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很大,而且掌心的溫度過薄薄的睡熨燙著的。
顧寧惜背脊一僵,滿腦子都是他剛剛說的話。
他的聲音對莫名就有天生的震懾,哪怕分開了五年,但終究聽了十多年,已經悉到了骨子里。
真的就不敢了。
而在恍神的時候,薄梟霆拉起睡的下擺,出了側腰上有些發紅的傷口。
神一沉,這傷口比他想象的要深一點。
眼皮輕掀,他看了一眼,眼底浮著一心疼。
腰上突然一涼,顧寧惜猛地回過神,低頭一看,頓時憤不已,他竟然趁不注意掀開了睡!
下意識的要將睡拉好。
“不要!”
耳畔再度響起他嚴厲的聲音,懊惱不已的手心。
薄梟霆將地上打翻的碘伏撿起來,雖然流了些出來,但瓶子里還有。
他利落的用棉簽沾上碘伏幫消毒傷口,然后上藥。
疼!
顧寧惜疼得瑟了下。
薄梟霆抬眸看了一眼,見疼得小臉都皺一團,便下意識的放輕作。
而年年在旁邊看著,聲氣的問:“媽咪很疼嗎?我給你吹吹。”
他湊過去,對著傷口吹了吹。
見狀,顧寧惜只好強忍著疼,不想讓小家伙擔心。
上藥的幾分鐘,顧寧惜莫名覺得很漫長。
“好了。”
聽到薄梟霆這麼說,暗暗松了口氣。
看到他拿過紗布就要幫包扎傷口,急忙說:“我自己來。”
讓他上藥對來說已經夠煎熬的了,如果還讓他包扎傷口,怕會瘋掉。
手要搶紗布,但薄梟霆躲開了,低聲斥道:“坐好!”
又是撲面而來的威懾!
顧寧惜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竟然再一次屈服于他。
薄梟霆將紗布打開,一圈一圈纏在的腰上。
每一次纏到背后,他都需要傾靠近,這讓能清楚的聞到他上的味道,以及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
不自在的低下頭,心底不由的慌起來。
忽然,他的指尖輕輕到腰間的,燙得后背發麻,臉上微微發燙。
恍惚之間,顧寧惜想起了高中的事。
有一次學校運會,被迫報了100米短跑比賽,比賽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破了皮。
回到家,被他看到了。
當時他的臉很難看,以為他就要發火,但沒有。
他只是找來了醫藥箱,也是像這樣親手給消毒傷口,上藥,然后包扎。
那時候年紀小,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有點竇初開的心思。
開心了好久。
可結果呢,現實打了的臉,告訴是自己自作多,他從來就沒把放在眼里過。
于他而言,只是一個下賤的傭人,還是害死他父親的人的兒。
思及此,顧寧惜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抬眸,目落在薄梟霆那清冽的下頜上,眼底浮起一冷意,側的雙手悄然握。
如果不是怕扯到傷口,真想直接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