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盯著容枝枝,磨牙切齒地問:“為……為為……”
可如今的,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
容枝枝微微笑道:“你想問為什麼嗎?原來你故意害死我祖母的時候,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啊?”
覃氏氣得發紅的面,在聽到這番話的瞬間嚇白了!
容枝枝步步靠近床邊,看著道:“怎麼?原來你也會知道害怕啊?”
覃氏:“毒……毒……”
容枝枝知道想罵什麼,想罵自己毒婦。
冷笑道:“論起狠毒,這個世上誰又比得過你呢?三年,我自認在你齊家事事盡心,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們一家人的地方。”
“可你們呢?欺我,辱我,負我也就罷了,你這個毒婦,連我的祖母都不放過!”
“你當初是想著,害死這個世上唯一疼我的人,我便再也沒有親人倚靠了對不對?”
“那你覺得,像不像現在的你自己?這個世上也沒有親人你了!他們都要你死,這種滋味好嗎?”
正如祖母去世之后,再也沒有親人真正的了。
正如的親人也都要去死。
如果不是祖母臨終留下言,父親說不定也會做出最無、冷酷的抉擇。
覃氏給的痛苦,容枝枝會一分不差地還給!
覃氏看著容枝枝,心里又是恨,又是恐慌,眼淚一直往下流:“嗚嗚嗚……他,他,他……”
容枝枝覺得,自己還算了解這個前婆母。
微笑道:“你是不是想說,你的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事先不知,不應當被我毀了?可他們真的都是被我毀了嗎?”
“覃氏,你仔細想想,你兒齊語嫣,這三年沖莽撞多次?如果不是我攔著,早就名聲掃地。”
“冬凌本就是齊子賢邊的人,若不我察覺他不對,要將他送走,齊子賢恐怕早就去賭博了。”
“就連齊子賦的,也是我求來藥治好的,如今他既然忘恩負義,那倒回病床上,也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我只不過是讓他們所有人,都回到他們自己本該走的軌道罷了,事實上三年前若不是我嫁進來,你們這個家,如今也是一樣破碎不堪!”
“而且,你再想想他們在我跟前的臉,他們又都當真無辜嗎?我怎麼覺得,自己只要你的命,對他們已經很仁慈了?”
覃氏又開始啊啊啊。
容枝枝:“你是想問齊子賦的病嗎?其實他需要服用兩支天蠶蓮才能好,只是釋空大師我保,我才未曾與你們多言。”
“從他決定要將我貶妻為妾之后,剩下的一支我已經送人了,你兒子,舊病復發,再也難好了!”
覃氏抓心撓肺一般的難,好想跑出去,將這些事與自己丈夫兒說一說。
他們都知道容枝枝的真面目,他們知道,近日里發生的所有的事,都不是自己的錯,他們怪錯人了,其實都是容枝枝干的!
可本下不來床。
容枝枝:“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家人都不理解你,認為是你害了他們,你很冤枉?”
“如果是就對了!我的家人也不理解我,認為是我無能,不能抓住你兒子的心,才害了我祖母!”
“本來你們再等兩日,我拿了和離書離開齊家多好?大家相安無事,可你偏要把事做到極端。”
“覃氏,你今日有這樣的下場,都是你我的!希我的連環棋局,已是讓你滿意了。”
“若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夠盡善盡,你且在地府等著我,百年之后,我會再去教訓你!”
覃氏發,一時間都不知道是恨死容枝枝,表示自己做鬼都不會放過,還是害怕,希自己不要在地府遇見這樣的惡魔了!
心激憤恐慌之下,捂著自己的心口,越發地覺得不上氣。
容枝枝輕聲道:“你大限將至了!你的孩子們都這麼恨你,想來他們是不會好好為你送葬的。”
“你死了之后,你的親人都未必會給你燒冥幣使,覃氏,你真可憐啊,是不是?”
在嘲笑覃氏,可又何嘗不是在嘲笑自己?
如今沒了祖母,天地之間,哪里還有真正的親人呢?誰又一定會燒冥幣給自己呢?
覃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好不甘心,又好恨。
作為大夫,容枝枝很清楚,人在將死的時候,的臟,會將所有的力氣,都調整到自己的聲帶,以便于人代言。
覃氏在恨毒了之后,竟也是沖破了中風的桎梏,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言:“容枝枝,你以為害死你祖母的,只有……我一個嗎?”
容枝枝臉一變,忙是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覃氏說完這句話,就咽了氣。
容枝枝立刻拿出銀針,試圖再給吊一口氣,可已經死了的人,便是有再高明的醫,也是無法對方再活過來。
“你將話說清楚!還有誰?”
“覃氏!”
朝夕聽到里頭的靜,忙是小跑進去,見著覃氏死不瞑目的樣子,忙是過去抓住容枝枝的胳膊:“姑娘,您冷靜!”
容枝枝一怔,頭腦慢慢地清醒了。
覃氏已經死了,自己繼續在上糾纏無用。
朝夕忙是問道:“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容枝枝:“覃氏說還有幫兇。”
朝夕意外地道:“怎麼可能?齊語嫣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嗎?齊家其他人瞧著也不像知道的!難道與玉曼華那個賤人?”
會是玉曼華嗎?
容枝枝也不是很確定,按理說玉曼華應當更希自己離開齊家才對,怎麼會與覃氏合謀害祖母,斷自己的后路?
很快地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還有誰,都會查出來,任何害死祖母的人,都不能活!
沉眸道:“你一會兒找個機會,齊語嫣邊的夏語,悄悄來見我。”
朝夕:“是!”
容枝枝走出了覃氏的院子,淡淡說了一句:“夫人已經死了,從前的那些丫鬟奴才賣契,都收在何?”
陳婆子忙是將東西都找出來。
容枝枝從里頭取出了自己要的那一張后,淡淡道:“你去與齊家人報喪吧。”
陳婆子沒一點悲傷:“老奴這就去。”
在看來,覃氏無無義,死有余辜。
……
容枝枝回到了蘭苑不久,夏語還沒到。
倒是玉曼華先到了,微笑著道:“夫人,從婆母服毒之后,夫君已經在床榻病了快兩日了,此事你應當知道吧?”
容枝枝自然是知道的,覃氏毒發的過程中,齊子賦也再也沒能從床榻上下來。
他打發秋熠過來了好幾回。
容枝枝也沒過去看他。
玉曼華作出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便是因為你一直不肯去看賦郎,賦郎他生氣了!所以特意我過來,把掌家的對牌取走,日后這個家,就歸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