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葉安雅這是把自己當遲寶了!
他腦袋一轉,當即叉腰道:“找人把我帶來,還問我為什麼在這?!”
葉安雅哽了一瞬,下一刻,卻覺得詭異。
眼前的陸遲,既悉卻又讓陌生。
陸遲從來不去兒園,也不說話,盡管和眼前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格卻天差地別!
還有,他一直莫名其妙帶著的那個面……
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浮上來,冷冷盯著他,“你是陸遲?”
慕辰看著葉安雅這副模樣,頭皮發麻,卻還是強忍著恐懼,強聲道:“不然呢!”
葉安雅沒再多說,下一秒直接將他拽過來!
陸遲從前摔過一下,導致他脊骨的位置撞到過玻璃上,留過一道細小的疤,不仔細看幾乎發現不了。
是不是陸遲,一看便知!
慕辰沒想到葉安雅一言不合就手,他連連后退——
“你、你要做什麼!”
葉安雅不顧他質問,拉著他,一把把他的服掀了上去!
只見小朋友的后脊干干凈凈,一片白。
哪里有疤!
這分明不是陸遲!
但為什麼,他又和陸遲長得一模一樣?!
心底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可是葉安雅卻不敢相信。
慕辰知道自己被識破了,卻不知道破綻在哪兒。
站在一旁,他將自己的小服整理好,蜷到不遠的角落里坐下。
被那樣魯的對待,慕辰有些委屈。
不看,不吭聲。
葉安雅被心底里的那個答案震驚到,無暇顧忌他,轉,踉踉蹌蹌地離開。
出了房間門,葉安雅一個電話打給陸厲洵。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接通。
對面,陸厲洵的聲音著不耐:“什麼事?”
“厲洵,你來一下老宅。”
“我在開會,有什麼事電話里說。”
“你來老宅,快一些來老宅!”最后幾個字,葉安雅的聲音幾乎尖銳。
陸厲洵沉默半晌,“知道了。”
說完,掛斷電話。
方回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陸厲洵,“爺,還說嗎?”
陸厲洵了眉心,“繼續。”
方回點點頭,“之前你讓我查慕建山的賬戶,十六年前,的確有一筆不明來源的進賬,而且金額很大。”
“多?”
“兩百萬。”
“查到匯款人了嗎?”
方回應了一聲:“查到了,但是……”
陸厲洵西掀了掀眼眸,“直說。”
方回垂下頭,道:“爺,匯款人輾轉幾方,最后查到這筆資金,是從夫人的賬戶里出的。”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陸厲洵并沒有多驚訝。
他閉上眼睛,只是覺得一說不清的憤怒和荒謬的緒將他籠罩。
他想到父親出事那年,眼前紅漫天,他在父親邊,看著父親的一點點冷下來。
那個時刻,他心底的恐懼,絕,一寸寸將他吞噬。
他恨了那個撞人的肇事者。
那人毀掉了他的父親,他的家,還有他的一條。
他只希對方去死。
最后,對方果然如他所愿,被判了槍決。
事過去了十六年,他恨了十六年。
連帶著恨著那人的兒。
他日日夜夜著折磨,直到后來他清晰意識到自己對慕淺有了別的,卻也死死制著,只是因為過不去心底那道線。
然而到現在,卻突然被人告知,其實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殺人的是人是慕建山,但他也是被人指使。
而指使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多可笑啊,他這麼多年來,其實一直恨錯了人!
“爺,還有一個消息……”方回大概能猜到陸厲洵現在的心,但還是著頭皮說道。
“說。”陸厲洵嗓音啞得不像話。
“那筆錢,進到慕建山賬戶后,他接著轉到了五人民醫院,我順著查過去,發現慕建山出事的那天晚上,慕淺小姐的母親正在那邊住院,是……尿毒癥,這筆錢,是慕建山為了給他妻子換腎用的。”
陸厲洵睜開眼,眼底一片通紅。
“我記得慕淺的母親在當晚就去世了。”
方回點頭道:“對,母親……福薄,沒等到這筆錢,人就已經離世了。”
說到這個,方回也有些唏噓。
誰能想到,十六年前車禍的真相,竟然如此!
他想到慕淺小姐這些年遭的罪,一夜之間失去雙親,在福利院輾轉了一年后被爺收養,卻只是為了給父親贖罪。
想著兩人這些年來的糾纏,方回心里只剩下四個字:造化弄人。
陸厲洵驟然起,拿著那一沓資料大步走出去——
“去老宅。”
……
方回知道陸厲洵心里不好,一路車開的飛快,沒多久便到了老宅。
老宅里,葉安雅一心惦記著孩子的事。
見到陸厲洵進來,當即起,說道“厲洵,你知不知道,慕淺其實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