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點了點頭,急得樣子,“陸總他胃出,嚴重的,正在里面檢查呢。”
陸志遠胃不好,單語棠是知道的。以前在陸家的時候,就經常給他煲養胃的湯,只是他現在,都已經到胃出的地步了嗎?
陸奇說完就匆匆地走了,看來確實嚴重。
單語棠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早餐,繼續往前走去。
陳佑打了點滴,燒漸漸退了,肚子也開始起來。
正好單語棠買了早餐回來。
“了吧?”先遞給陳佑一個小餅,然后把粥打開了。
陳佑的手不方便,就拿了勺子喂他喝。
陸志遠被推出來以后,需要穿過點地區,再推往病房。
“麻煩讓一讓。”
隨著護士的一聲喊,單語棠便轉過往旁邊讓了讓。
就在轉的瞬間,對上了陸志遠的眼睛。
他躺在那里,臉煞白煞白的,看起來虛弱又痛苦。
可單語棠不會知道,那份痛苦,不僅僅是上的,更多的是心的懊悔與苦楚。
兩人對視了一瞬,單語棠便移開了目。
但陸志遠沒有,他也沒有,只是這樣靜靜地看了一路。
剛才,那樣地喂陳佑吃粥的樣子,他看見了。
單語棠不是一個拜金的孩子,他其實一直都清楚。
只是他的家人看不上,認為一個窮家,妄想攀附權貴,做富家太太。
而他那時候也是腦了,竟然聽信了家人的話,跟斷了關系,并把趕出了陸家。
他記得那天晚上,單語棠淚流滿面地問他,可不可以再留住一晚,但是他沒有同意。他以為,他平時給的零花錢,以及送的首飾,都足夠生活一陣子了。
可后來他才發現,那些東西和卡,全部留下了,一樣也沒有帶走。
那就說明,走的時候,幾乎是無分文的。甚至,連他買的服都沒有帶走,只穿走了自己來的時候穿的那套運服。
再后面是沈綿找的他,向他要分手費,他二話沒說,給了,并且給的很厚。
不管怎麼說,單語棠跟了他一段,也把孩子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他提分手,給出一點補償,也是應該的。
現在對陳佑,也是和當初對他一樣好,盡管陳佑一無所有,也沒有嫌棄。
陸志遠閉上了眼睛,心臟又是一陣鈍痛。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周靳言來了。
“你來了。”陸志遠招呼了一聲,有氣無力的,然后又朝周靳言后看了看。
周靳言轉了轉,疑道,“你找什麼?”
“沈綿呢?沒來嗎?”陸志遠道。
周靳言無語,“你找有什麼事?”
陸志遠垂下了眸子,“沒什麼事。”
周靳言頓了頓,“在外面,跟單語棠聊天。”
陸志遠向他,眸閃了一下,又暗沉下去。
陳佑還有最后一瓶點滴,他讓單語棠先走,不需要在這里陪他了,但單語棠沒有答應。
正說著的時候,沈綿就來了。
兩個人去走廊那邊說話。
“你跟陳佑……開始了?”
“沒。”單語棠想到了昨晚,“他可能,對我沒那種意思。”
“我可不信。”沈綿想了想,又問,“陸志遠又什麼刺激了,半夜喝酒喝到胃出。”
“是……喝酒喝的?”單語棠有些驚訝。
“周靳言是這樣說的。”沈綿著,“那你,去看他了嗎?”
“沒有。我去看他算怎麼回事?等會兒又要讓他誤會了。”
沈綿點了點頭,“也是。那你陪陳佑吧,我進去看看。”
沈綿剛剛轉就被單語棠拉住了手,“怎麼呢?”
“陸志遠況怎麼樣,你等會兒給我條信息。”
“不是,你……”沈綿嘆了口氣,“行。”
沈綿剛進來陸志遠就問了,“棠棠走了嗎?”
“哦,帶陳佑走了。”
陸志遠又不說話了,像是被傷害到了一樣。
這時候陸志遠的父母過來了,周靳言起跟他們打了招呼,就帶著沈綿走了。
“你剛剛,刺激陸志遠做什麼?”周靳言早就看出來沈綿是故意的了,那個小腦袋瓜,裝的盡是人肺管子的主意。
沈綿抿了下,“我就是實話實說。”
“你是實話實說了,陸志遠讓你刺激的,估計得多住一禮拜。”
沈綿撇了撇,小聲道,“那我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來了,能怎麼辦嘛。”
最后一句,就有點撒的意思了。
周靳言不會聽不出來。
他的眉心微微舒展,之前的那些不快,也在慢慢散去。
“過兩天我要出國一趟。”他勾著說。
“去出差嗎?去哪兒?”
“佛羅倫薩。”
沈綿微微頓住,本來也是隨意一問的,沒想到他竟然要去佛羅倫薩。
那可是心心念念的地方。
話說,一直想去那個館來著。
沈綿想著,要是撒撒,央求周靳言帶去,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然而還沒有醞釀好怎麼說,便聽周靳言說道,“帶你去。”
這一句話,足夠讓心花怒放。
仰起頭去看周靳言,發現他也正低頭看著。
鬼使神差的,沈綿踮起腳,在他上親了一下,“周靳言,你太好了!”
這一刻,是真的開心。
回到京禾華府沈綿就開始收拾東西了,收拾了一半又開始拿手機查那邊的天氣,里還念念有詞,時不時蹦出兩句小音。
周靳言就在旁邊看著。
這樣就高興得不行了,還真是容易滿足。
沈綿收拾好兩大只行李箱,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周靳言在旁邊無所事事,也不過來幫一下,真是的。
沈綿氣鼓鼓地向周靳言。
周靳言在喝第三遍水的時候,終于沒忍住,“你那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