
仿佛蔣霆接下來只要有和桑知語來往,他就會倒霉。
這一刻,季清風深深相信蔣霆說的絕了。
不絕,沈辭都說不出這種話吧?
蔣霆面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平視沈辭。
他帶著略微不解地問:“我跟桑知語來往也不多,不知哪里惹你不高興了?”
蔣霆的表現看似正常,但他發自己照片,和當眾說他和桑知語離婚,還說桑知語配不上他,不是這幅面孔,沈辭不微擰眉宇:“你裝不懂?你忘記自己做過什麼?”
“我不是裝,我是真的不懂。”蔣霆角一勾,形淺淺的笑意,“請你賜教?”
“跟我來這套,你什麼樣,我不知道?”做發小這麼多年,沈辭豈看不出蔣霆在演戲,故意裝不懂,“你做過的事,你心里有數。”
“不知你說的哪方面?”即使被穿,蔣霆依然保持笑意,“沈辭,你有點奇怪,按理說,桑知語和你離婚了,是死是活都跟你無關,你為什麼那麼關注?還管和誰來往?”
是死是活,這四個字致使沈辭宛若回到綁匪聯系自己索要贖金的那天。
那天,他也說了這四個字,完整的話語是:告訴桑知語,無論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理,玩這種無聊把戲。
他以為綁匪的電話,是桑知語死纏爛打的戲碼。
最玩這種戲碼的固定認知,讓他未能及時第一時間去救,導致被綁匪傷到腦袋,還暈了過去,在醫院住著。
時至今日,他第一次想一個問題。
綁匪打他電話時,有沒有在旁邊聽到他說了什麼?
自己說同樣的話不覺得有什麼,從蔣霆的口中說出,他一下子代了那天的,不知是何種滋味,反正他是不好。
人好好的,蔣霆是什麼意思,在詛咒?
思緒一發散,他暫時收回去思考蔣霆這話的含義,專注地想那天。
綁匪逃跑,隨便找了個地方扔掉了被綁的桑知語和應雨竹,這會,回憶起來,他記得無比清楚,他找到他們時,桑知語仿若易碎的瓷娃娃,面上毫無。
見到他第一句話是:死不了。
然后,接著一字一頓地說:我們離婚吧。
他不以為意,沒放在心上,結果是認真的,從醫院醒過來,他去看,也是很堅決地要離婚,還找趙心妍擬離婚協議。
這一切,他一開始認為,想離婚是他沒及時去救。
可他卻忽略了細節,沒細想本所在。
被綁架的,當時肯定害怕無助。
綁匪聯系他的那一刻,應該是在期盼他及時來救,他未能立刻救,他說的那些話,大概率也聽到,或者綁匪轉述給聽。
是不是太傷人了?
越想下去,沈辭眉頭蹙得越。
旁邊的蔣霆和季清風,不沈辭在想什麼,神從最初的沉變懊惱。
季清風想話,可這是蔣霆和沈辭之間的事。
他也當不了調和的中間人,搞不好讓事態升級,兩邊都得罪,怕他們會惱怒地收拾自己,自己為最倒霉的那個。
蔣霆頗有耐心,沒打擾沈辭的思緒。
片刻后,沈辭思緒回籠,冷眸直視蔣霆。
“離婚不代表我們沒關系,也不代表我們不會復婚,終有一天,桑知語會回到我的邊,重新當我的妻子。”他指了指蔣霆放桌上的手機,“你挑撥離間過我和,你當我傻,意識不了?”
沈辭的舉是無聲提及自己拍過的照片,蔣霆有些后悔。
那一步簡直是臭棋,桑知語因此不接自己,沈辭也從中看出門道。
不過,沈辭想復婚了?
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點上,面上笑意繼續:“沈辭,你誤會了,我真沒挑撥離間你和桑知語,我是你多年的發小,以我倆的,我希你過得好,也找一個配得上你的妻子。”
“桑知語配不配得上我,得著你來說?”沈辭嗤笑一聲,“你沒有那個資格。”
“不是我不想聽你的話,是實在聽不了,我公司和桑知語公司有合作,所以……”
“所以什麼?人必留痕,你當我查不到你們的來往是因為什麼?”
新建集團和巨象集團的合作,沈辭早查到了。
桑知語跟蔣霆有常規的工作來往,他是不覺得奇怪的。
奇怪的是,蔣霆做了超越工作來往以外的事,表現出和桑知語走得很近的,近得讓他到不妥,還有怪異夾在其中。
兩人的悉,是因為桑知語需要服務張丹纓的兒子溫年,而溫年正好是蔣霆的鄰居,桑知語在淮海花苑來來去去多了,就和蔣霆混了?
自己和桑知語做過什麼,好像被沈辭全然掌握,但蔣霆生不出毫慌張。
若沈辭真的全然掌握又如何?
目測沈辭還沒猜得到和觀察出他想和桑知語在一起的心思,否則,以沈辭想復婚的模樣,沈辭不應是輕飄飄地說幾句,警告一番就結束了。
“好吧,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也不解釋了。”蔣霆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機,“我暫時做不到和桑知語不來往,等我家公司和巨象集團結束合作再說吧,我——”
他刻意停頓,而后恭喜般地道:“提前預祝你和嫂子復婚功。”
什麼嫂子,那是不可能的。
他家公司和巨象集團的合作,也不是短期能結束的,沒個三五年,項目本做不完。
沈辭想和桑知語復婚,先不說他不允許發生,沈辭還這般高傲的姿態,怎麼不問問桑知語,愿不愿意復婚,依照他的推測,桑知語指定是不愿意的。
不然,沈辭為什麼會顯出高傲底下其實是氣急敗壞?
九是沈辭要求過桑知語不要跟他來往,桑知語不肯聽,因此沈辭只好來警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