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南,駱氏。
駱青鈺看著海曼帶進來的人。
“副總,這是周小小。”
駱青鈺從設計方案中抬眸,一張麵無表的臉,一雙鋒銳的丹眼。
隻這一眼,周小小覺自己在副總的眼裏,就是與眾不同的。
尤其,上午匯報方案的時候。
所有設計方案裏,副總唯一有表的時候,就是匯報的時候。
這,真是寵若驚。
想在設計部這些年,終於是熬出頭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副總的夫人不管事,【老金鋪】的工作也不到副總親自過問。
也絕對沒有機會接到副總。
要不說嫁豪門的人,就等同於失去自由呢?
副總公開已婚份這麽久了,誰見過他的妻子啊。
這說明,嫁豪門,等於失去自由。
才不要呢,但是做豪門婦卻不錯。
有錢花,有房子住,還不用伺候公婆、生孩子。
隻要把男人哄得高興就好。
難怪,那些人要打造名媛人設,混跡於上流社會。
不能嫁豪門,當個婦也是極好的呀。
駱青鈺不知道,他隻是隨意一眼,對方就有了這麽多的心思。
“說說你的靈來源。”
駱青鈺沒有任何的聲線響起。
駱青鈺靠向椅背的放鬆作,再是自然不過。
可看在周小小的眼裏,都了故意釋放男魅力,勾引。
神俊朗,多金材好的男人,誰不喜歡。
一顆心,在見到駱青鈺那隨著說話上下滾的結,更是不控製地漾起來。
周小小咽了咽口水,聲音。
“這一次的設計,沒有主題,我就想著駱氏是百年企業,有作為港南新時代青年才俊的副總你帶頭披荊斬棘,又有總裁的掌舵,這便是一個企業的傳承。”
“所以,我設計出了傳承係列。”
“傳承係列樸實無華,沒有任何的花紋。”
“這就像駱氏一路走來,所有的一切,都被風雨磨去,有的隻是圓潤、樸實的低調。”
“那你的另一個係列呢?”
駱青鈺發問。
周小小聞言,想著設計方案上不都寫了嗎?
為什麽還要再說一遍?
忽然又想到,昨晚追的劇,皇帝都喜歡讓妃子給他讀奏折,這是皇帝談說的一種方式。
難道說副總也是這樣的想法,想多聽聽說話。
的聲音,嗲嗲的,聽著肯定舒服。
周小小想著,便將自己去人博館看展,得到靈的事都說了出來。
駱青鈺聽著,視線時不時打量眼前的設計師。
設計師不過20多歲的年紀,按照這樣年紀的生,以及當下吹捧的‘不車貸、房貸和傳宗接代,你可以瀟灑自在’言論。
他實在不相信,20多歲的會敏銳到以母、胎盤、臍帶這樣的詞語來作為一個珠寶設計的靈來源。
在他的印象裏和過往辦理案件的經曆來看,這個年紀又未婚未育的。
想到,第一反應該是自己、伴之類的。
能一下想到孕期,臍帶、胎盤這些,除非也懷孕了。
否則,不可能。
甚至從企劃書來看,解說都不及傳承來得輕鬆。
設計出來的款式,明顯就承載不住的靈。
靈、主題、款式的銜接,實在是有些牽強。
“這靈是芭芭拉誰賣給你的?”
駱青鈺開門見山。
周小小聞言,站著的因為被拆穿慌張得趔趄一步。
一邊站著的海曼聞言,驚訝地看向邊的副總。
當初副總接手駱氏,【老金鋪】也是副總接管,實權還是在夫人的手裏。
隻是,夫人從來都沒有管過【老金鋪】。
作為書長,他當然也知道一些夫人的近況。
副總是個醋壇子,副總不允許他這個書長知道得比他合法老公還多。
所以,副總裏說出芭芭拉的時候。
海曼意外,因為夫人最近常去芭芭拉,至於為什麽,他不知道。
副總這話的意思就是,夫人雖然沒有出麵,但是【老金鋪】的一舉一,都是知道的?
連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設計師與芭芭拉的人聯係,夫人都知道了。
果然,能搞定副總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人。
海曼的心裏,對還未正式見麵的夫人,佩服得不行。
“副......
副總。”
周小小的心跳得更快了,這次不是因為心,是害怕得砰砰直跳,連帶著聲音都結了起來。
“我......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什麽芭芭拉?”
“賣?
這是我自己想的。”
駱青鈺不理會的狡辯,無說出兩個最有可能的答案。
“你不懂我的意思,還是你下意識將‘我沒有抄襲’改了‘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這一刻,周小小覺得,男人的哂笑實在是太過刺目。
一顆慕的心,被副總的一句話就剁得稀爛。
像個沒有穿服的小醜,站在舞臺中央,任人指指點點。
“我真的是原創。”
隻要咬死,就不會有人知道。
駱青鈺見,“你懷孕了?”
“沒有。”
“你在哪個人博館看的展?”
“就港南的。”
“恰巧,我的太太,曾在博館任職。”
駱青鈺語氣依舊平靜,說出的話卻讓周小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據我所知,港南沒有人博館。”
“我去外麵看的。”
“海曼,調取出行記錄。”
駱青鈺也不浪費時間,直接讓海曼出手。
海陸空的運輸,他駱家都有涉及,要調查個出行記錄,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
書長......”
周小小繃的心弦徹底斷裂,慌得語無倫次。
一麵要阻止海曼書長去調查,一麵要向副總澄清、解釋,以求坦白從寬,得到原諒。
“我錯了,是莉莉,芭芭拉的實習生莉莉。”
周小小話落,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我進【老金鋪】多年,一直沒有得到提拔的機會,上升無,又不斷有新人進來,我......”
這些年的艱苦,好像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我實在是熬不住了,但是去賣場,我不甘心,我是設計師啊,我怎麽能去賣場那樣的地方呢?”
“一開始,也沒有說是誰,聊著聊著,發現我們同病相憐,都沒有熬出頭,我說出靈枯竭,給了我創意,我就利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