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舟和真若帶著小葵出去玩了。
事無巨細照顧杜京申的事就落在向的上。
這麽一折騰，快到午飯時間了。
兩人都沒有吃早餐，幹脆直接吃早午飯。
“我廚房送點飯菜來，你飯後吃藥，不傷胃。”
“嗯。”
杜京申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輕應。
單峰將一切看在眼裏，爺這氣若遊的模樣堪比黛玉妹妹。
“爺，沒事我先去忙了。”
杜京申不答，揮揮手，讓他去。
向看著一桌廚房送來的飯菜，又看看趴在床上的杜京申，一時犯了難。
“你的飯，怎麽吃？”
杜京申側頭，“把飯菜都盛在碗裏，給我個勺子，我自己吃就。”
向聞言，覺得這個方法也不錯，便去給他弄了來。
“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向剛坐下吃兩口，怕杜京申噎著，又接了杯溫水，上吸管給他端房間去。
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床上趴著吃飯的杜京申。
他用手肘撐起，也不敢撐得太高，吃上一口就趴下慢慢咀嚼，咽下了，又再撐起吃一口，如此反複。
杜京申這麽高高在上的人，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
愧疚夾雜著心疼，霎時湧上向的心頭。
向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我喂你吧。”
杜京申神一頓，垂下眼眸，將眼中得逞笑意掩去，悻悻道：“麻煩你了。”
向一聽，更是愧疚。
“是我不該和你搶手機，既然我也有責任，在你康複之前，我都會照顧你的，你盡管說一聲。”
“好。”
杜京申話落，果然是不客氣了，直接張，“喂我。”
向拿起一邊的碗，一勺一勺的喂。
就這樣，一個坐在床邊喂，一個趴在床上吃。
足足十幾分鍾，杜京申才把一碗飯吃完。
“你去吃吧，不然飯菜該涼了。”
向想，杜京申吃這麽快，估計也是怕飯菜涼了。
看著向端碗離開的背影，杜京申勾了勾，意猶未盡。
杜京申的把戲，唬得住向，可瞞不了真若。
和杜越舟帶著小葵在公園玩，又在外麵吃了午飯才回來。
一回家，把睡著的小葵安頓好，真若和杜越舟就來看杜京申。
到的時候，向正在主屋看書，杜京申則趴在床上小憩。
“媽媽。”
向一見真若，一時局促起來。
就像小時候，不小心把別的小孩子打哭了，對方家長找上門一般，張又多有些害怕。
“醫生怎麽說？”
“骨裂了，要休養一段時間，還得請病假。”
不僅傷，還耽擱了工作，尤其是工作，一想到向就更多一分愧疚。
真若看向神愧疚，聲安，“沒事，一個大男人，點傷而已。”
“嗯。”
“我和你爸爸去看看，你幫我泡點喝的吧，在外麵一天了，都沒喝夠水。”
“好的，媽媽。”
把向打發走了，真若才去了臥室。
剛在床邊坐下，就對著杜京申上拍了幾下，不輕不重，正好把渾渾噩噩的杜京申給拍醒了。
“母親？”
杜京申不明所以，這都多年沒挨過母親的打了。
杜越舟在一邊看著驚心，卻不敢開口說上一句，“輕點，兒子骨裂會加重的。”
“你還小啊，玩這種把戲。”
真若太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德行。
不過是個骨裂，和他以前的傷比起來，本不算什麽。
他居然就在這躺上了，不是別有用心，就是憋著壞招。
“看把人向張得。”
杜京申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勾一笑，“我是真的疼。”
“那子彈穿過肩胛骨不疼？”
杜京申搖頭，“不疼。”
真若知道他這是苦計，兒子開竅，當媽媽的，當然是高興。
真若下心頭酸，傷破皮，哪有不疼的。
可是京申從來不說，什麽都忍著。
現在一個骨裂，搞得就像癱瘓了一般。
“你悠著點，別讓向擔心過了頭。”
“知道。”
看過杜京申，真若和杜越舟喝了水，又寬向幾句，這才離開清風堂。
杜越舟對於兒子的行為，忍俊不。
真若看在眼裏，幽幽歎息，“京申啊，終於是放下了。”
想到這些年的種種，杜越舟看向碧洗藍空，“23年了，不想放棄，但又該去何找呢？”
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駱青鈺沒有消息傳來，杜家派出去的人，也是一無所獲。
現在，小葵和向的到來，為杜家注了新的希。
京申那樣一個不茍言笑，清冷的人，現在也玩起了這些小把戲，做父母的，該是到欣。
杜越舟攬著真若的肩膀，轉移了話題。
“再有些時日，年雪的預產期就要到了，你也準備準備，養氣補，調養子的東西多帶些，到時候和陳佳敏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吧。”
這麽多年，真若出去走一走，換個環境，散散心，也是好的。
杜越舟和杜京申的份特殊，不得輕易離開京上，就更別說是去英國了。
但是真若不一樣，能出國。
隻是出國需要準備的資料多，審核的時間也長。
“好，我給佳敏打電話商量一下。”
夜裏，向睡得迷迷糊糊。
聽到邊傳來的窸窣靜，因杜京申傷，睡得淺。
“你幹什麽？”
他看著床邊已經站起的男人。
杜京申已經夠輕手輕腳，沒想到還是把向吵醒了。
“我......”
杜京申又裝出一副痛，“去上個廁所。”
“大的小的？
我扶你過去。”
“不用。”
杜京申拒絕。
“你和我已經結婚，以後老了也是要相互照顧的。”
向說著掀開被子，按亮了床頭燈。
杜京申有生以來，心虛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又算一次。
“我上個小號就回來，你不用跟著，我躺一天了，活一下可以促進循環。”
向想，他說的有道理，“那你去吧，有需要我，”話落又坐回床邊等他回來。
杜京申緩慢挪步，關上衛生間門的那一刻，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活活筋骨，這一天躺得真是累。
不過，向說，老了也要相互照顧。
的意思是，會和他走到老。
也是，都結婚了，肯定是要一起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