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容太傅來接枝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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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枝眉心一跳,心里是難以言喻的厭煩,像是看什麼三分骯臟三多余還出四分晦氣的腌臜之一般,掃了他一眼。

這樣的眼神刺得齊子賦后退了一步。

容枝枝淡淡道:“齊大人府上不是有府醫嗎?你傷了,我又有什麼用?”

“我這點總是瞎貓上死耗子的醫,又不能為你的幫上多大的忙!”

“相爺是為了救我傷,我合該聊表關心,齊大人還是趕喚府上的大夫吧。”

沈硯書來的時候,離比齊子賦更遠,但是對方能過來給自己擋刀。

而齊子賦口口聲聲的是自己,卻只有想拖著自己去給玉曼華求的時候,方才能夠強撐著力氣,走到自己邊拉扯自己。

誰是更值得容枝枝關心的人,顯而易見。

話說完之后,便再也不多看齊子賦一眼。

齊子賦的臉驟然慘白,眼眶也紅了,府醫倒也是終于來了,給齊子賦理傷勢。

而齊子賦一時間都說不出自己是上的傷痛一些,還是心里的傷痛一些,直接暈了過去。

……

沈家養著的府醫,醫到底還是不低,上還隨帶著百年的人參。

將沈硯書扶進了齊家的客苑不久,便理好了對方的傷勢。

人也離了危險。

大抵也是覺得齊家晦氣,乘風便帶著還未醒來的沈硯書,決定立刻離開。

眼看相府的人浩浩的離去,容枝枝松了一口氣。

回蘭苑的路上,在心中暗自琢磨,沈相今日舍相救目的為何?是為了還自己的救命之恩,與自己兩清嗎?

眼見四下無人,朝夕張地道:“姑娘,您知道奴婢方才有多害怕嗎?”

“奴婢從小跟著您長大,最是了解您不過了,當真是害怕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給沈相理后背的傷。”

“若是這般,那您的名聲就全毀了,除非相爺娶您,否則還會連累府上的姑娘們婚嫁!”

便是四年前,姑娘救下沈硯書,沈硯書作為一個外男,上的外傷也都是府上的男仆幫著上的藥。

容枝枝輕聲道:“他是因為我才傷,我自不會不管。大不了絞了頭發去做姑子,如此也不會連累族中姐妹了。”

朝夕忙是道:“呸呸呸!這樣的話姑娘日后可莫要瞎說了……”

容枝枝輕輕一笑。

是瞎說嗎?若不是祖母臨終的言保了自己,并不需等到自己去救沈相壞了男大防,單單自己和離,就能被父親送去廟里,或是找一繩子勒死。

而和離之事,之所以不愿去廟里全姐妹們,同樣也是因為知道祖母也不覺得此事是的錯,祖母不舍得送去。

剛進蘭苑。

覃娉婷便往里頭闖,容枝枝知有話要說,便命人放進來。

覃娉婷顯然也已經得知今夜府中發生的一切。

此刻猩紅,襯得臉上那道未曾痊愈的疤痕,在屋燭火的映照下,頗有些猙獰。

看著容枝枝,氣得腔劇烈地起伏:“容枝枝,你早就料到了齊家會被玉曼華連累是不是?”

“正是因為如此,你才要我進來做妾,你就是想我也一起被累帶?”

“你也瞧見了,我這會子是一個人來的,你不必擔心落人口舌,大可與我說實話!”

容枝枝實話實說:“你進門的時候,還并不知道玉曼華就是細作。但想到齊家會敗落,你跟著一起倒霉,的確是我的安排。”

一定會讓齊家落敗,只是因為玉曼華,齊家落敗得更徹底更快了一些。

覃娉婷:“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害……”

容枝枝微笑著打斷:“我與你當真是無冤無仇嗎?”

覃娉婷回憶了一下,難免有些心虛,可又接著道:“我便是有些過錯,也不至于被你害到這步田地!”

容枝枝淡淡道:“哪一步田地呢?齊語嫣將你的臉弄傷,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你明知莽撞。”

“我并無責任每一次都為你們收拾爛攤子,你自己惹的瘋子,自己安不了,為何來怪我?”

“至于跟著齊家一起倒霉,這不是你從前口口聲聲求的嗎?”

“我嫁齊家的第一個小年夜,你一早便過來與你姑母說了些什麼,難不你忘了?”

容枝枝絕不會忘記那一天。

那時齊家不到兩個月,風雪漫天,齊子賦已經去了昭國,見著雪大,制了暖的狐裘過去送給覃氏。

沒走到門口,便聽見覃氏與覃娉婷談笑的聲音。

覃氏道:“容氏沖喜一般嫁給我兒,老心里還是念著這一份好的。”

覃娉婷盡管誤以為,自己的表哥那個時候還在家里養病,也依舊是對覃氏道:“姑母,這是多大的一點子事兒,也值得您念著?”

“表哥他一表人才,若是我,不論表哥是什麼出,不論表哥如何,我都是愿的。”

“容枝枝更看重的,也還是表哥的世子份罷了!只有我才是真心想給您做兒媳,什麼也不圖!”

覃氏聽完覺得十分熨,忙是拍著的手道:“可惜哥哥去的早,不然這娃娃親,哪里得到容枝枝?你如今才是我的兒媳啊!”

姑侄兩個就抱著哭了起來。

容枝枝在外頭臉青白加,還是添炭的婆子出來,瞧見了雪中的,忙是提醒,容枝枝也索裝自己剛來。

但是容枝枝記得很清楚,從那一日起,覃氏就再也沒有半分好婆婆的樣子,開始對自己頤指氣使,毫不心疼。

再后頭,覃娉婷每來一回,都不知與姑母說點什麼,回頭覃氏總要尋自己一點不痛快。

可以說,自己那三年被磨,有一小半都是拜覃娉婷夜以繼日的挑撥所賜。

覃娉婷顯然也想起來了那些事,一時間臉也難看起來,眼底帶著憤和尷尬。

容枝枝微笑道:“看你的樣子是想起來了!當初你說你什麼都不圖,不在乎齊子賦份也要嫁他的時候,可想到了今日?”

“我如今也不過是你求仁得仁罷了!”

“怎麼,你眼下過來鬧事,難不是因為后悔了,其實你也圖他的世子份?”

覃娉婷眼神閃躲。

容枝枝接著道:“覃娉婷,在過門之前,知道侯府被奪爵,其實你就已經不想嫁了吧?只是婚事定了,聘禮收了,你毀了臉也沒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了。”

覃娉婷承認容枝枝說的是事實,就是做妾,也想做風風侯府世子的妾,哪里會是個六品小的妾?

可那會兒也是真沒辦法了。

容枝枝:“便是我猜對了,你可也千萬別承認啊!你姑母這會兒指不定在天上看著你呢,知道你騙夜里說不定會來找你!”

覃娉婷嚇得渾一抖。

容枝枝也冷漠地道:“送客!”

覃娉婷掙扎道:“我不走!容枝枝!我當年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罷了,你當初不與我計較,如今為什麼就要計較了?”

“你怎這樣小肚腸?為了幾句話,就要毀了我一輩子!”

容枝枝:“我為什麼變得小肚腸?你若是有機會的話,下去問問你的好姑母,會給你答案。”

因為那個教自己寬和待人、與人為善的小老太太,被覃氏那個賤婦害死了。

留在這個世上的,便只剩下一個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容枝枝!

覃娉婷臉青白地被送出去之后。

容枝枝便寫了信件,給朝夕:“覃氏已死,齊家已敗,事已父親明日一早,便來接我!”

朝夕:“是!”

……

齊子賦從傷痛中醒來,便已是第二日一早,得知容太傅竟是大張旗鼓地來自己府上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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