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飛在天上的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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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言打斷了袁雪,“你還小,這種話,跟我說不合適。別再胡思想了,早點休息。”

很顯然,他這會兒不太有耐心,掛電話也是草草了事。

他想著,袁雪的話,若是出自另外一個人之口,他又會是怎樣的心……

不過,他也只是微微失神了一瞬,就恢復了理智。

那個人,應該從未想過這些吧,他只是可以利用的工本不在的人生規劃之

他不應當有所期待的。

袁雪的確是有幾分像,不是長相,而是那氣韻,很像十幾歲的

那個時候的,天真爛漫,也會這樣他“哥哥”,聲音很甜,又是那樣滴滴,像悅耳的風鈴,一聲聲鉆他的心房。

沈綿從小就是個姑娘,到如今也是,即便在沈家過了幾年不如意的日子,那份貴,卻一直都在,養一養,便回來了。

周靳言將杯中酒飲盡,對陸志遠說,“邱昊出來以后,盯好。”

陸志遠愣了愣,好久才回味過來。

剛剛差點真以為他跟沈綿翻篇了。

兩天后,邱昊出來了,但他也不敢在西京市呆著了,在邱若浦的安排下,火速去了臨市,躲躲風頭。

沈綿這兩天調整了一下緒,去參加了一個小型的繪畫流會。

流會設在郊區,風景秀麗的地段。

唯一不足的是,旁邊有個工地在施工,有點噪音污染。

沈綿是跟林時遇一道過來的,還帶了畫板,準備找找覺,重拾畫筆。

到了流會場,林時遇去找主辦方說點事,沈綿在停車場整理著繪畫工

陸志遠煙的功夫,一轉就看見了沈綿。

他丟了煙頭朝走過去。

“喂。”

沈綿被他這聲嚇了一跳,在這種地方遇見陸志遠,也意外的。

“你也來參加流會?”

“可能嗎?”陸志遠嗤了一聲,說道,“我來這邊看項目。”

頓了頓,又說,“周靳言等會兒也來。”

沈綿沉默了一下,繼續低頭整理工

陸志遠本來該走了,可偏偏一抬頭,看見了林時遇。

“你跟林時遇一塊兒來的?”

“對。”沈綿坦然承認。

陸志遠點了點頭,語氣里帶了嘲諷,“速度也快。”

沈綿懶得跟他爭辯。

可陸志遠到底是氣不過,故意說道,“周靳言那個小朋友,這一天天的,也粘得,吵著要給他生孩子。你們倆這也算得上是相互全。”

沈綿的作徹底停下來了,陸志遠這話,分明是在告訴,你不愿意生,人家可愿意,周靳言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陸志遠轉過的時候,林時遇正好走過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連招呼也沒打,便而過了。

沈綿站在那里,手里拿著料盒,有點失神。

林時遇兩聲,才回過神來,“林老師。”

“你怎麼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林老師,我們走吧。”沈綿把料盒放進包里,背起了畫板。

這場流會,沈綿收獲頗,加上有林時遇從旁指導,很快便重新找到了覺。

架起畫板,對著窗外的風景細細描摹。

林時遇站在后,看了許久之后才發聲,“創意不錯,就是手法還有些生疏,需要勤加練習。”

聽到林時遇說的“創意”兩個字之后,沈綿才驚覺自己畫了什麼。

居然畫了那只鯨,還是飛在天上的鯨。

那是高高在上的周靳言,永遠拉不下神壇的高嶺之花。

這時候,會場突然出現了一陣

幾個從外面進來的畫者,正驚魂未定地議論著剛剛發生的意外事件。

“旁邊工地出事故了,危樓塌方,不人被埋里面了。”

“是嗎?這麼嚴重?”

“可不是,聽說除了施工的工人,還有幾個市里來看項目的老板……”

沈綿起初還沒怎麼在意,直到聽見這句話,突然就心慌了起來。

不可能的……

丟了畫筆,立刻找出手機打電話,可一連打了好幾個都無人接聽。

周靳言和陸志遠的電話,一個都不通。

沈綿徹底慌了神,拔就要往外跑。

林時遇一把拉住了,“你要去哪兒?”

沈綿回頭看了他一眼,“林老師,我要……出去看看。”

說完,撥開了林時遇的手,跑出了流會場。

工地上一片狼藉。

出事故的地方已經被攔了起來。

沈綿在里面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周靳言,急之下便鉆進了那片被圍住的危樓區。

不斷有傷的人被簡易的擔架抬出來,也不斷有人在告訴這里危險,勸離開。

但是沈綿充耳不聞。

每遇到一個擔架,都會過去看一眼,直到走到最后一座危樓前。

這座樓,坍塌最為嚴重,還有繼續坍塌的可能,所以特別危險。

可沈綿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這會兒只想確定,周靳言是否安全。

繼續往前尋找著,毫沒有發現旁邊那搖搖墜的柱子。

柱子倒下來的那一瞬,本來不及思考,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強大的力量將推了出去。

同時一聲怒斥從耳旁傳來,“你到這里來干什麼?不要命了?”

沈綿的心,在那一刻就突然安定了下來。

抬起臉,看到男人滿是怒氣和擔憂的面容,只覺得鼻子發酸。

周靳言沒有時間跟多說,拉著快速往安全的方向走。

兩人走了足足五分鐘,才走出危樓區。

但周靳言并沒有放開,他走得很快,沈綿被他牽著一路小跑。

直到完全出了工地,他才停下來。

“這邊剛剛出了事故你不知道?還往里面鉆什麼?”周靳言轉過,眉頭擰著,黑的西裝上落滿了塵土。

沈綿的眼眶紅紅的,看了看他往外滲的右手,哽咽著說道,“你的手傷了。”

那是剛才護著的時候,被裹著磚塊的鋼筋劃傷的。

周靳言隨意看了一眼那道傷口,本也沒放在心上,“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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