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藤咬下,眼淚掉線一般往下掉,直讓傅庭淵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話說得不對了。
傅庭淵頓時心里揪了一下,心疼地捧住: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詩藤搖頭,抱著他不說話。
想跟他說,不要騙好不好,不要是Ethan好不好……
可不能這麼說。
不想在他面前暴自己的份。
那時候,什麼都晚了。
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總是沒辦法釋懷的。
傅庭淵抱著哄,以為還在糾結孩子的去留,心里嘆氣,同樣也沉痛得不上氣來。
如果再好一點就好了。
他這麼想著。
“要不要吃點東西?”
懷著孕,怕著。
林詩藤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窩在他在懷中。
夜時分,醫院里很安靜,而林詩藤心里憋著事,怎麼都睡不著。
傅庭淵躺在的的側,看上去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林詩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傅庭淵后背有個黑的花朵印記,那是最能象征他份的東西。
心里不蠢蠢,想再看一眼那東西。
傅庭淵上穿的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是側躺著。
林詩藤記得那個東西在左肩。
了一下,他依舊沒醒,看上去睡得。
這就讓的作更大膽了些。
怕到傷口,林詩藤本來不愿跟他睡在一起,不過他偏要抱著,不給抱就要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針。
林詩藤知道他有時候是瘋的很,只得依著他。
他的左臂搭在的腰上,力道不輕不重。
虛弱得很,力道沒有往常那麼蠻橫。
林詩藤手指落在他的病號服紐扣上,一顆一顆地解開。
一直留意著他到底醒沒醒,生怕他突然醒來,連呼吸都是屏住的。
直到解到第三顆的時候,他垂下的睫抖了抖,像是快要醒了。
林詩藤趕埋下頭,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傅庭淵睜開眼,眼神瞧著懷里這張看上去很乖巧的睡,心里還在糾結著一些事。
忍不住手在的臉頰上輕輕地了下,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個吻,手掌按在的后腦勺,把帶進自己的懷里,繼續睡。
這晚上林詩藤最終沒有得逞。
第二天,田正國過來給他換藥,傅庭淵突然說他覺得上臭烘烘的,想要洗澡。
洗澡當然是不行的。
他滿都是傷,洗不得的。
然后傅庭淵就朝著林詩藤看去:“小朋友,你來給老公子。”
田正國一眼就看出了這小子的心思,頓時跳腳道:“傅三,跟你說了這段時間傷口沾不得水,你要是再鬧,我就不管你了。”
傅庭淵抿抿,著林詩藤,眼神有些委屈的,那張臉看上去格外地秀可餐。
林詩藤被所迷,睜大眼晴眨了眨,趕點頭,“小藤幫老公,幫的。”
田正國:“……”
真不想管這兩個喜歡胡來的人了。
這個醫院是私立醫院,里邊有V1P病房,不僅寬敞,五星級酒店該有的都有。
隔間就有一個浴室,甚至還有一個寬敞的浴缸,容得下兩個人。
傅庭淵的上有上,靠在林詩藤勉強能走。
不過現在這況的確是沾不得水的,胡來不得,也就沒把他放進浴缸里去。
他坐在椅上,老老實實,這下林詩藤明正大的就可以開他的服,看他后背上的印記。
紐扣一顆一顆解開,他后背果然有朵黑的花朵印記。
林詩藤盯著他后背上的那個紋,忍不住抬著手指了。
傅庭淵忍不住低了一聲,側過頭詢問:
“怎麼了小朋友?”
“老公背上長了好大個痦子!”林詩藤語氣格外驚異,像是覺得稀奇,“小藤這還是第一次見著痦子長得跟花兒似的。”
傅庭淵角輕揚,“那不是痦子,那是紋,遮傷口用的。”
傷口?
林詩藤比劃了下,發現這個印記所在的另一邊,是他的心臟。
林詩藤心里頭不免一驚。
子彈從后穿,手指下去甚至能覺得到肩胛骨的凹陷……
這個位置,差一點就要穿了心臟,這得有多九死一生。
傅庭淵著上半坐在凳子上,心里沒多。
從前他上的傷口更多,不過他不喜歡這些疤痕,看上去太難看了,就用一些特殊的藥給祛除掉了。
只有這個深的刻骨的疤痕,無論怎樣都去不掉,就只得用紋遮住。
林詩藤眼睛盯這個疤痕,突然想起了從前查到過的一件事。
Ethan當年經歷過一場九死一生的刺殺,子彈正擊中了他的左肩……
這些是在接刺殺Ethan之前就查到的資料,不相信這只是巧合。
可看到這團漆黑的花兒底下,那個凹陷的疤痕,沒由來地,心底劃過一抹酸楚。
傅庭淵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的作。
不過接著,一團溫熱慢慢湊……落在了他的紋。
傅庭淵心里一驚,眼睫輕,正要回過頭,后就傳來了林詩藤有些發堵的聲音。
“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傅庭淵愣住,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邪氣:
“小朋友,讓你給老公,結果你趁機吃老公的豆腐,這件事做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地道?”
過了一會兒,一冰涼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林詩藤有兩種金針。
一種是殺人的。
另一種是救人的。
而現在,抵在他命上的金針,是殺人的。
傅庭淵愣怔了一瞬。
上半著的他,現在覺到了來自后背的涼意,讓他忍不住想打冷。
后的林詩藤面無表,“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
傅庭淵微側了下下頷,故作無事的淡笑,慢條斯理地開口:
“小朋友,可別跟老公開這種玩笑,不然下回再打你屁的時候求饒就不管用了。”
林詩藤在后氣得渾發抖:
“你還騙我,你還在騙我!”
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
枉聰明一世,竟然被這個男人耍得團團轉!
他分明就是Ethan。
自己是有多眼瞎,竟然到現在才終于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