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過后的幾天可以稱得上是風平浪靜。
陸厲洵像是被干了力,一連幾天都沒有去公司。
每日他的房門閉,慕淺來回走時,就沒見那男人從屋里出來過。
“媽咪,爹地是不是自閉了?”
夜晚,陸遲窩在慕淺懷里小聲道。
小時候,有一次他被推到摔傷,他也是這樣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幾天沒出門。
之后關寒叔叔就和爹地說,他像有自閉的傾向。
那時候他們以為他們說的話他聽不懂,但其實陸遲都記在心里。
旁邊,慕辰哼唧道:“哼,渣爸自閉才好呢,關叔叔說了,百因必有果,爹地自閉是他自己作的!”
自從他知道當年渣爸是怎麼對媽咪之后,他就時時刻刻準備著和渣爸干一架!
如今沒等他出手,渣爹就倒下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兵不刃嗎?
他高興還來不及!
慕淺了陸遲和慕辰的腦袋。“他沒事,應該是前段時間太累了,多休息就好,你們這兩天不要去打擾他,嗯?”
陸厲洵這段時間的緒不穩定,難保不會沖兩個孩子發脾氣。
遲寶和辰寶乖巧的點了點頭。
慕淺給兩個孩子講了睡前故事,看著兩個小家伙慢慢打起了輕鼾,起悄悄離開房間。
下樓時,看了一眼依舊閉的房門,皺了皺眉。
劉媽正在廚房忙著,慕淺走進去問道:“劉媽,陸厲洵還在家?”
劉媽點了點頭,嘆口氣道:“剛剛我去看過,中午送進去的退燒沖劑還在桌子上放著,一口沒,我這不拿下來倒了,給重新沖一杯。”
說著,想到什麼,“淺淺,我這新藥才沖好,要不你去送一趟?”
慕淺本意就有事要問陸厲洵。
這會兒知道他在,送藥的話……就當順便了。
“好,給我吧。”
劉媽高興笑道:“好,剛沖的,淺淺你小心別燙到!”
現在能讓先生吃藥的人,只有淺淺了。
慕淺點了點頭,端著藥上樓了。
到臥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半晌,里面傳來男人一聲嘶啞的聲音——
“進。”
屋里開著燈,男人正坐在桌前伏案工作。
聽到聲音,他皺眉說:“劉媽,藥拿出去,我不喝。”
“陸總是覺得在家無聊,打算進醫院住兩天?”
聽到人的聲音,陸厲洵猛然抬起頭。
只見慕淺姿態隨意的端著藥走到桌前,將它放下。
眼前的男人下上已經有了一層淺的胡茬,慕淺鮮見到他如此不修邊幅的樣子,覺得新奇,便多看了兩眼。
陸厲洵看著放下藥,心里一。
竟然親自給他送藥了,還這樣看著自己……
是不是……對他還是在意的?
“陸總,我想和你聊一下院里第二批儀的事。”慕淺收回視線,直接開口道。
已經做好被關心準備的陸厲洵:“……”
眼里的失落一閃而過,他隨后靠進椅背里,了鼻梁,沒說話。
“陸總,第一批儀我已經實驗過了,有些功能不太合適,還有改善的空間,我需要和你申請再追加一批儀。”
陸厲洵臉沉下來,睜眼看,“你來就是說這個的?”
慕淺聳了聳肩,“不然呢?”
陸厲洵看著桌上的那碗藥,神沉郁。
眼前的人冷淡如常。
他直起看著,沉聲道:“儀的前期投至幾千萬,你一句不合適,就想要追加?”
慕淺雙臂撐在他的桌上,毫不懼地看向他。
“陸總,實驗前期的風險,我在會議陳述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當時的預算你也批了,還是說,陸總忘了我們的易?”
陸厲洵了發脹的太,疲憊道:“慕淺,你就沒有別的要和我說?”
慕淺神一如既往的淡漠,“說什麼?”
男人一時無語。
是啊,說什麼呢?
說當年車禍真正幕后的控人是他的母親?
說他父親的死其實是他母親一手造的?
說他之前的時間里都恨錯了人,問能不能原諒自己?
每一樁,陸厲洵都說不出口。
這上面的每一件事,一旦說出來,后果清晰明了——
他將再也留不住,永遠失去。
所以,能多來一天算一天。
慕淺看著男人的樣子,看他言又止,最后又歸向沉默,的耐心漸漸耗盡。
“陸總,儀的事希你能遵守約定,我先走了。”
然而,就在轉的瞬間,男人開口了。
“慕淺,”他住,然后淡聲說道:“慕辰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慕淺腳步猛然僵住,驀地轉看著他,盈眸劃過一抹意,“你都知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