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這會兒著急找人,便也沒有拒絕薛夢夢的好意。
包間里,陸志遠和周靳言繼續聊著天。
“不是,你倒是說說,為什麼就非得是那套房?難不,里面有什麼特別的緣故?”陸志遠對于周靳言的堅持,極為不解。
“沒什麼緣故,就是從建設到裝修,費了不功夫。”周靳言說得輕描淡寫,但實際上,誰都不會理解,這幢房子,對于他的意義。
那是心的傾注,最后卻被輕賤的覺。
猶如很久之前的自己。
在沈綿說出,“反胃”、“不可能住那邊”的時候,他的怒氣,其實是到達了頂點的,但他克制住了,沒有沖發火。
他現在,舍不得兇沈綿。
“不會吧?你還心疼那點裝修錢?”陸志遠無語道。
“裝修錢?”周靳言輕笑了兩聲,說起來,也的確是可以算是“裝修錢”。
陸志遠又倒了杯酒,“我現在特別好奇,你說的這棟婚房,是哪棟?”
“檀園。”
陸志遠聽了,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檀……”
他了張紙巾了,“我現在算是知道,沈綿為什麼會跟你鬧了。”
周靳言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
“大哥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的?檀園不是你給沈煙準備的婚房嗎?你現在拿來給沈綿,當然會不高興了。”
周靳言的眉頭皺得更深,“檀園是我的給沈煙的婚房?誰說的?”
陸志遠要瘋了,“你自己說的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
陸志遠:“……”
這天沒法聊了。
周靳言自己想了片刻,再度向陸志遠,“我真這麼說過麼?”
陸志遠點頭,“這麼重要的事兒,你不記得了?”
“忘了。”周靳言頓了一下,“也可能是隨口那麼一說。”
陸志遠道,“周靳言,你可真渣。”
沈綿就在這時候到了門口,剛推開一個門,就聽見了陸志遠這句話,所以的手停住了。
薛夢夢在后站著,顯然也是聽見了這句“渣”。
陸志遠的這句“渣”,是替沈煙說的,但別人斷章取義的聽了,就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在說周靳言渣了沈綿。
陸志遠還在繼續,“那你說說,你留著檀園的意義在哪里,這任誰覺得,不是在紀念你跟沈煙的?不但如此,你還要繼續做婚房,怎麼著你是還想讓沈綿也一下,你對前任的款款深嗎?”
周靳言此刻,總算是明白了沈綿生氣的點在哪里了,心里也輕松了許多。
也怪不得會說,“讓他自己留著回憶”之類的話。
沈綿的格,不炸的時候,綿綿的,一旦炸了,也讓人招架不住。
這回,估計也是氣得狠了。
周靳言想著,回去該怎麼跟解釋,說忘了自己說過,“檀園是用來做他與沈煙的婚房”的話,怕是過不去,就頭疼。
所以他就問了一句,“你覺得,要怎麼做,才能讓沈綿接檀園?”
就在這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周靳言和陸志遠一齊朝門口過去,只見沈綿站在那里,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們。
正當陸志遠要說話的時候,沈綿已經沖了過來。
只聽“嘩啦”一聲,兩人面前的茶幾面被掀了,一桌子酒盡數砸在了地板上,碎得哪里都是。
陸志遠傻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接著,沈綿手里的包也砸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周靳言的肩膀上,發出一聲悶響。
可見沈綿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周靳言!你拿檀園來隔應誰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檀園理掉,我不會跟你結婚的,你找沈煙去吧你!”
完了還狠狠瞪了周靳言一眼,“哼!”
陸志遠巍巍地看了看周靳言,眼里全是震驚。
沈綿太有種了。
這哪里是小綿羊,這妥妥的小野貓啊這。
他從來都不知道,沈綿能這麼野,都敢跟周靳言手了,這還得了?
他跟周靳言認識二十年了,從小到大,誰敢這麼對他?
即便是他這種關系最好的兄弟,尚且是一句忤逆的話都不敢說,沈綿這,上來直接就手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以陸志遠對周靳言的了解,他得惱。
沈綿接下來可能,不會太好過。
這畢竟還是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哦,門口還一個服務員,兩個外人的面,直接讓周靳言下不來臺了。
可結果……
周靳言只是面不改地將落在地上的包撿了起來,有些無奈地開口,“好好說話。”
這哪有半點責怪沈綿的意思。
陸志遠覺得,他今天,就只剩下“震驚”,和不斷刷新“震驚”的表了。
沈綿的口因為太激的緣故,不斷起伏著。
周靳言出手,準備拉的時候,沈綿轉跑了出去。
薛夢夢站在門口,整個人也是震驚得不行。
沈綿的膽子也太大了,周靳言多麼矜貴的人,竟然敢這樣造次,難道這個周太太,不想要了嗎?
可下一秒,就看見周靳言追了出去,著急的模樣,卻沒有半分怒容。
沈綿跑到門口才發現,最重要的事沒有說,真是氣糊涂了。
回去吧,有點拉不下面子,不回去,又覺得對不起蘇姚然。
斟酌了半分鐘,還是決定回去一趟。
結果一轉,就撞見了追出來的周靳言。
沈綿直接無視了他,又往包間的方向跑去。
周靳言不太明白又回去干什麼,但還是跟了上去。
陸志遠正準備喝口酒驚的時候,發現沈綿站在了他面前,他手一抖,杯子里的酒也跟著晃了晃。
剛剛才見過沈綿那陣勢,陸志遠這會兒就有點慫,“那什麼,我可沒惹你啊。”
他真怕沈綿瘋起來,連帶著他也要挨打。
這要是真挨了打,不能還口,更不可能還手,只能憋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