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行川聽了梅年雪的話,視線緩緩落在鄭瑤臉上。
他沒有回答梅年雪的話,而是淺笑著問鄭瑤,“你想去?”
“我......”
鄭瑤猶豫了一下,又立即肯定道,“我不想,我就在家照顧你。”
“你這話說的好委屈似的。”
駱行川言語譏諷,“你想去就去,我又不會攔你。”
明明是很平淡的話,梅年雪是在駱行川的語氣裏讀出了幾分威脅。
仿佛駱行川在說,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斷你的。
梅年雪看向一邊和傭人整理餐的陳佳敏,對於駱行川和鄭瑤之間的異常,好像不知道一般。
梅年雪不相信,每天和鄭瑤照顧駱行川,不可能察覺不出駱行川對鄭瑤的態度有問題。
不是不知道,兩者權衡,不過是失去小的駱行川更讓心疼罷了。
鄭瑤不敢說話。
梅年雪卻順著駱行川的話應下,假裝不知道駱行川話裏的意思。
“謝謝大哥,那嫂子今天就和我一起去了。”
親昵地拉上鄭瑤的手,“走,嫂子,你得和我一起去,我一個人搞不定多樂的。”
話落,梅年雪鄭瑤的手臂。
鄭瑤雖然有所猶豫,但也不過幾秒,“你等等我,我去換服。”
“穿好看點,不要丟了我駱家大的麵兒。”
駱行川這話一出,鄭瑤的腳步一頓,卻也是快步上了樓。
梅年雪覺得駱行川現在的心理有問題,他最該看的不是技師,而是心理醫生。
從他截肢到現在,都已經兩個月過去了。
他一點重振旗鼓的氣勢都沒有,反倒是這人心窩子的功夫越來越好了。
駱行川對這個弟媳說些過分的話,倒是沒什麽。
反正和駱青鈺住在海棠灣,完全不影響。
但是,鄭瑤不一樣啊,鄭瑤是他的妻子,是他那麽的妻子,他不該這樣對鄭瑤的。
再說了,他截肢,也不是鄭瑤的問題,都是他自己不聽話、雪技不好導致的。
陳佳敏將駱行川的角幹淨,整理好儀容儀表,便推著他去了花園曬太。
陳佳敏全程沒有和梅年雪說一句話,也不打算去打擾人家母子相。
陳佳敏的態度放得很低,哪裏像個母親的樣子。
卑躬屈膝的做派,比院裏的傭人都足。
鄭瑤換了長袖長下樓,臉上也化了淡淡的妝。
梅年雪看看窗外的豔天。
港南的四月底,天氣已經20多度了,中午的時候,還會更熱。
也許,鄭瑤這麽穿,是想防曬吧。
畢竟帶著多樂,不好打傘做理防曬。
兩人的視線匯聚,皆是淡淡一笑。
“對嘛,你笑起來的時候,那麽明好看,該多笑一笑的。”
鄭瑤聽著這話,上揚的角更甚。
隻是,隻有自己知道,這樣笑起來的自己有多別扭,臉上的有多僵。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笑過了。
梅年雪將一切看在眼裏,中堵得厲害,心中咒罵,這駱行川,真不是人。
兩人挽著手,向院子裏的多樂和駱爺爺而去。
駱爺爺看著兩人親昵的模樣,臉上開心。
“瑤瑤也該多出去走一走,不要整天都圍著行川,他那麽大個人了。”
鄭瑤咽下心中苦楚,“是,爺爺,我知道了。”
梅年雪看著在紙上畫畫的多樂,向他出一隻手,“多樂,走了。”
多樂想收拾好東西再走,駱爺爺乖巧的曾孫孫,“和你小嬸嬸去玩吧,想要什麽都讓小嬸嬸買。
這些老祖給你收拾。”
“謝謝,老祖。”
多樂禮貌地道了謝,才去牽梅年雪的手。
多樂這時才發現媽媽的變化,“媽媽,你今天好漂亮,我好開心。”
鄭瑤高興,抱起多樂,“媽媽和你一起出去玩,你更開心了吧?”
“開心到飛起來了。”
多樂摟著鄭瑤的脖頸。
“爺爺,我們先去玩了。”
梅年雪和駱爺爺揮手,還不忘囑咐他,“你坐一會兒,熱起來了就回屋去哦。”
“好勒,去吧,去吧,玩得開心點,我青鈺忙完,和你爸爸一起回來老宅吃飯。”
“好。”
梅年雪開車,帶鄭瑤母子向奧特曼主題的兒樂園開去。
園區的麵積很大,鄭瑤擔心一會兒多樂走累,們兩個抱不起,便在口租借了一輛兒推車。
多樂雖然很久沒有看過奧特曼的短視頻,但是麵對關於奧特曼的一切,他還是很興。
梅年雪用手機給鄭瑤和多樂拍了不的照片。
“嫂子,你推著車慢慢跟來,我去追多樂。”
梅年雪知道鄭瑤很累,這追多樂的力活就攬下了。
一整個上午,梅年雪幾乎沒有停下來過,陪著多樂玩了很多娛樂設施。
許是多樂被抑久了,抵達遊樂場,一放開玩,整個人就玩瘋了。
在餐廳吃完飯沒多久,多樂就說想睡覺。
剛才租借的兒推車,正好派上用場。
隻是,多樂畢竟是五歲的小朋友,這手長腳長的,坐在兒推車裏,確實有些憋屈。
梅年雪和鄭瑤就找了一人、安靜的空中花園咖啡廳。
們大人可以喝咖啡休息會兒,多樂也可以在椅子上睡得舒服些。
梅年雪端了咖啡回來,看著鄭瑤用手扇著風。
“明明這麽熱,你把袖挽起來唄。”
建議鄭瑤。
鄭瑤意識到什麽,立即放下自己扇風的手,下意識地拉了拉袖,“我不熱。”
梅年雪將的小作看在眼裏,“都讓我點冰咖啡了,你還不不熱。”
梅年雪見視線躲閃,一語不發的樣子。
奈何,曾見過鄭瑤花開的模樣。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知大方、魅力四的鄭瑤館長,會變今天唯唯諾諾、膽怯卑微的模樣。
鄭瑤以前出去各種會場、辦公室,如今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風和儀態。
不免聲音哽咽,“駱行川,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沒有。”
鄭瑤拿起勺子,將咖啡杯裏的拉花攪拌掉,破壞了其中的,“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話落,端起咖啡輕輕抿一口。
梅年雪想到多樂那孤單的影,想到他剛才說‘神仙姐姐,我好像活過來了’時的暢快笑意。
終究還是做不到視無睹。
“嫂子,你知道我格的。”
梅年雪威脅道,“你不說,我就去問駱行川。”
“你什麽都不說,什麽都自己忍著,但是你知道多樂的嗎”
“你是多樂的媽媽,在他的長道路上,你是非常重要的角,你不能缺席他的長。”
“如果,你不管多樂,隻要多樂點頭,我就把他從你邊帶走,你知道我孤兒院出,看不得不作為的父母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