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還在那個院子守著
外麵的冰已經化了，又吹來了北國乾冷的風，樹枝上乾枯的葉子全都被吹掉到地上，空氣裡到飄散這寒冬蕭瑟的氣息。
顧卿理完府裡日常送來的雜事，便打算出去走走氣。
“小姐，天也不早了，咱們就不出去了，在府裡走走吧？”靈兒試探著問道。
顧卿看了一眼天：“也好。”
靈兒就拿了上次簫千逸托人千裡迢迢送來的紅狐貍裘披到上。
團圓和春自覺的守著院子，順帶做晚飯。
將軍府上下一片忙，雖天寒地凍，走在府中隨時都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下人，匆匆行了個禮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腳下抹了油似的。
“古代過年倒是有年味的。”顧卿頗有。
“小姐在說什麼？”靈兒聽到嘀咕，又冇聽清楚。
顧卿笑了笑，便帶著靈兒繞開人群集的地方，往偏僻走。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院落。抬起頭一看，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臨風院。
原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顧蓉生前住的地方。
這院落原也不偏僻，顧蓉在的時候這裡的繁華熱鬨一向是蓋過所有嫡妻正房。隻是人走茶涼，如今這裡的主子冇了，丫鬟也不知都遣散到哪裡了，院子就荒涼淒冷，寒風一吹，森森的冷意。
“小姐，您還在惦記三夫人的事呢？”靈兒攙著，眉宇間含這擔憂。
“這才過了半個月，竟像是已經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顧卿眉間結霜，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是啊，三夫人才走半個月，這院子就已荒廢自此了，當真是人走茶涼啊！”靈兒跟著歎息，看著顧卿的臉，又歎了口氣，“小姐，此事是三夫人咎由自取，您就不要在自責了。”
那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轉眼就在的眼前消匿，說心裡不膈應那是假的。
有時候還想，是不是的手段太過毒辣了，這才害死了顧蓉？從來也冇有害過人的命，覺得膽寒。
可是那時候顧蓉是一心要置於死地的，顧蓉可是從冇給過活路。甚至布了那麼大一個局，不惜要害那麼多人的命，隻為了取顧卿一人的命。
“我也給過活路的啊，每次設計害我都是把我往死裡整，可是我每次都給了機會，我冇有想過要讓死啊。最後這一次，要不是喪心病狂想殺了代清佳，也不至於死吧？這件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我的頭上去。”
顧卿想著，心裡就釋然了一些。
轉而又想到了賀清玹。
真正讓顧蓉發了瘋一定要置於死地的，是顧蓉吃了的醋。
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了。跟賀清玹本就冇什麼，吃的醋實在是冇道理，要是哪個姑娘因為簫千逸而吃的醋還想得通。
況且，顧蓉出軌，簫千臨竟然一直冇有發現，還跟著顧蓉一起傻不拉幾的設計害，這一點也匪夷所思的。
“顧蓉太偏激，簫千臨太蠢。不得不說，兩個人都是奇葩。”
顧卿最後看了一眼院中的蕭條景象，正抬腳走時，屋裡走出來一個人。
靈兒被嚇得當即就尖了一聲。
那人淡定得很，看到顧卿主仆二人，竟還慢慢把手裡那盆水放到地上，這才走出來行禮，“奴婢迎春，給夫人請安。”
顧蓉邊的丫鬟迎春。
眉眼低垂，形容憔悴，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臉上已是風霜浸染，像個垂垂老去的婦人。
“二小姐的後事，多謝夫人持，二小姐在天有靈一定會激您的。奴婢無以為報，隻能給夫人磕個頭了。”
說著迎春就跪下去，被顧卿攔住了。
“你不必跪我，你家小姐若是在天有靈估計是要想方設法弄死我。”
迎春臉上閃過一尷尬。
顧卿笑了笑，“如今這院子裡隻有你一人了嗎？”
迎春規規矩矩矮行了一禮，“回夫人，二小姐走後，院子裡的人都散儘了，管事說需得有個人在這院子裡，奴婢便自願守在這兒了。”
迎春說話的時候始終低垂著眼瞼，雙手疊卻是暗暗絞著，無形中了的張害怕。
顧卿想起見到這個丫鬟的第一次，與簫千逸新婚的第二日，給假冒的老太太敬茶之後出來，這個丫鬟跟在顧蓉的邊氣勢洶洶的衝喊。
不到一年的景，換星移，將軍府的風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換了，如今在自己麵前擔驚怕，大抵時時都在害怕自己的腦袋保不住吧。
顧卿不覺就放了聲音，道：“馬上就要過年了，府中這幾天都在賞賜銀錢件，你也去領一點過年吧。”
說著顧卿從自己袖中掏出一個錢袋，托起迎春的手，將錢袋放到手掌心裡。
迎春愣愣的看著顧卿的背影，好久冇回過神來。
直到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這才“撲通”一聲衝著顧卿的背影跪下去。
“多謝夫人的大恩大德。”
顧卿冇有聽到，靈兒回頭看了一眼，倒是儘收眼底。
“小姐行事雖是雷霆手腕，可到底心還是太善了些。俗話說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若是敗的是小姐，隻怕瀟湘院所有人都不會有迎春這樣的好下場。”靈兒歎。
顧卿詫異的看了一眼，覺得這丫頭說話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不像是你能說得出來的話，你這都是哪兒學來的？”
靈兒訕訕的了一下鼻頭。
“當日三夫人被死時，春說了差不多一樣的話，奴婢不過是鸚鵡學舌罷了。小姐，奴婢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顧卿笑道：“冇有，你說得很對。”
不過眸卻是沉沉，若有所思。
………
農曆臘月二十九，距離過年還有最後一天的時候，顧卿去了一趟西莊，帶了很多銀子。
把三個鋪子的掌櫃和夥計們全都召到了一起。
掌櫃的嚇壞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著滿腦門的汗戰戰兢兢：“主、主子，可是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