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端詳了一會兒劉,驀地笑起來。
說起來,先前對于傅遲把劉開瓢這件事,是準備從另一方面下手的。
劉是劉家二,而劉家老大劉晃跟劉同父異母,早過了而立,一手創立的大風娛樂影業也可算是燕城的龍頭企業,而大風有個口碑不錯的藝人在電影籌備之初便已經被跟傅遲鎖定。
劉晃是劉家的頂梁柱,事一向是有禮有節,張弛有度;對于跟恩權的合作也算是很積極,雙方在去年的時候就簽訂了合作意向合同。
出了事之后,陳落想過劉和劉晃這哥倆的關系,最終還是選擇從劉下手,不去麻煩劉晃。
畢竟這兩人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果不是劉實在有些扶不上墻,如今劉家應該是‘二分天下’的局面。
思及此,陳落微微勾:“劉總,先前的事的確是我們理虧在先,不過我們已經給了十足的誠意,您如果還有不滿,不如我們撤銷這次的合作,您去報警理之前的事吧,我們靜候傳喚,怎麼樣?”
陳落這一番話說的,幾乎是挑釁了。
但仍舊和和氣氣,連笑容都是溫和有禮的,挑不出任何病。
劉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報警理?
如果真的報警理了,那不得笑掉人的大牙?
以傅家的勢力,傅遲本不可能有事,遑論他的傷勢其實并不嚴重,撐死就是一個輕微腦震。
就算他想以輿論來給恩權施,傅家那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傅老爺子不出手,這事真的傳揚出去,也就是個‘蹦迪蹦急眼了富二代自相殘殺’這樣的荒謬新聞。
劉差點把后槽牙咬碎,“你威脅我?”
“怎麼會?就事論事而已。您帶來的人我也見了,仲小姐在業的口碑和咖位實在是不夠匹配一千五百萬的合約,不過看在二公子您的面子上,我認為這也算不上什麼。但您如果想要更多,那就有點癡人說夢了。我雖然不能給我們傅總一年掙幾個億,但該省的錢還是得省。”
“好了劉總,我著人送您回去,您看看想什麼時候過公堂?”
陳落說到最后,笑容一點點淡去,頭一次在人前出清冷的本相來。
劉乍一看,只覺得后背微微發寒。
陳落的一雙眼睛偏丹形狀,不笑的時候很有迫,冷白的面容上此時也是似笑非笑,定定的瞧著劉,有種慢條斯理審視的味道。
劉總覺得,陳落下一句就要說:你是個什麼東西?
這種覺讓劉先是害怕,而后便是無邊的惱怒。
他惡狠狠地瞪著陳落,冷笑一聲,“你是個什麼東西?傅遲的/婦而已,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一些!片酬提到兩千萬,一切都好說。”
他還就不信了,陳落敢真的上公堂?傅遲那邊可未必愿意丟這個臉!到時候事辦砸了,吃派頭的不還是陳落?
看到劉莫名自信的樣子,陳落眼底出一抹淡淡的譏諷。
“劉總,我是不是把話說的不夠清楚?我現在的意思是,我們兩方的合作、取消;您要告就告,我隨時奉陪。您不會覺得,就這點事,還需要勞傅總出面吧?”
陳落知道劉在想什麼,只不過是他覺得拿住了自己的七寸而已,覺得是傅遲不想把事鬧大,這才開始談合作。
實際上是陳落不想而已。
鬧大了,唯有傅權恩那邊會找的事兒;至于傅遲……他不會。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陳落心里頭啼笑皆非了一會兒,莫名的心下來。
劉氣的發瘋,怒道:“你不過是個給人暖床的臭.表子罷了,你有什麼可——”
話音未落,一道欣長的影風一樣卷了過來,一拳打向劉。
劉的慘聲中,陳落著來人的背影,睜大了眼睛。