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康明早就有所防備,已經把門鎖換過了。
周靳言隔三差五就會讓魏融提醒他一回,所有的畫必須完好無損,否則,他一分錢彩禮都別想拿到。
沈康明能不上心麼?
他每天夜里都要過去親自檢查一邊才能安心。
沈家,可就指著這筆彩禮翻了……
沈煙開了幾次打不開,開始發瘋似的砸門,“沈綿!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羅玲跑過去抱住,“煙煙,你這是要干什麼啊?干什麼啊……”
“你放開我!我要把畫全燒了!全燒了!”沈煙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哪里還有一點點名媛淑的模樣。
沈康明也跟了上來,氣憤道,“你別管!讓發瘋!你看看現在什麼樣子了!”
“你還好意思說煙煙,煙煙變這個樣子,還不是你那個兒害的!你不心疼就算了,還在這里埋怨!”
羅玲抱著沈煙一起哭,把沈康明弄得心煩意的。
“都給我閉!”沈康明大吼一聲,把那母倆嚇了一跳,都不敢出聲了。
“你把畫毀了,周靳言就不跟沈綿訂婚了?畫沒了,除了我們家拿不到彩禮,其他的什麼都不會改變!到時候沈綿要報仇,我們家能有好果子吃?你又怎麼知道,周靳言不會幫著整沈家?”
“你們一個一個的,整天就會鬧鬧鬧,有沒有一點替家里考慮過?沈家不行了,你們哪里來的錢還去穿名牌戴名牌開豪車?都做夢去吧!”
沈康明這一席話,對羅玲可是起了不小的震懾作用。
剛從平民階層爬上來不久,可不想這麼快失去闊太太的份。
“真,真有這麼嚴重?”
沈康明懶得再說了,袖子一甩,直接越過們去了書房。
儲藏室門口只剩下沈煙低低的泣聲,“媽,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羅玲還能怎麼樣呢?只能勸著沈煙,“咱們不爭了,不爭了,煙煙,咱們看看別人好不好……”
周六這天,周靳言去沈家送彩禮的時候,沈綿也跟著去了。
要親自去拿那些畫。
本以為還會跟沈煙母對峙一陣,誰想到這天沈家上下就只有沈康明一個人,倒是省了不力。
沈綿帶了專門的搬運人員過來,在儲藏室里一幅一幅地整理好,過數,并叮囑他們小心輕放。
全部整理完畢以后,又跟著搬運工人一起去了文苑,忙活了大半天,才把每一幅畫都整理好。
最后,沈綿坐在地上,看著這些珍貴的畫卷,流著淚笑了。
“媽,我終于把你的畫都拿回來了,你高興嗎?”
了眼淚,“今天,是我最高興的日子了。”
沈綿無比虔誠地把每一幅畫都看了一遍,這才小心翼翼地鎖上了門。
等走出文苑的時候,天都黑了。
才驚覺,自己在這邊耽擱太久了。
拿出手機來,里面有十幾個周靳言的未接電話,再打過去時,那邊已經是關機狀態。
糟糕!周靳言肯定生氣了。
沈綿趕去路邊打了車,往京禾華府那邊去。
可到了京禾華府才知道,周靳言并不在這里。
沈綿再次打了電話,依舊是關機。
又打魏融的電話,可魏融也不清楚周靳言的行蹤。
到底去哪兒了啊……
沈綿急得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就在這時,周老太太的電話來了。
沈綿接通后的第一句話就是,“,您知道周靳言在哪里嗎?他手機關機了,我聯系不到他。”
周老太太那頭停頓了兩秒,“這樣啊,你找他有什麼要事嗎?”
這下到沈綿結了,“也,也沒什麼要事,就是聯系不到人,有點擔心。”
“也是,回頭我得說他,好端端的,關機干什麼,多讓人著急。”
周老太太這話一語雙關,也讓沈綿更加疚起來。
“不是的,,也是我不好,下午只顧著干活,不小心把手機靜音了。周靳言給我打了好多電話,我都沒接到……”
“好啦,別擔心了,他那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去了。”
掛了電話之后,周老太太看了眼周靳言,說道,“我就說,小綿綿不會這麼沒良心。”
周靳言沉默不語,心里到底是松了口氣。
“好了,趕回去吧,別讓人再等急了。”周老太太催促著。
周靳言便站起了,“那我就先走了,。”
沈綿在家里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周靳言回來,想了想,決定去月瀾灣看看。
沈綿剛剛發車子,便看見周靳言的車開了進來。
又連忙把車倒了回去。
轉眼的功夫,人已經走到了面前。
“要上哪兒去?”
一慣冷冽的聲音,在此刻的沈綿聽起來,卻是那樣親切。
“去月瀾灣別墅。”
周靳言看著,“去那里干什麼?”
沈綿抿了抿,“找你。”
周靳言的目里含了一探究,兩人隔著車窗對視著。
片刻后,沈綿下了車。
“你到哪里去了啊?”的聲音里帶著委屈,像是擔驚怕了很久。
周靳言的臉并不好看,“你倒是會先發制人。”
沈綿心虛了一瞬,“我在那邊整理畫,手機靜音了。”
等了一會兒,不見周靳言出聲,便又委委屈屈地說道,“周靳言,你是不是不想訂婚了?”
周靳言倒是因為這句話,皺了下眉。下一秒,他的邊浮起一抹諷刺,“我不想訂婚?你覺得我是什麼慈善機構,給完彩禮就悔婚?”
沈綿被噎了一下,想了想,琢磨出一點什麼來了,“那你是覺得,是我要悔婚嗎?”
這種推斷其實比較合理。
沈家收了彩禮,自己也拿到了嫁妝,的確是更加符合“跑路”的前提。
果然接著周靳言就開了口,“不然呢,拿到畫就失聯,你能讓我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