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言怔了一下，“近兩年沒有過，更久之前……不清楚。”
醫生點了點頭，“據我從業十年的經驗來看，有的可能占了百分之八十。當然，這只是我初步的判斷，數據，還需要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注意事項，多順著病人，千萬不能讓再刺激。”
周靳言點頭答應。
送走了心理醫生，周靳言陷了沉思。
沈綿之前，生過病麼……
這一夜，周靳言沒有離開，在病房里陪著沈綿。
第二天早晨，沈綿醒來的時候，問周靳言道，“寶貝的后事，你準備了沒有？”
周靳言愣了一下，隨即問，“你想怎麼辦。”
“你給準備一個的房子吧，喜歡。”想了想，又說，“送到靈山腳下的公英園里，那邊四季如春，不會冷。”
周靳言沉默了許久，應道，“好。”
兩天后，他按照沈綿的意思，準備好了的小“房子”。
沈綿將那幢小“房子”抱在懷里，溫地了很久。
最后，打開病床旁邊的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本子，打開。
里面畫了各種各樣的小鞋子，致而漂亮。
因為夢里面的小天使，穿了漂亮的子，卻著小腳丫。
“這是我給寶貝準備的鞋子，你說，會喜歡嗎？”
周靳言的眼角有些，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畫的……
他握住了沈綿的手，與一起捧著小“房子”，“會的，媽媽的禮，一定會喜歡。”
“周靳言，我想送去靈山。”
雖然周靳言不忍心拒絕的請求，但沈綿的狀況，實在是不宜遠行。
“你的還沒有恢復，醫生說了要好好休養，我親自送去好不好，你在家里等著，到了那邊，我跟你視頻也是一樣的。”
原以為沈綿還要糾結一番，沒想到卻很聽話地答應了，“好。”
周靳言輕輕了的頭發，“今天很乖。”
周靳言走了之后，沈綿就躺回了床上。
把自己蒙了起來，沒過多久，被子輕輕抖起來。
對不起寶貝，媽媽不能陪你最后一程了……
周靳言連夜去了靈山，就為了趕在太升起的清晨，跟沈綿打視頻。
他們就這樣，一起“安葬”了他們的寶貝。
沈綿親眼看著，周靳言把小房子和畫本，一起埋在了樹下，周圍開了許多花兒，五六的，的寶貝不會孤單了，小花兒們會陪著。
掛斷視頻之后，周靳言卻又刨開了土堆。
“周總，這……”魏融有些不解。
周靳言沒有說話，只是在刨開土堆之后，將那本畫冊拿了出來，然后再將土重新填實。
周靳言不在的這兩天，林時遇來看過沈綿一次。
“沈綿，你的況不太好。”林時遇看著蒼白的面容，有些擔心道。
“沒事的，林老師，已經在看醫生了。”沈綿也知道自己病了，不僅僅是，還有心理。
不然，周靳言也不會給安排心理醫生了。
“沈綿，人的一生，總會經歷苦難，有的人多一些，有的人一些。但我相信，經歷過苦難的人，總是會變得更好。沈綿，加油。”
聽著林時遇鼓勵的話，沈綿是想答應的，可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林老師，我聽說，之前是你送我來的醫院，謝謝你。你總是幫我很多，而我好像，無以為報。”
“并不是這樣。沈綿，你好像忘了，你也幫助過我，你母親也同樣幫助過我，所以，你并不欠我什麼。”
林時遇的眼神很純粹，有一種潤細無聲似的，讓人覺不到任何力。
跟他聊天，沈綿很放松。
然而，也就只好轉了這麼一天，就急轉直下了。
周靳言回到西京市之后，沈綿的況比之前更加嚴重。
這天，對周靳言說，“我不想住醫院了，我想回家，回檀園。”
“好，那我們就回檀園。”
周靳言立刻給辦了出院，他也是考慮到，住在自己悉的環境里，應該會對的病有所幫助。
沈綿回到檀園，就開始了做月子。
這是第二次做月子了，不同的是，上次是假的，這次是真的，相同的是，兩次都是空月子。
沈綿站在臥室里，想著，自己的運氣，是不是都被上回用完了。
單語棠再次來看了。
這次看到沈綿的時候，幾乎嚇了一跳。
沈綿瘦了一圈不說，整個人的神狀態，都大不如前。
就像是一被走了靈魂的軀殼，毫無神采。
“綿綿，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好不好？”單語棠擔心得不行。
沈綿卻說，“棠棠，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單語棠有些意外，“那周靳言……”
是覺得，周靳言在，留下來會不會不方便。
沈綿故作輕松道，“他最近好像特別忙，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
“什麼？！”單語棠大驚，“他兩天沒回來？你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事？他竟然能兩天不回家！”
沈綿垂下了腦袋，“大概是，有點厭煩了。”
單語棠氣得要死，立刻就要給周靳言打電話，可是沈綿不讓。
“算了，棠棠，也許他真的忙。可如果他不想回家，是不愿意面對我，那麼我也可以理解，畢竟，誰會愿意總跟一個不正常的人待在一起。”
“綿綿，別這麼說自己，這種況并不是你想要的，而且你之前為他，了那麼大的罪，孩子出了意外，也不能怪到你頭上。反過來，他自己呢？關鍵時候他又干嘛去了，那麼久都聯系不到人，要我說，他才是責任最大的那個！”
單語棠原本對周靳言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意外這種事，誰都預測不到。
可聽到他這樣兩天不回家，對沈綿不聞不問，就氣不打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