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輸了一早上游戲的司淺和好笑且無奈的裴禮一起回了趟老宅。
前兩天裴禮搬東西時,還留了部分件沒帶走,現在倆人一起去收個尾。
銀白的庫里南停在裴家門口,二人下車之后直奔正院。
外面忙活的傭人似乎是很怕司淺,見到和裴禮一起過來齊刷刷退避三舍,好像生怕司淺突然發癲跳起來他們一個大子。
今天是周日,因為裴逸下午開家長會,裴天明沒有去公司,吃完飯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坐在客廳各自忙著手里的事。
見自己的親哥回來,裴逸立馬丟下手里的筆像顆小型炮彈沖了上去。
“哥↗哥↘↗”
“嫂↗子↘↗”
他尾音拖長,喊的跌宕起伏山路十八彎。
他臉上的傷還沒好,尤其是被人打腫的半張臉像是被蜂蟄了一口,司淺直接幻視蜂小狗。
裴天明嫌丟人,張了張,在及到司淺那惻惻的目時閉上了又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多一事不如一事。
他直接裝作沒看見。
葉汀蘭看見司淺時,面部明顯僵不已,牙關有些打,聲音哆嗦:“你們……你們今天回來是有事嗎?”
司淺核善的沖笑了笑:“哦,回來搬點東西就走。”
不知為何,葉汀蘭總覺心里的。
事實證明,的預想是對的。
三樓,裴禮臥室。
東西已經提前讓人搬的差不多了,現在整個臥室看上去空的。
司淺擼起袖子:“現在搬啥?”
他來到臺開辟出來的一塊種植區,指了指沐浴在下并且被養的很好的仙人掌和多。
“這個是我母親在的時候養的,我不放心別人來搬。”
司淺托著下,恍然想起裴禮另外一個莊園有個玻璃花房,里面也是養了各種植。
似是看出所想,裴禮解釋:“西郊莊園的花房里養的也是。”
綠植花卉并不貴重,但裴禮不想自己走后將自己母親的東西留在這個家里。
他嫌膈應。
司淺低頭看手機:“這座莊園里,還有什麼是你媽媽留下來的嗎?我們趁今天一次全都搬走……”
“有。”
樓下,裴天明和葉汀蘭倆人實在是害怕司淺發瘋,于是一起出門躲清靜去了。
就在他倆出去沒多久,老宅門口開過來十輛大貨車。
領隊的正是司淺之前幫助過的楊叔。
瘸的楊叔浩浩帶了二十幾個人過來。
“司老板!”
楊叔一瘸一拐的過來,臉上帶著激的笑。
司淺也是熱的迎了過去:“楊叔啊,今天就拜托你們了!”
“沒問題,包在我們上!”楊叔拍著脯打包票,笑起來褶子在一起,老實憨厚,“給我們你就放心吧!”
裴禮看的一頭霧水,司淺已經帶著一群人進屋了。
正在寫作業的裴逸迷茫:“嫂子你這是干嘛?”
司淺:“搬一點點東西而已。”
裴逸點了點頭,立馬屁顛屁顛的圍了上去自告勇:“我來幫你們搬!”
接下來,老宅秒變施工隊現場。
從客廳開始,司淺指著桌子問:“這是誰買的?”
裴禮:“我母親。”
司淺指著沙發:“搬走!沙發誰買的?”
裴禮:“我母親。”
司淺指著頭頂:“搬走!吊燈誰買的?”
裴禮:“我母親選的。”
司淺:“搬走!家里的柜鞋柜誰買的?”
裴禮:“我母親。”
司淺大手一揮:“搬走!搬走!都給我搬走!”
不到十幾分鐘的功夫,客廳空了一大半。
裴逸傻眼了。
司淺還在指揮著工人搬東西。
司淺回頭問裴禮:“房子是誰裝修的?”
“也是我母親……”
司淺轉對工人道:“拿個打磨機把墻皮也給我磨一遍!”
楊叔:“門呢?”
司淺詢問的目投向裴禮。
得到對方的肯定眼神后,點頭:“把門也拆了帶走!”
老宅,各種聲音震的人腦瓜子嗡嗡的,像是耳邊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讓人短暫耳鳴。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裴逸看著工人手里的電鋸斧頭和電鉆驚愕抱頭里念叨個不停。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襖,我的大姨和姑,嚇得我一瘸帶一拐,我的爹,我的爺,我的子,我的鞋,我的大伯二舅爺,我的子尿半截,我的媽,我的仙祖,七舅姥爺,三大媽的,我的兒,我的,我的梅花螺刀,我的爹,我的娘,我的姨父賣紅糖,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紅豆蘿卜干,寶貝蛋,夜明珠,天上掉下個稀罕!”
這是在干啥呢?!
這是搬家還是裝修啊?
司淺環視一圈,又指著自己腳下:“地下的瓷磚呢?”
裴禮一個眼神,司淺秒懂他的意思。
“地板也拆了帶走!”
……
對于老宅這邊發生的事,裴天明和葉汀蘭倆人毫不知。
此刻他倆正在學校家長會上挨老師批。
“裴逸爸爸,你們得多注重一下孩子的教育問題和他的生長環境,這次考試他全班墊底,您二位看看他的作文吧……”
老師嘆著氣將裴逸的試卷給裴天明和葉汀蘭。
裴天明疑的拿起裴逸的卷子開始讀了起來。
“我的爸爸作惡多端……?”
第一句,直接控他三秒鐘。
裴天明著試卷的手了,著頭皮繼續念。
“我的媽媽心狠手辣……?”
葉汀蘭:“?”
“我的哥哥英俊多金,我的嫂子貌如花,我的老謀深算,我的爺爺老巨猾,我的姥姥詭計多端,我的姥爺罪大惡極,雖然我們全家各懷鬼胎,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笑里藏刀,但我們始終臭味相投,狼狽為,蛇鼠一窩……”
裴天明念了半天,發現全家沒一個好東西。
“雖然每天早上我們一家都會分道揚鑣妻離子散,但是到了晚上他們就會陸陸續續回到窮困潦倒破爛不堪家徒四壁的家里……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老師默默的離這家全員惡人遠了一些。
這都什麼家庭啊?
每個人用盡心機卻還是住在一棟破爛不堪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