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還沒到陸志遠想的那種理智全無的地步，平復了一下緒說道，“你放了張總鴿子，張總很不高興，你趕去跟他道歉。”
陸志遠怎麼都沒想到，沈綿跟他說的，會是這事兒。
可是這事兒跟又有什麼關系？
陸志遠有點不明白了，難道張總是舅？
但沈綿這會兒在氣頭上，他也不好追問原因，只得老老實實點頭，“哎。”
沈綿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你一定要把合作談下來。”
陸志遠再次，“哎。”
他覺得自己慫得不行了。
結果一抬頭，看見周靳言也跟著回來了。
陸志遠有種預，沈綿這周太太的位置，不要太穩。
沈綿叮囑完了陸志遠，又去了洗手間，繼續把周靳言當明人。
周靳言站在包間門口問陸志遠，“跟你說了什麼？”
陸志遠聳了聳肩，坦言，“說了兩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我去給今天為了陪你喝酒，放了鴿子的張總道歉，把合作談下來。”
周靳言一時間也沒明白過來沈綿什麼意思，只是跟陸志遠說道，“那你先照著做。”
“行。”本來他也是打算跟張總賠個不是的。
沈綿在洗手間呆了久，因為哭過，又洗了洗臉。
周靳言一定要把檀園做婚房，怎麼能不介意，怎麼能不生氣，不委屈呢？
說來說去，還是把當了替代品……
本來是很有自信，覺得自己已經把沈煙從周靳言心里驅逐出去了，可現在，周靳言對檀園的執著，又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想到這里，沈綿又忍不住鼻子發酸。
等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薛夢夢站在后。
沈綿了眼睛轉。
薛夢夢解釋道，“我看你一個人，心也不太好，有點擔心才跟進來看看。”
“沒什麼事。”沈綿并沒有與分的。
薛夢夢頓了頓，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里的疑問，“你那樣對周總，就不怕嗎？”
“怕什麼？”
“怕得罪周總啊。你們應該快結婚了，你就不怕他反悔麼？”薛夢夢此刻，完全是一副求知若的模樣。
沈綿也沒想到，薛夢夢會跟談這些，畢竟以為，兩人沒有到這種地步。
“做都做了，怕也沒有用。”沈綿當時，的確沒有經過瞻前顧后的思考，那完全是被氣昏了頭的沖行為。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真了呢？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在做一件事之前，總是會權衡利弊，選擇最優的做法，包括跟周靳言的相。
怎樣哄著他高興，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從不敢隨意放肆，偶爾小小失態一回，已經是極限了。
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不再這麼小心翼翼了，可以跟他發脾氣，可以依隨自己的本心，也可以肆意妄為，他好像，都沒有跟計較過。
所以，也越來越“放肆”了。
可仍然沒有后悔剛才的行為，在檀園這件事上，周靳言的確很過分。
薛夢夢佩服勇氣，自己就不敢這麼跟傅玉君鬧。
要是這麼鬧，傅玉君肯定得把踹了。
沈綿休整了一下，走出了洗手間。
周靳言果然在門口等著。
見沈綿出來，直接說了句，“先回家。”
沈綿不理他，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
周靳言喝了酒，沒法開車，就了魏融在門口等著。
沈綿倒是也沒有讓魏融為難，乖乖上了車。
一路無話。
回到了京禾華府，周靳言才開口，“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綿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不可能去檀園住，那邊會讓我想起沈煙，想起你跟，以前是怎樣的恩纏綿。住在你們曾經的巢里，我會寢食難安。”
“那不是什麼巢，沈煙也不會是你的威脅。”
沈綿苦苦地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現在不可能威脅到我。但是那個地方，我就是隔應，就是討厭啊，怎麼辦。我想任何一個人，都接不了，去住自己男人為他前友準備的婚房吧。”
周靳言握住沈綿的肩膀，將轉過來，“那如果，不是婚房呢，不是給沈煙的婚房。”
沈綿無語得想笑，“周靳言，我又不是傻子。檀園，羅玲在沈家炫耀過無數次了，是你親口在兩家的合宴上說的。”
周靳言沉默了好一會兒，“那你想怎麼樣？”
沈綿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周靳言，我要你把檀園賣了。”
“賣了？”
“對，你把檀園賣了，我才會跟你結婚。我不要結婚以后，還在你這里，看到跟沈煙有關的任何東西。”
周靳言再次強調了一遍，“檀園沒有沈煙的東西，甚至都沒有踏進過那里。”
沈綿怔了怔，“那也得賣了。”
“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沈綿的態度很堅決，“那就要看，在你心里，到底是要做姐夫，還是丈夫了。”
周靳言有點頭疼，他沒想到，自己當初隨口而說的一句話，會造這麼大的患。
談話再次進僵局。
過了一會兒，蘇姚然打電話過來，沈綿剛要跟說陸志遠會跟張總道歉的事，結果蘇姚然直接來了一句，“我聽陸志遠說，你對周靳言手了？”
沈綿驟然想起來，從進門到現在，周靳言都沒有提過一句這個事。
“我說沈綿，你現在，真的是有點無法無天了哈。周靳言沒對你怎麼樣吧？”
蘇姚然覺得，周靳言雖說不會對人手，那也得是非常生氣了。
“沒有，他回來后也沒提過這事，好像，也沒有生氣。”
經過蘇姚然這麼一提醒，沈綿才記起來這件事。
剛才就只顧著因為檀園生氣，都把這事給忘了。
但周靳言他怎麼著，也得生氣黑臉吧，可是都沒有。
他反而，還好言好語地跟商量……
“他這都沒有生氣啊。”蘇姚然驚訝道，隨即又打趣道，“沈綿啊沈綿，他現在，不要太寵你啊。”
沈綿抿著，“他才不寵我，他要是寵我，怎麼可能還要把檀園做婚房。”
“檀園？就是當初準備給沈煙做婚房的那棟？”
“對啊，就是那棟。”沈綿道。
“那還氣人的。”蘇姚然沉片刻，“你去那邊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