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味。
壽春城正南門下，慘聲不絕于耳，無數箭失，滾木從城墻上落下，那些袁潰兵早就丟盔棄甲，更別說什麼盾牌，一萬小兵幾乎完全是暴在守軍的攻擊之下。
也就是從護城河到城門下這十來米的距離，短短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橫七豎八就躺了差不多兩百多尸。
越是往前，傷亡就越大，越是靠近城門，堆積的尸就越多！
而壽春城的正南門并不大，一萬多潰兵一起沖上去，全都堵在城門下進退兩難，了活靶子被城上的守軍殺，簡直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眼看傷亡慘重，隊伍軍心不穩，又變得混起來，也就在這時候，有人在混中大喊：
“退！后面的先退回去！聽從指揮，后面的先退！不要堵在這里等死！”
現在這些潰兵早就了沒頭的蒼蠅，有人站出來指揮，他們便下意識的聽從指揮，更何況人群中有一些銳士兵在執行命令，拉著潰兵往后退。
沒多一會兒，將近九千多潰兵退出護城河外，只留下三百多軍士在城門口推著攻城沖車前進！
很快，三百多小兵就將攻城沖車推進門，隨后就在幾個銳軍士的指揮下，軍士們冒著箭雨，落石，喊起號子開始攻城。
咚咚咚！
巨大的攻城錐一下一下猛烈的撞擊城門，只是城門堅固，攻城沖車縱有千斤之力，也只撞得兩扇大門稍稍抖。
“都給我用力攻城！”
有人在城門的死角中喊起號子：“一二一！加把勁！一二一！努力干！”
事已至此，似乎已經沒有退路，小兵們也只能豁出命去，一個個用出吃的力氣攻城，把城門撞得震天響。
城樓上，楊大將滿眼殺氣，親自指揮守城軍士對著城門的方向傾瀉火力。
箭失，滾木，落石，如雨一般灑下，三百來個小兵躲無可躲，眨眼間就有不人被了刺猬。
慘聲夾雜在號子聲中，不絕于耳，一個又一個小兵接連倒下，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三百小兵就死傷大半！
“不干了，我不干了！我不想死！”
“啊！啊！我要回家，我要媽媽！”
有人承不住這種排隊等死的抑，竟然崩潰了，十幾個小兵絕的大著往后面瘋逃。
城上箭矢如雨，往回逃的士兵沒幾步就被刺猬，或者被落石砸死。
就算有人逃出城上的攻擊范圍，也有城門中躲在死角的銳士兵搭弓引箭，直接將逃兵殺！
“誰都不準逃！死也要死在城門中！繼續攻城！”
五個銳士兵殺氣騰騰的站在門攻擊死角，冷冷的大吼，威利。
“撞開城門就是勝利，如有后退者，立斬不赦！”
“今天逃跑就是個死，但只要撞開城門，全賞金百兩，升三級！”
這些人顯然是混進敗軍中的陷陣營銳，此時已經控制住袁這一萬多潰軍，儼然了督戰隊。
不過這種況下，潰兵的腦袋早就想不了那麼許多，本沒有懷疑究竟是誰在組織他們，更沒有人懷疑眼前這幾個殺氣騰騰的銳的真實份，反正逃也逃不掉，也只能聽從領頭的命令，讓干嘛就干嘛。
又過沒多久，三百多軍士只剩下不到百人還活著！
不過護城河外，還有一萬多的潰兵被混在里面的兩千陷陣營控制著，分一個個百人隊，在陷陣營千夫長的指揮下，開始一波一波的沖上來，補充攻城人數。
而現在這些潰兵也都學聰明了。
沖過護城河的時候，就把路邊死掉的小兵尸抓起來頂在頭上當擋箭牌，多能夠防住一點城上的攻擊。
三百人的小隊沖過護城河補充，能有二百五十來人活著抵達城門，城門中維護攻城沖車的小兵始終保持在三百人左右的范圍。
而隨著時間推移，攻城士兵也開始求生。
他們分工合作，一部分人將尸聚在頭頂擋箭，一部分人控攻城沖車。
如此一來，傷亡倒是減小了不。
同一時間，城樓上，袁領著文武百駕親自指揮防，見到自己的小兵寧可回來攻打自己的城也不愿意去反沖劉毅的軍隊，甚至攻城還攻打得有模有樣，殘兵敗將都好像這一刻竟然都變了銳，袁氣得那一個臉紅脖子，一個勁的大罵。
“混賬！混賬！都是一群混賬！”
能不生氣嗎？
當初袁帶著這些小兵去攻城的時候，這些小兵都沒有這麼賣命，沒這麼勇武，可現在一個個竟然像是戰神附，都特麼發了。
最重要的是，這麼讓這些小兵一直攻城下去，萬一真把城門砸開了怎麼辦？
袁紅著眼看向楊大將，厲聲道：“楊卿，啟守城法陣，把這些叛逆都給朕殺，統統殺！”
楊大將一愣，頗為尷尬。
護城大陣哪是現在這樣用的？
城下也就三兩百殘兵敗將而已，拿著一臺攻城沖車又能如何？犯的著用護城大陣？
楊大將趕跪下，說道：“陛下，護城大陣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文臣謀士的，損傷很大，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急況下才能使用護城大陣，如果現在就使用，等劉毅大軍攻來，又該如何？”
袁倒也不算昏庸，他只是氣不過而已。
當即指著城墻下怒道：“難道就讓他們撞門不？”
楊大將笑道：“都是一些殘兵敗將，被劉毅著過來送死，他們能對城門造多大傷害？我們只需要用箭失落石把他們全部消滅就行，不用放在心上。微臣建議，只留兩千人箭守城，其他人抓時間休息，等劉毅坐不住自己來攻城的時候，咱們再全力守城也不遲。”
袁深吸口氣，看了城墻下一眼。
的確，城墻下那些雜兵不過是在排隊送死而已，至于劉毅，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出現。
“朕知道了。這劉毅著朕的潰兵來攻打朕的城池，就是為了讓朕的守軍無法休息。他的十萬大軍連日長途跋涉，現在搞不好已經安營扎寨在休息，準備明天全力攻城。劉毅，好狠的人！”
袁深吸口氣，將楊大將扶起來，笑道：“楊卿，這里就給你全權負責，朕先回去休息了。你不要中了劉毅的疲兵之計就行，讓大伙兒注意休息，明天劉毅肯定會全力攻城，那時候，才是考驗你的時候！”
“臣領旨！臣恭送陛下！”楊大將求之不得，沒有袁在這里，他可輕松不。
袁點點頭，看了城外一片漆黑的大地一眼，隨后領百返回。
袁一走，楊大將才威風凜凜的站在城樓上，指揮兩千軍士流對著城門攻擊。
“給我一直，不要停！”
不到半個時辰，壽春城正南門下，尸堆積如山！
一萬殘兵敗將，死了至也有兩三千，所有尸上都滿了箭矢，也有不尸被落石砸得腦袋開花。
在城門幾個銳陷陣營軍士的指揮下，攻城的士兵把尸全都扔到城門兩側。
如山的尸鮮直流，水匯聚在一起，如小溪一般流進護城河，護城河的河水都變得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