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收了手。
看從懷里鉆出去，在一旁翻找出幾張可的便簽紙。
半張A4紙的大小，一整本已經用掉三分之二。
宋野這個角度看起來，全是麻麻的字。
聞溪寫了幾組碼，寫完一行，宋野就試一行。
都不對。
宋野寬道，“別張，慢慢來。陳柯蒙沒有設置銷毀程序，就說明在給你機會試。”
聞溪劃掉所有的碼，看著閃爍的電腦屏幕。
歪著頭想了十幾秒，隨機松開啃咬著的大拇指。
宋野不敢多擾，試探著問，“有了？”
聞溪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我不大確定，你確定沒有銷毀程序？”
宋野搖頭，“我確定，沒有。所以，試就行了。”
聞溪哦了一聲，了，“那你試試。WX16.5+LQBZ33.7=131.jianren。”
宋野輸完最后一個字母，按回車前，看了一眼。
“還有嗎？”
聞溪搖頭。
宋野張著胳膊去抱，“沒事沒事。”
聞溪坐在他上，閉著眼睛按了回車，然后伏在他懷里不敢再看。
宋野輕笑，安著拍著的后腦。
看到解鎖的文件夾，眼神也張起來。
還真的就打開了。
“寶寶，碼對了。”
聞溪也很意外，沒想到陳柯蒙的口頭禪還真的就用上了。
倆人看著電腦屏幕。
里面有兩個文件夾，一段錄像，來自陳柯蒙的自述。
另外一個全是麻麻的報表和明細，最早的一個表格，來自十年前。
宋野吻著的眉眼，“乖寶，把碼寫下來。”
聞溪嗯了嗯，挪到一旁把碼清晰地寫了一遍，拿給他看。
宋野捂著的眼睛，切換系統撥出一個電話。
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喂，是我。”
聞溪屏著呼吸，靜靜地聽宋野講著電話。
他沒把支開，也就沒必要再刻意離開。
宋野這電話打了兩分鐘，聞溪幾乎憋氣了兩分鐘。
等他電話掛斷，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小臉也憋的通紅，鼓鼓的，跟娃娃似的。
“委屈我寶寶了。”
聞溪眨著眼睛，“我們一起看看那段錄像？”
鼠標點開，著煙的陳柯蒙看起來心一般。
開始的畫面只能看到陳柯蒙半張臉。
看的聞溪沒來由的心頭一。
宋野擁著，隨手拿起一旁的毯子，披在肩上。
“別怕，我在呢。”
沒有快進的畫面，一直持續到一分鐘后，陳柯蒙才全部出現在鏡頭里。
笑著，如往常般妖艷邪魅。
長發被撥在腦后，盯著聞溪。
確定地說，盯著面前的鏡頭。
“聞溪，這個時候，也就你能陪我安靜地待過這一分鐘了。”
說著笑著，又燃了一支煙，打火機被扔的脆響。
“你能猜到碼，還不算太笨。能掛上那個賤人，證明你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聞溪也在盯著陳柯蒙的眼睛看。
果然，陳柯蒙的囂張和狂妄，全都不見了。
“聞溪，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死了沒。”
“死了好，沒死呢，你也別來看我。我可不想再被你罵回賤人！”
陳柯蒙兩頰凹陷，狠狠吸了一口。
青煙卷卷，陳柯蒙的五跟加了層濾鏡似的。
“不管我死沒死，你一定要把廖家業那王八蛋弄死！把這個給宋野，他不是警察嗎？”
“把這個給你干爸，他不是警察局長嗎？”
“聞溪，你不想報仇嗎？”
說到這，又停了。
聞溪看了眼宋野，在他上了。
“陳柯蒙怎麼跟寫小說似的，還喜歡留鉤子？”
宋野說著，親了親的眼睛，“你抖什麼？”
聞溪：“我抖了嗎？”
宋野：“不然呢？地震了？還是我在？”
靜默許，屏幕里的陳柯蒙又開始了。
“算了，指不上你。你這個窩囊廢，弄死廖家業的事，我來做。也當是為你報仇了，聞溪，你現在在宋野懷里嗎？”
“讓他抱你，你可別摔了！”
陳柯蒙大笑著，還用指腹刮去眼角的淚水。“媽的，我竟然有點羨慕你！”
“聞溪，當年廖家業為了睡你，要給你下藥。媽的，那王八蛋想毀了你。”
“他想把你帶去邊城，邊城啊，是個好地方。”
“那是他的大本營，他的發源地。聞溪，你命真好。就差兩天，就兩天。”
“要不是你媽跟護崽子似的護著你，廖家業那王八蛋說不定還真的就得逞了。”
“有媽媽護著真好啊，什麼都不用心。吃喝有人管，干什麼都有人護著。”
宋野把人往自己里懷里帶了帶，臂膀了又。
“聞溪，我媽要是能活著多好啊。我也會跟一起逛街，一起做容。”
“可惜啊，被陳巍毀了。”
陳柯蒙煙喝酒，一支接著一支，一杯接著一杯。
“聞溪，廖家業是真喜歡你。哪怕后來他跟我在一起，也從未放棄要把你帶到邊城的執念。可笑嗎？
你親爸是警察，當年就是辦了一件跟毒販沾邊的案子才犧牲的，對吧？
廖家業販毒，他一個毒販，竟然妄想帶你去邊城逍遙。”
陳柯蒙說的這些，宛若晴天霹靂，正巧砸中一無所知的聞溪。
“好奇吧？他一心全在你上，怎麼會跟我牽扯這麼多年。”
“我原本不想告訴你的，可我快死了，臨死之前我一定得惡心你。”
“他你，廖家業你，因為他第一次夢的對象，那個虛擬的夢里的人，跟你有八分像。所以，那份執念，到現在。”
聞溪著脖子，對著宋野說，“我不想聽了。”
宋野攏著，“還有三分鐘，快了。”
聞溪：“我想吐。”
宋野：“我想了廖家業的墳！”
“聞溪，惡心吧？惡心就對了。”陳柯蒙封魔的聲音再次響起。
“下面該說正事了。聞溪，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媽嫁給我爸，咱倆就注定有牽扯。”
“我死后一年，會有律師找你。我所有的財產，包括我公司的份，會轉給你。”
“你不想要，就捐了！你想要，就算我給你的謝禮了。”
“你會替我收尸的，對吧？”
陳柯蒙說完，沖著鏡頭狡黠一笑。
就像聞溪初次登門陳家，那個橫在門口的傲的孩兒一樣。
聞溪以為結束了，畫面靜止不十幾秒。
陳柯蒙再次出現在屏幕里。
“聞溪，對不起，你本該安穩的從警人生，終究是被我毀掉了。”
“很抱歉，反正我也死了，你原諒不原諒。
你放心，我一定會帶給你一份大禮。大到讓你聽到的時候，為之一振！”
“再也不見了，聞溪，你這個賤人！”
這下，視頻終止。
宋野開口，“我猜，最后說的禮，該是帶著廖家業一起跳樓。”
聞溪披著毯子，換了姿勢歪在他上。
“廖家業販毒的事，你都知道？”
“嗯。”
“所以，陳柯蒙帶著廖家業跳樓尋死，也是你通過自己的方式知道的。”
“嗯。廖家業死了，確實讓我們很被。”
聞溪指著電腦，“那些表格，會有用？”
“非常有用，越早的，說不定能牽扯出意想不到的線索。”
“哦。”
聞溪頓了頓，“廖家業的墳在哪兒，咱倆回到北云把他骨灰刨出來撒到化糞池里吧？”
宋野擰著眉，“不要，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