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知道。”沈綿丟下這麼一句,就轉進了大門。
蘭嫂連忙撐了傘出來,一只手護住沈綿往院子里去,生怕著了淋著了。
另外一個傭人跟在后面幫著提東西。
單語棠看著們這樣無微不至,也放了心。
“走吧。”對陸志遠說。
陸志遠發了車子。
他開得很慢,慢到速度還不如旁邊車道上的電車。
“你這是干嘛呢?車沒油了?”
陸志遠道,“下雨,路,開慢一點安全。”
單語棠心想騙鬼去吧,剛剛送沈綿的時候怎麼不見他開速……
頗為不滿地說,“你這樣開,到文苑得半夜了。”
“那行,我加點兒速。”陸志遠說著,開到了四十碼。
單語棠索不再出聲,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陸志遠依舊開得很慢,但他把音樂打開了。
放的是他們在一起時常聽的歌。
單語棠微微睜眼,竟有些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的心里突然有些煩躁,“把音樂關掉,太吵了。”
陸志遠頓了頓,還是抬手按了開關。
車再次恢復安靜。
安靜,也有點尷尬。
陸志遠輕咳了一聲,喚道,“棠棠……”
“大名吧,或者單小姐,單士都行。”單語棠打斷了他。
陸志遠蹙眉,“就,一定要跟我這麼生分?”
“我們倆也沒必要再悉了。”
陸志遠就挫敗的,每次他只要想燃起一丁點小花火,單語棠都能給他熄滅得很徹底。
對別人說話都很,唯獨對他,又冷又,還很決絕。
曾幾何時,對他也是溫儂語的,比正常說話還要上幾分。
可惜,以后再沒有了。
他不怨,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我們難道,連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了麼?”陸志遠有些無奈地開口,“點頭之,見面了打個招呼,總是可以的吧。”
老死不相往來,他真的做不到,就算再不能重歸于好,能偶爾看一眼,他也滿足了。
“我們現在,不就是這種關系嗎?”單語棠指了指他的車。
陸志遠有些頹然地笑了笑,“今天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沈綿,你不會上我的車。”
“會不會的,也都已經上了。”單語棠看著車窗上的雨珠,若有所思。
也沒有催促陸志遠把車開快一點。
兩人就這麼不咸不淡地度過了這一路。
單語棠下車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陸志遠開了快一個小時,才把車開到文苑。
單語棠進電梯的時候,看見沈綿在半個多小時前發來的信息,問到家了沒。
單語棠給回了個,“剛到。”
沈綿驚呼,“這麼久才到?”
單語棠:“陸志遠開車像爬。”
沈綿打了一串省略號,然后回復,“我猜他可能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才故意開這麼慢。”
單語棠看著這條信息,沒有再回復。
沈綿看著校長給發來的大賽通知,犯了難。
這個繪畫比賽,雖然不是世界級的大賽,但也還是蠻有權威。
按照沈綿原本的計劃,也是打算參賽的。
可是現在有了寶寶,比賽要參加集訓,還可能需要去山區之類的地方采風,這樣一來,就不太方便了。
盯著這則通知,看了好久,也沒能做出決定。
晚間,周靳言回來,看見沈綿悶悶不樂地撐著腦袋發呆,還時不時地嘆氣。
“嘆什麼氣呢?”他走過去,了沈綿的頭發。
沈綿抬頭看了看他,然后把手機里的消息拿給他看。
“我想參加。”等周靳言看完了,沈綿才委委屈屈地說,“可是我又怕,集訓會影響到寶寶。你說要怎麼辦?”
周靳言把手機放下,“不參加不行?”
“這個比賽很重要,我等了好久的。”這句話,沈綿說得更加委屈,都快哭了。
“什麼樣的集訓?”
“可能……要去山區……采風。”沈綿的聲音越來越小。
“山區不行。”周靳言直接道,沈綿現在還沒滿三個月,這樣進山,誰知道會遇上什麼事,再加上山區那種醫療條件,本就是不必考慮的事。
沈綿就知道周靳言不會同意,他那樣看中這個孩子,自然不會讓去冒半點風險。
所以垂頭喪氣地回了房間。
過了片刻,周靳言回房的時候,看見沈綿背對著門躺在床上,肩膀輕輕著。
他看了一瞬,嘆了口氣,轉出了房間。
書房里,周靳言給學院的校長打了通電話。
“崔校長,我是周靳言。關于繪畫比賽的集訓事宜,我想了解一下……”
那頭崔校長做了簡單的介紹后,問道,“周總,您是有哪方面的顧慮呢?”
“是這樣的,我太太有了孕,一個月的集訓對來說有點困難,原本不打算讓參加比賽了,但可能這邊也準備了太久,心里不太好。”
校長笑著說,“首先要對周總說一聲恭喜,其次呢,集訓其實不必太過擔心,除了開頭的十天,另外二十天都由學員們自由安排,也可以回家自己訓練。周總可以據周太太的況來決定要不要參賽,如果況比較穩定,完全可以參賽,如果反應比較重,那還是算了,畢竟最重要,比賽麼,以后還會有機會。”
……
掛了電話后,周靳言綜合考慮了一下,沈綿最近還比較穩定,也沒有很嚴重的孕反,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可以參賽的。
而且比賽的時候,已經接近五個月,應當是更為穩定的時期。
周靳言了眉心,又回到了臥室。
沈綿這會兒已經不哭了,也接了去不了比賽的現實。
坐在床頭,自己平復著心。
這一次,選擇了以周靳言為主,至于比賽麼,沒了這場,以后還會有其他的,再參加就是了。
等周靳言進來的時候,沈綿抹了抹眼睛,沖他出了一個笑容來,“我不去比賽了,這次,就好好在家休息,好好地把寶寶生下來。”
周靳言看著沈綿紅紅的眼睛,就知道剛才肯定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